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鼓吹詩論壇五十三期
（2023.06夏季號）

布拉姆斯的巨獸
／黃里


先生，該如何從俗世裡的一朵小花看見浩繁的宇宙星群？城鎮橘色的鱗瓦屋頂鋪排拼貼著靜諡，令人錯覺經年僅有秋季。容或內裡的巷道充斥日常的喧囂，總也不易讓單調迴盪的足音逃逸出沉思。請問先生，如何由小窗的眺望聽到生命完整的答辯？如何令廣場跺轉的單薄身影牽動星群運行？而嘆息的微聲竟能是無垠的宇宙疆界。

回憶如果是一隻緊咬著自身尾巴的巨獸，未來憧憬的心會否總是在往昔的追悔裡撲跌？那無數揚塵中的每一顆微粒自成一座封閉的小世界，而小世界裡的眾星上依舊有無數的巨獸跌仆，依舊又再揚起無數的微塵。請問先生，能說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嗎？能說初始不該執意唱出緬懷的歌聲？不應期望讓接續的音符如浮塵四處飄散？


*註: 聽布拉姆斯第1號鋼琴奏鳴曲Op.1後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