倒完垃圾

社區外的A太太突然靠近我問道：「妳們社區內二號老太太何時出殯？」

被她這麼一問

我還真是嚇一跳

前兩天還看到老太太健朗的身軀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呢

A太太繼續說著：「很奇怪！問她的媳婦竟然不願說，這有甚麼好不能說。..」

我完全狀況外

「聽說遺體要運回來了。」她繼續說道

突然社區門口來了一輛車

從車上下來兩個身穿白襯衫及西裝褲的人

匆忙的走入又匆忙走出

在這一來一往間

我才瞭解到故事的原由

原來出事當天

她們家中的小狗正對著門外吠

那隻狗每次只要有人經過總是亂吠

為何說亂吠

因為即便是我們社區裡的人走過亦然

而社區裡根本沒有幾戶人家

A太太說

據她媳婦的描述

老人家走到門口想看清楚來者何人

卻突然在門口絆了一跤

整個人往後倒

緊跟在後面的媳婦

因為這突發的狀況反應不過來

差點被壓扁

因為老人家身材比她高大

老人家的後腦勺直接撞在地上

媳婦打電話叫丈夫回來將婆婆送到醫院

雖然醫院近在尺尺

且馬上開刀

卻因腦水腫及其它並發症而宣告死亡

我的腦海始終浮現她這兩年多來的改變

或許是因為熟悉了關係

原本不太有表情的臉

在見面時總會露出些微的笑容

有時也會簡短的問候

每當看著她等候垃圾車時整理著庭院的背影

總讓人不由得要想

她的子女是多麼的幸福呀

如今

一個跌跤

一個八十多歲的生命就這樣不見了

雖然有人表示遺體有運回來

但是我卻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她回來過的痕跡

沒有任何世人見得到的儀式在社區裡進行

她

悄悄的走了

而她的身影就這麼盤踞在我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