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遇上一個自稱吸血鬼的男人,他柔美的線條每晚在我手中融化,我享受那每分每刻,貪婪的想擁有更多,但在另一年他還是離開了我,在耀眼的陽光下,對上鋒利的劍。
「你說他?當然是人類,這個世界壓根沒有吸血鬼。」
我臉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猙獰,見我沒再搭話,酒店主人識趣的招呼其他顧客。我想起他白皙的面龐,雪白的身子,除了從不顯現的獠牙與血眼外,他無一不像那夜的使者 -高傲,不恣意野蠻。
撞開他的房門,我冷漠的注視著他,他嘔著血的身影有那麼些淒涼,我無聲立在他面前,眼瞳裡映上他被血模糊的目光,激勵著我的殺戮,就像我也紅了眼。
「為什麼?」
我冰冷的問著,彷彿不是從我嘴裡說出,沁透夜的涼意,這時的他髮尾已成銀白,眼角沉重的下垂,我才看清,他原不是那高貴的種族。
「我… 嘔 - 」
他模糊了字句,自體內不斷湧出血液,新鮮且甜美,月光推開烏雲洩進室內,我轉身背對他,仰望著月,不再注視,不願再見著他軟弱的模樣。
「我… 我只…是…… 希望……」
吃力的語音斷在淒哀的哽咽,一片寂靜。
他的房裡總是有個大鐘,布滿塵埃,鐘擺從未遲疑過,這一刻卻嘎然停止,我輕撫上早已腐朽的木框,大鐘霎時化為滿地灰燼,一具漆黑的棺木原立在鐘裡頭,現下立在死寂中。
棺木上的鎖我是認得的,如同嵌在我骨血中的匙鑰,同一個刻痕,同一個印模,我將鎖解開,鎖鍊落在地上,斷裂成無數的鐵塊,似有著意識般,上蓋自己移了開來,我不禁讚嘆。
那是具美麗的形體,蒼白的像是月光,透出淺藍的血管,緊閉的眼臉上似有泉源在鼓動,我嗅著滿室的血腥,貪婪的血液蠢動,回眸望向他,只見一片血泊,在血泊外,用著蘸血的指頭寫上…
『像你』
我微笑,走向他漸漸冰冷的身軀,俯下身,印上他斑駁著尚未凝固、淌著血的鮮紅唇瓣。
輕吐出泛著血味的氣息,我循步回到那美麗的軀體前,印上有些死白的唇,讓它嫣紅起來,像是感受到殺戮,那美麗的眼瞼張了開來,映著紅光,艷紅的唇瓣旁伸出雪白的獠牙,我拉開衣襟,暴露亮著淺藍的血管,湊上那獠牙,在血液尚未乾涸之際,提起貪婪的銀髮。
「歡迎回來,我的 ……同伴。」
我閃爍著興奮而血紅的瞳眸,咧開嘴,讓牙感受這佈滿血味的的甜美空氣,我笑著,高傲而恣肆,笑狂了冷然的月光。
我提起他僵硬的身軀,將他放在原先美麗形體的棺木內,印上最後的一吻,伴著美麗的形體,離開早已殘破不堪的過往。
那一年,最後去了哪,只有現下的我才知曉,但都己揉碎在那年刀口下的模糊血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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