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舒適圈的菜尾世代
全文如下 https://gfamily.cwgv.com.tw/content/index/10148
作者提到:「台灣社會就像一盤豐盛的桌菜,到了我們念高中大學時,桌上已剩菜尾,到了我們準備就業時,已經杯盤狼藉、吃乾抹盡。」
其中還說:〈像我這樣七年級的人〉是這麼描述時代變遷的:
「與我同樣年齡時,我的父母已經有兩個小孩,再過五年,他們已可在高雄市買下一間二十八坪的小公寓;再過十三年,他們已湊足頭期款換一棟透天厝。當時的台灣不那麼傾斜,全台灣人不必一窩蜂擠進台北才找得到工作,多數人不會放棄自己的家鄉,回鄉打拼是自然的、充滿可能的,且通常選項不必是公務員。」
或許,作者的比喻稍嫌誇張,又或許關於七年級與上一個世代的社會發展歷程確實不同。但我想,真正的不同其實不像上一段時代變遷的描述,因為那是一種七年級很苦的幻覺。而這樣的幻覺,可能來自於以下三個方向:
1)社經背景不同+從小過太爽而遠離現實
70年代我們幼時,社會經濟狀況好過於我們父輩童年40年代。我們父輩的童年回憶經常是他們的父輩如何省吃儉用、殷殷告誡節省云云,而他們從出社會以後的經濟成就多是他們累積、奮鬥而來。而我們長大的過程則趕上我們父母持續增加收入的時期,父母經濟改善造成的有車、有房、換車、換房,還額外獲得爺輩的寵愛⋯換句話說,我們這輩從小沒過過現實的苦日子,長大成人後卻發現生活不似童年記憶中父母的順風順水⋯自然有第一個落差。
2)民主自由+全球化 從單一解答變多元方向
90年代之後,民主化的開放加快了資訊揭露與搜尋容易度,加上全球化市場經濟的刺激與開放,我輩的成長過程不但面臨價值多元的衝擊,也造就了思想的相對獨立。換言之,父輩面對的比較像是遊戲規則較單純的競爭,比的除了立足點,其他重要的參數是認真和毅力。我輩面對的遊戲規則稍微複雜一些,認真和毅力之外,出現了很多機會與命運的選項,例如十年前選擇科技的突然短時間可能相對同輩更早更快成為新貴,人生選項的增加某種程度讓人感到開闊,但我輩與父輩所受的教育卻剛好多半處於僅有「唯一正解」的價值體系中,選項的開闊也加深了暨知道過去的簡單解答可能不頂用,卻也不敢或一時找不到方向的徬徨⋯
3)與國際脫軌 驚覺成為龜兔賽跑的兔子
如果同樣拿金字塔來比喻社會人口結構中的菁英、中產與基層,如果每個國家要篩10%出來當菁英,美國因為開放吸納世界頂尖人才,就姑且不論;海峽對岸的中國由於人口母數龐大,同樣篩10%,篩出來的人可以是台灣的50倍。又換個算法來看,同樣要選10000個拔尖的人,台灣是每2,400個人篩出一個,中國是每130,000個人篩一個,篩選過程的競爭強度差異早就足矣彌補兩岸原本的發展差異。加上中國過去二十年挟其13億人口市場造就的國際政治經濟實力發展,再對比台灣過去二十年政黨輪替的內耗、短視、停滯,全球化市場上台灣人面對同樣說中文卻更能主導市場話語權甚至影響市場遊戲規則制定的中國競爭對手,說沒壓力還真是半夜吹口哨幫自己壯膽。但更可怕的不只這個,泰國6千萬人口、越南1億人口、菲律賓1億人口、印尼2.5億人口、印度12億人口⋯中國的發展速度如果再發生在這些國家,我輩台灣人在整個亞洲必然會變成龜兔賽跑中曾經領先而最終落敗的兔子,那種被曾經不放在眼裡的對手超越、擊敗的挫折感,對比起父輩的雙手曾經成就亞洲四小龍盛名的驕傲感⋯將是我輩的無形焦慮最深來源。
-
換句話用白話文說結論:七〇年以後出生的我們,從小過得太爽,也從小就較少被現實壓迫。與其說父執輩當年沒我們慘,不如說我們自己被養在溫室裡面長大,接地氣恐怕有點不足啊!
我們想像中的世界,是台灣的位置都被老一輩佔據,於是我們急 我們不爽 ... 但我們憑什麼期待位置與資源會像我們長大的過程一樣,有人幫我們準備好放在面前還幫我們吹吹~ 自己的資源應該自己爭,自己的空間應該自己搶... 桌上並沒有只剩菜尾,也沒人規定只能在名為台灣的桌子上找食物。但無論去哪兒,問題都是同一個:誰有能耐 坐上桌!如果我們期待友人安排位置,坐下來就有得吃,那... 恐怕最後連餿水都分不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