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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在曾文水庫底的愛情故事》~走讀嘉義大埔之一
2015/09/01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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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地方都是以豐富的人文內涵和珍貴的自然地景來發展觀光產業,屬於曾文水庫集水區域範圍的嘉義縣大埔鄉也如此;當地鄉親組成「大埔觀光促進協會」,經營山野渡假旅遊專業的程婉君女士擔任理事長。他們組裝了一個大大的車廂,由一部吉普車拖曳而成為「行動故事館」,緩緩行經大埔鄉大埔村和茄苳村,引領遊人認識鄉村過往風華,還有沉在曾文水庫底的生命故事。

第一次拜訪程婉君理事長的時候,就被一幅對聯吸引,一方面是對聯的意涵,另一方面是左聯不完整(請看所附圖檔)。

   左聯:白馬新亭雲消雲湧憶白馬

   右聯:紅花舊地水落水起思紅花

我問他們:「對聯是被蝸牛吃掉的嗎?」

他們好吃驚,問我怎麼會知道是蝸牛吃的?我於是跟他們分享舍下《蝸牛吃春聯》的故事(請閱http://blog.udn.com/selin7777/16039803);接著發現他們把剛剛從春聯上送走的蝸牛從草叢中撿回來,讓牠繼續啃食。我們找到兩地蝸牛吃春聯的共同之處:都是用糨糊貼春聯,不是用化學製膠水貼的,還有,春聯旁邊都有多種植物。

今年暑假我們再度來到大埔鄉,程婉君理事長帶我們從「歐都納山野渡假村」這層登上「行動故事館」,先駛向碼頭附近,在這裏遙想四十多年前,稻田、玉米田、番薯、甘蔗等種植區(包括大埔糖廠),逐漸沒入水底的情境。我們把行動故事車走的“這層”定為第一層的話,則原本糖廠所在的居民生活區域是第三層;糖廠有興建牛車路,把製成的糖運到外界,這條牛車路大致就是如今台三線的雛型;當年的大埔鄉,因著糖業和雜糧生產,居民得以自給自足,反而在水庫興建之後,隨之而來的工商發展所造成的重大社會變遷,讓年輕人離鄉,老年人在鄉間凋零。

*老家沉在水庫底 新家被水庫環抱

四十多年前,大埔居民準備從曾文溪谷地遷往高處的時候,因為捨不得住家就這樣沉在水底,所以大家做了一個重大決定:把最重要的房子留下來。他們評估:原本棲身的茅草屋,牆壁是竹片編成的,外表再舖上泥土填補縫隙,屋子骨架沒有使用鐵釘,以卡榫固定,材質輕,可以用人力搬動。於是,他們在水庫開工前,合力將屋舍拆除;在作業程序上,先拆屋頂、再拆牆,拆下來的物件一片一片地在山路上搬運,綿延長達1公里;遠看搬遷的景象,猶如一條巨龍在山間行走,因而被稱作「扛厝一條龍」。這條龍也就從山谷搬到山腰的茄苳村,重新建立家園,轉眼之間,過了四十多個年頭。

「行動故事館」緩緩來到茄苳村,聽沈寬漳先生(人稱阿勝哥)談當年老家變成淹沒區的陳年往事;他們現在的住家屋子裏有一根編號5636的柱子,這是土地權屬劃分的記號,有褚色木框這側是私有地,一柱之隔則是水庫公有地;阿勝哥家門口也有一根水泥柱子,靠屋子那側是私有地,我們一群遊人所站立的位置則是公有地。換句話說,他們的老家被水庫淹沒了,他們的新家則是被水庫環在懷中!

*沉在水庫底的愛情故事

「行動故事館」離開茄苳村,繞行大埔國小之後,來到大埔老街北極殿後方一個小小的庭園,一棵鳳凰木樹蔭下,十二面陶瓷作品,述說了一段發生在茄苳村淹沒區番仔溝─紅花園原漢青年的愛情故事。水域紅花故事的傳說,男主角是漢人,女主角則是鄒族的紅花姑娘,他們偶然間相遇相愛,但那是原漢民族還不能通婚的時代;後來,紅花姑娘的部落要攻打漢人村落,紅花用「羽翎箭」報信給情郎,讓漢人村落躲過一劫,情郎這方村民非常感謝紅花姑娘,但是一直找不到她的蹤跡,於是,為了報答這份救命之恩,就把居住的的村名從「番仔溝」改為「紅花園」。

在盛夏,鳳凰花火焰般燃燒的季節,來嘉義大埔走讀這則淒美的愛情故事,體會現代居民為了成就蓄水供水的環境大愛,所經歷的生命篇章;學習品嘗「才下眉頭,又湧心頭」的百般滋味,再深深反思環境正義的嚴肅課題吧。

完成於 2015.08.23 播出日2015.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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