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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是1964年的黑白片,飾演鬼婆的是乙羽信子,就是大家熟悉的老年阿信。在鬼婆當中的她既粗俗又野蠻,完全判若兩人。
日本戰國時代,兒子被徵召打仗,婆媳兩人憑著蘆葦草的掩蔽設計陷阱,殺害、變賣武士的盔甲和佩刀換取白米。有天,同鄉的小八逃了回來,說兒子死了。
「太古時期就黑暗的洞穴」,那是他們婆媳二人棄屍的深洞,裡頭骸骨交疊。也是慾望的洞,小八在洞口大喊發洩無性的焦躁。
小八和媳婦很快就乾柴烈火,婆婆都看在眼裡。她很清楚,沒有了媳婦,殺人越貨的勾當絕對做不來。婆婆也想色誘小八,但不成。婆婆於是告訴媳婦她夢見兒子沒死,還說不守婦道是會下地獄的事。只要等到戰爭結束,很多男人就會回來,她可以再嫁,自己可以安穩的種田為生。
慾望就像蘆葦一樣野生野長,年輕的男人女人在當中奔跑。於是婆婆戴上了武士的鬼面具,裝鬼想嚇嚇媳婦。
雖然名為鬼婆,可是婆婆並不是真正的惡人,殺人是不得已,對單純的媳婦用盡心機,卻也沒有真的設計陷害她。鬼臉戴上了拿不下來,是象徵陰謀詭計被看穿,人性的貪婪和自私像鬼一樣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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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本喜八郎也有一部名為鬼(Oni)的動畫片。一對兄弟和老母親同住,有天他們上山獵鹿,不料弟弟卻被鬼抓住,哥哥為了救他,張弓把鬼的一隻手射下來。結果回到家才發現,那是原來是母親的手。母親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搖身一變就成了惡鬼(如下圖)。故事的寓意是,上了年紀的母親會想吃掉自己的孩子,跟鬼婆異曲同工。
對年老母親如此的怨念也出現在猶山節考。這個因為糧食不夠,把年老母親背上山遺棄的故事甚至兩次拍成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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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的故事後來有了更極端的版本,是去年金馬影展曾上映的極地禁戀(Far North)。
一對母女數十年來離群索居,在冰原上以狩獵為生,有一天,母親從冰原上帶回來一個昏迷的男人,原本是想彌補年輕時候悲劇收場的愛情,不料卻被女兒愛了去。原來女兒早就厭倦極地生活的日子,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和男人遠走高飛。
慾望就像冰川層層的碎裂聲,是融化寒冷的悸動,也是難以承受的心碎。最後,母親因為嫉妒,將女兒勒死之後剝下了她的臉,裝扮成女兒的樣子,跟男人做愛。
飾演母親的是楊紫瓊,她演一個從小就被族人視為不祥,長大又命運坎坷的女人。她的話不多、情緒不多、手很巧。她做的人皮面具,比鬼臉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