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晚上在 MSN 遇到小時候同個村子裡一起長大的死黨，因為他剛好在忙，所以只短短聊了幾句。他說自己最近工作忙到翻，連帶背也痛了起來，必須靠老婆每晚睡前上身踐踏與蹂躪一番，背痛才得以紓解，考慮過幾天要去掛病號，檢查看看是否長了骨刺或是其他的毛病？

我們倆從事類似的工作，整天都坐在辦公桌前；要嘛寫程式，要嘛看程式，要嘛測程式 (這些說的應該是勤奮的他；至於懶惰如我，要嘛喝茶，要嘛看報，要嘛聊是非！)

巧的是我前陣子背也痛，不過並非因為工作，而是姿勢錯誤。扭動轉身挺進，原以為不過就是個旋轉門動作，操之過急以致肌肉拉傷，都是「五隻老虎」那段該死的影片，害我以為依樣畫葫蘆，就可輕鬆練成絕技。脊椎矯正醫生說這是高爾夫球初學者很常見的運動傷害，護士小姐在我的背黏上堆電線，忽冷忽熱的練起冰火五重天，也著實地摧殘了我一番。

自己感覺身體明顯的變化，應該就是這一年多來的事。彷彿讀著 Steven King 的驚悚小說翻至另一章節時的驚惶失措，或者是廣告過後回到 The Twilight Zone 的懸疑迷離，人生就是從這麼無預警的一天；戴上眼鏡咫尺前的字變模糊，取下眼鏡遠方的景色成隱約；肝還是好的，彩色卻已螁變成黑白。

前陣子參加個 Housewarming Party，與會的男人恰巧都是五年級的同學，不知怎麼底，席間聊起這個難堪的話題。從體能的老化，記憶變差，視力減退，日漸老花的雙眼已無法再穿針引線，男人過了四十，難道真的就只剩下一張嘴嗎？那些老婆們雖然個個都笑得很大聲，卻也不經意地緊握自己伴侶的手，或是在調侃的眼光中，宣告彼此依舊對未來相依相守的認知。

我告訴死黨，大夥都不再年輕了，要多注意身體，別那麼辛苦。

雖然說，我還在抗拒那條終將出現在自己鏡片上的分水嶺，上方是看遠，下方是看近；雖然說，我也還再頑強地用不經意的調整的目光，去適應橫嶺側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廬山面目，即便是真的看不到，緣是身在此山的意會也行！四十歲的人生，六十歲的心境。

活龍啊！活龍！除了張嘴和顆深陷危機的心，你到底還剩下些甚麼？



[Music] Puff the Magic Dragon by Peter, Paul & Mary
[Photo] Contact Lens Online, 10 songs about getting 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