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聽風就是雨》
——略論「文革非正常死亡三千萬」
〔文：李茂林〕
因喜愛詩詞，詩詞界朋友就多了起來。 一日與友人聊，對方說起毛的「罪惡」，稱在三年所謂自然災害中，全國餓死人有三千萬，在文革中遭受毛的「迫害」全國死 人也有三千多萬。 我指出他的說法是錯誤的，他很不以為然，他認為他的說法已經是眾口一詞的了。 關於三年自然災害中國餓死幾千萬人的觀點，有不少的文章都對 此說進行了剖析，我不想在本文中進行重複。 至於說文革中被「迫害」致死的人有三千萬，我倒很願意拿出一個小小的事實與對方探討。 請看國家統計局1949-1980年中國大陸歷年人口資料
年份 年末總人口 出生率 死亡率 自然增長率 總和生育率
（万人） （‰） （‰） （‰） （个）
1949 54167 36.00 20.00 16.00 6.14
1950 55196 37.00 18.00 19.00 5.81
1951 56300 37.80 17.80 20.00 5.70
1952 57482 37.99 17.00 20.99 6.47
1953 58796 37.00 14.00 23.00 6.05
1954 60266 38.19 13.18 25.00 6.28
1955 61465 32.18 12.28 19.90 6.26
1956 62780 33.67 11.40 21.39 5.85
1957 64238 34.03 10.80 23.23 6.41
1958 65346 29.22 11.98 17.24 5.68
1959 66012 24.78 14.59 10.19 4.30
1960 66207 20.86 17.91 2.95 4.02
1961 66457 18.02 14.24 3.78 3.29
1962 67295 22.63 10.02 12.61 6.02
1963 69172 40.00 12.11 27.89 7.50
1964 70499 30.68 11.50 19.18 6.18
1965 72538 38.42 9.50 28.92 6.08
1966 74206 31.82 8.83 22.99 6.26
1967 76032 33.04 8.43 24.61 5.31
1968 78198 36.70 8.21 28.49 6.45
1969 80335 35.35 8.03 27.32 5.72
1970 82542 35.07 7.60 27.47 5.81
1971 84779 34.42 7.32 27.10 5.44
1972 86727 30.59 7.61 22.98 4.98
1973 88761 30.49 7.04 23.45 4.54
1974 90409 25.91 7.34 18.57 4.17
1975 91970 24.59 7.32 17.27 3.57
1976 93267 21.35 7.25 14.10 3.24
1977 94774 23.03 6.87 16.16 2.84
1978 96159 20.86 6.25 14.61 2.72
1979 97542 20.59 6.21 14.38 2.75
1980 98705 18.26 6.34 11.92 2.24
從上表我們可以知道，文革期間我國的死亡率是建國後最低的，平均死亡率在千分之七點八。 以當時平均人口八億三千萬計，每年約死亡6，474，000人，也就是說，文革期間十年（以1966-1975年） 共死亡約六千四百七十四萬人。 文革被「迫害」致死，屬於非正常死亡，如果文革十年被「迫害」致死人數達三千萬，也就等於說，文革期間所有死亡的人近一半是 屬於被「迫害」而死的了。 這可能嗎？ 為了驗證國家統計部門資料，本人又翻閱了北京各區縣史志，所得資料也基本接近。 如北京市東城區區志記載：建國後死亡率 在千分之六、七，文革期間死亡率基本在千分之五點幾。 改革開放後死亡率又高了起來，近二十多年皆在千分之六以上。
有官方資料顯示（來源於教科書），文革十年中國的非正常死亡人數總數量有200萬，平均每年才20萬人左右， 當然不會都是被「迫害」致死。 非正常死亡率不過萬分之二，這個資料，遠遠低於當代中國及包括美國日本等絕大部分資本主義國家千分之三左右的數量！ 其中自殺 率低於百萬分之一，社會上有些人（主要是一些文革中被衝擊的知識份子和在黨內堅持建立不平等社會制度的人們）極力詆毀毛的形象，渲染誇大中國前三十年黑暗 面，把毛的時代說成是惡魔時代，說朝鮮戰爭死人，大躍進死人，文革死人，大有民不聊生，靡有孑遺的味道。 其實，毛澤東時代人口由49年5億增長到78年的8.6億，人口平均壽命由49年35歲增加到78年的69歲，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都是詩詞愛好者，我們不妨再拿詩詞界發生的史實來說話。 