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一片巨大的蛛網

纏縛落入的生命

無力掙扎

雪白而透明的細絲

織成白喪的形圖

或棺木

困惑住紅塵的靈魂茫茫

 

我總想

躍下

在皎潔的月下

和這浮世闊別

我走了

一切又是別來無恙（？）

 

別再說了

愚昧的話與白色的謊

死　才不是罪

你的存在才是

 

（別要我愛我無法愛的

別要我不去恨我想恨的）

 

某種年紀的人常提死亡

又　某種年紀的人忌諱它

而我看它是隻精巧的俄國娃娃

包覆著一圈又一圈的「難言之隱」

是個無關乎種族、性別、階級的

公平神話

 

我不必然躍下

更可能是吞下

大量的藥劑

讓人工的顏色牽引純白的死亡

再也不會聽到

你口中的毒／藥

連同肉身

將燃燒成火燼的灰

把白色骨頭也敲碎

一口嘆息或嚥息

埋在土裡都一樣

是烏漆ㄇㄚ黑的　碳─

 

死亡是無語的窗

必要時

它可以「借代」

難以明言的

話......

 

 

民一百一、四、二十九

民一百一、九、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