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Karen午餐約會,一來她就為了妹妹的感情事義憤填膺:「我今天在辦公室對著電話咆哮:「你到底想怎麼樣?」把我同事們都嚇到了!還不都是我妹那可惡的男朋友!」
Karen跟我提過前因。年輕的妹妹,愛上了一個男人,一開始倆人自是甜甜蜜蜜,相處起來幾乎忘了其他人的存在,後來,瞞著在對岸工作的家長,就搬去跟男友一起住,做姐姐的雖然覺得不妥,但是在現代年輕人的愛情裡,男女朋友同居真的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
愛情來的時候,總是甜蜜,但是時間久了,一定會有相處的問題出現。男友比妹妹大十歲,算算是五年級後段班的人,很用力在談戀愛,卻沒有很努力在衝未來。男人工作有一搭沒一搭,總是埋怨社會、怪罪他人,總是有各種各樣「我不能、我沒辦法」的藉口,漸漸地,爭吵、衝突就出現了,愛情消褪。
Karen知道妹妹的情況,是在他們交往八個多月之後,妹妹打來一通電話,以有些驚懼的聲音泣訴著,想要離開卻沒辦法、不知道怎麼辦好、怕他會做出怎樣怎樣的事等等之類的。
原來,妹妹終於跟男友提出分手,男人發狂,一開始是哭訴,說自己是有多愛多愛。柔情攻勢無效之後,就開始跟妹妹說:「如果你離開這裡,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會死給你看!」後來,男友知道妹妹偷偷打電話跟姐姐求救,情緒變本加厲,恐嚇的範圍變得更大:「你離開了,我也活不下去,但是我死之前,要跟你和妳們家人同歸於盡。」不僅跟妹妹這樣說,也打電話跟Karen說,教她不要干涉倆人的愛情。
男友的瘋狂,把殘存的一點點愛戀,全打散了,只剩下膽顫心驚。Karen當然看不得妹妹在這樣的處境,一開始她打電話給男人的姐姐們,請他們拉回自己的弟弟。但對方大姐也只是說:「真是對不起,我們家這唯一的弟弟從小就爸媽被寵壞了,凡事都要順他的意,我們姐妹也拿他沒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只有抱歉,不敢有行動。
幾次溝通沒有結果,趁著妹妹通知她男友會出門的片刻,K衝到妹妹同居的地方要帶妹妹回家,男友回來撞個正著,上演本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戲碼。K心一橫,牽著妹妹的手就往門外走,還用手機打電話報警,叫警察來「救」那個男人。
後來偶爾聽K說,男人三不五時還是會打電話來騷擾,動不動就尋死尋活或者語帶威脅,似乎人生沒別的事情做,就只剩下把住「愛情」這件事。不僅Karen和妹妹受不了,男人家駐區員警大概也煩不勝煩,因為只要男人呼天搶地,Karen就會報警,請他們去「救」──不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對於妹妹的感情,Karen也很感嘆,陷入愛情的人其實怎樣也勸不聽,剛開始交往時,也不是沒發生過問題,家人阻止過,朋友提醒過,但是妹妹總是一句「我愛他」,一句「他不是你們講的那樣!」拉也拉不開,要不是後來變成了恐懼,倆人的惡性循環始終無法中斷。
很多人都說,愛情是女人的全部,只是男人的部份。Sara妹妹的遭遇似乎不是這回事。雖然只是聽到片面,我總覺得那男人只是把女朋友,或者說愛情的失意,當成了生命中所有不順遂,甚至是自己懶惰的藉口,硬咬著別人要對他負責、守承諾。更甚地,男人需要去就診治療,因為真的是一種病。愛情對他們倆來說,都是負擔也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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