我手頭正好有一份詩人劉夢芙先生編輯的《「五四」以來詩壇點將錄》一文，劉氏所錄皆為五四以後中國傳統詩詞上比較有名望的人物。 我們不妨看看這些人物在文革期間死亡情況：劉夢芙共選入109人，在文革期間（1966-1976年間）大陸共死亡13人，他們是：馬一浮（1967年死）、劉鳳梧（1974年死）、龍榆生（1966年死）、詹安泰（1967年死），章士釗（1973年死）、沈尹默（1971年死）、劉永濟(1966年死)、陳翠娜(1968年死—— 劉的原文寫做1967年)、任銘善(1967年死)、邵祖平（1969年死）、陳家慶 (1970年死)、鄭水心(1975年死)、石聲漢(1971年死)。
死因在劉夢芙介紹中稱之為文革迫害的有4人，分別是劉永濟：「‘文革’禍起，遭圍攻批鬥，遂致病危不治」；陳翠娜：「‘文革’中遭迫害致死」；任銘善：「十年浩劫中被迫害致死」；陳家慶「十年浩劫中竟遭迫害致死」。 實際考察得知四個人中，任銘善，文革起時「那時任先生已患肝癌絕症」第二年秋「鬱鬱以歿」（王元化語）。 陳家慶具體怎麼死的沒有可供考察的記錄，只知1970年死于上海中醫學院期間，只是其後人徐永端說：「先慈」「文革中被四凶迫害致死」。 劉永濟據說「文革」初期遭圍攻批鬥，遂致病危不治而死。 只有陳翠娜1968年，引煤氣自盡。 顯而易見，真正可以稱得上屬於「文革」迫害而死的，陳翠娜算是一名，說陳家慶、劉永濟直接死因是「文革」迫害，就有些勉強。 即使將陳家慶、劉永濟都算上，也不過三名。
如果以3名計算，被「迫害」致死人數占總的死亡人數13人的23%左右。 如果以1名來計算，則被「迫害」致死人數占總死亡人數0.8%.劉的《「五四」以來詩壇點將錄》共列出109名詩人，除去其中港澳臺詩人11名外，剩下詩人98名，以98名詩人中有3人被「文革」「迫害」致死計，被迫害致死比率在3%。 如果以1名詩人被文革「迫害」致死計，被「迫害」致死率為1.02%.即使將這部分知識份子比率推及到全國——也就是說全國人民都被「迫害」了、占中國百分之九十的工農大眾也都被「迫害」了，即使按照最高人數最高比率3%計算，也不會得出文革十年全國死亡3000萬的結論。 更何況劉夢芙先生所列的知識份子在我國皆屬於鳳毛麟角，在文革中是最易受到傷害的一部分人了，且這些知識份子又是老年人比較多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文革期間，在最易被「迫害」致死的人群中，也是在年齡段上處在比較高齡段的人群中，其「迫害」致死率也僅是百分之1-3%。
特別需要說明的是，我看到一篇文章，題目是《中國知識份子自殺名單》，裡面說文革時期1966年8、9月是知識份子死亡的高峰期，要知道，那個時間恰恰是文革中劉少奇、鄧小平推行資產階級路線最猖獗時期。
相反在改革開放後，我國非正常死亡人數劇增。 據世界衛生組織(WHO)《世界衛生統計年報》公佈的1989年中國(大陸)的自殺率為17.07/10萬，自殺死亡人數為19～21萬人，占全世界自殺人數的30%。 其實中國實際自殺數往往比公佈的自殺數高3～5倍，由此推算，目前中國自殺人數可能達每年60萬人以上，絕對數位居世界第一。 不僅如此，事故造成的死亡，改革開放後，我國也絕對居世界首位，礦工死難人數平均每年不少於6000人。 官方承認，過去15年已經有150萬中國人死在在煤礦意外。 平均每天死亡270人，每小時死亡11人，每5分鐘死一人（見2009年1月28日《中國日報》安全監管總局講話）。 中國的煤礦意外死亡人數占全球的80%。 近年來，我國交通事故也躍居世界第一。 而且，從我國人口統計數字中可以看出，儘管全球科技衛生事業在發展，現在距文革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近年我國人口死 亡率卻又大於文革時期了。 拋去自然災害不說，改革開放後中國在事故、自殺、兇殺、吸毒、艾滋各個方面，非正常死亡率都躍居世界之首。 甚至吸煙成病死亡率也 在全世界獨佔鰲頭。 請不要錯誤認為是由於中國人口多的緣故，這裡講的都是死亡率。
結論：文革期間，受運動衝擊死人沒有？ 死了。 死了多少人？ 遠低於世界衛生組織統計的全世界非正常死亡的平均數，也就是說不會超過200萬。 只不過那時死的多是知識份子或當官的，他們是老爺，命高貴些，影響大一些；現在非正常死亡的人遠遠大於那個時代，只不過大多是平民百姓，命低賤些，無關痛癢。 老百姓沒有呼籲的方法和管道，中國當官的和沒良心的知識份子又不去為你呼籲，老百姓只好認頭罷了。
P.S. 現今中國每年非正常死亡人數超過320萬
(作者：司馬當)
2011年02月1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