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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劇‧有感] 衝著佐藤健看的『Mr. Brain』四&五集半
2014/10/30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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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Brain』是木村拓哉2009年主演的日劇,演員陣容可說相當豪華,有香川照之、綾瀨遙、水嶋ヒロ、大地真央等,硬底子實力派與表現不俗新生代兼具,題材也頗新穎,以腦科學來推理辦案,每集的犯人都是耳熟能詳的明星,諸如Gackt、龜梨和也、相武紗季、仲間由紀惠等,從中可見製作群的企圖心。

不過,若非題材本身非常吸引我,給我非看不可的理由,基本上我會看一部戲,全是衝著喜歡的演員。這次也是,為了最近越來越喜歡的佐藤健,特地看了他客串演出的四、五集半。說「半」確實是字面上的意思,因為他所演的事件在第五集中段就結束了(這種狀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而我對仲間向來沒有好感,便沒有繼續看她客串的故事。



第四集拍得相當不錯,雖然沒看前三集,不清楚角色們各自的背景,但呈現的方式能讓人迅速進入狀況,科學研究所內的同事之間的互動,以及主角九十九(也就是木村)與丹原刑警(香川照之)從老是鬥嘴到聯手辦案的過程,也都鋪陳得詼諧有趣,不落俗套,頗有當年『Hero』那種緊湊明快又充滿默契的感覺,看著看著,逐漸產生補完全劇的欲望。

只可惜,這種感覺只到第四集為止。

編劇之一是寫出經典日劇『白夜行』的森下佳子(後來的『鳶』也是她),製作人石丸彰彥與他經常合作的班底,所製作的日劇在我心目中也都等同品質保證,想不到這事件在第五集的收尾,只能用「粗糙」兩字來形容。犯人不難猜、沒有引人深思的哲理、許多細節無法自圓其說,感覺結束得頗為草率。

後來在網路上查這部戲,評價最好的已是這兩集,連大結局似乎都不是很有力,若不是對演員很有愛,或許也不是非看不可。



選角方面我其實挺喜歡的,木村不管演什麼,說台詞的方式和表情的運用看起來都差不多,特別是演同一類角色時,感覺只是換個名字身份造型而已,一定會讓人一眼看出是木村,個人風格強烈。喜歡的很喜歡,不喜歡的就覺得他沒演技。


我對他這類型的演員沒有太大意見,他本身的明星魅力也很足夠,只是對我這種容易膩的人來說,變色龍型的演員來得更討喜。水嶋ヒロ和香川照之就屬後者。水嶋兩個月前才剛演完『我的帥管家』,一轉眼便從冷靜沉著的酷男管家,變成毛毛躁躁的年輕警官,表情豐富可愛,乍見我還不敢相信是同一人。香川照之也一樣,實在難以想像這陽剛硬派的刑警,就是(目前同時在看的)『龍馬傳』裡那憤世嫉俗、一心往上爬的髒小子。

有趣的是,這兩人加上綾瀨遙,都跟佐藤健合作不只一次,在鋼琴室內圍繞佐藤健一字排開的場景,看在我眼中真是錯亂(笑)。

日本演藝圈好像總是這樣,有些演員一次又一次同台共演,有些演員則多年苦無合作機會。看他們劇中的角色關係一變再變,也是一種另類的樂趣。



綾瀨遙這時已演過多部出名日劇,在圈內屬一線女星,但我覺得她不是天才型演員,在演技上缺乏令人驚豔的才華,只是憑個人努力一步一腳印地進步。這次她演木村的助手,明明角色設定還算有趣,由她演來卻無趣至極,在淪為花瓶的邊界徘徊,氣勢完全被寶塚出身的大地真央,與影后級的木村多江蓋了過去(不過大地真央的角色挺煩人的)。



木村多江是最令我眼前一亮的。之前看她演過多次惡女或瘋瘋癲癲的女人,也有楚楚可憐的苦命女,這回算是集大成,面貌不斷變化,忽而是個關心弟弟的姐姐,忽而冷酷世故地怒喊:「要照顧一個記憶障礙的弟弟,你們以為很容易嗎?嫁禍給他也是當然的!」態度一會兒輕佻,一會兒又滿含無奈,讓人難以捉摸,第一次看她演戲有過癮的感覺。

但是也好令人心痛。

中川純和中川優這對姐弟,讓我想到『白夜行』中的雪穗和亮司,為了坦護彼此,犯下不可彌補之罪。只是弟弟比姐姐好一些,因為腦部受創,造成記憶障礙,之後發生的事情,只要過一小時就會忘記。但姐姐就沒這麼好運了,她只能一個人背負一切活下去,孤獨地保護著宛如白紙的弟弟。

即便如此,她還是毫無怨言地照顧他,不希望他受到絲毫傷害。或許就連深愛著她的未婚夫,在她心目中都比不上弟弟的十分之一。他為她被殺,她沒有時間悲傷,只擔心弟弟又是為了自己失手殺人,一心思考著該如何救他。這未婚夫說起來,也是個令人同情的角色。

事實上,活在痛苦中的不只有純,優表面上忘了一切,其實深層意識裡對於感情的記憶還在,因此他聽到殺人當天所做的曲子,會情緒失控到引發過呼吸症,只有聽到自己過去所做的曲子《追憶》才能平靜下來。而《追憶》背後所代表的,正是他與姐姐之間最美的回憶。

如同一樣患有記憶障礙的作曲家拉威爾,日後聽到當年為死去的公主而作的帕凡舞曲時,驚嘆:「這首曲子太棒了!」優也在聽到《追憶》後,由衷地笑道:「真是首好曲子。」因為創作當時的感情,已經深深刻印在腦海,他永遠也不會忘記。

那感情,就是他對姐姐的愛。

所以九十九對純說:「對優來說,妳就是永遠。」



雖然我不認為優忘不掉這些可怕的事情,並不值得九十九笑著說出來,這根本不是好事,也違背純想要保護優、不讓他受污染的初衷,但對純來說,這番話算是一種極大的救贖吧。

關於優的設定,我很好奇患有記憶障礙的人真是這個樣子嗎?隨身帶著小筆記本和筆,記下自己做過的事,忘記之後,又記得翻開來看。說起來很繞口,但「記得自己會忘記」這件事本身,就頗為匪夷所思了。總覺得像歐美片『我的失憶女友』所呈現的那樣,每次記憶更新都等於重新來過,會比較合理一些。



另外,或許優在患上記憶障礙之前,本身就已是自閉症一類的患者了,天才型的人物通常如此。否則就算有記憶障礙,應該也不會因此一臉恍惚迷茫,連自己渾身浴血與屍體同處一室,都能泰然處之才是,畢竟他得的並不是老人痴呆症。

撇開這類疑似設定上的盲點不談,佐藤健的表現可說是可圈可點。正如許多日本網友所形容的,佐藤健具有牽動劇情張力的特殊才能,即便演技稱不上純熟,還有些許青澀,卻很有存在感,舉手投足間已具大將之風(或說鎮場氣勢?),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這次的角色並不好演,台詞很少,也不太需要運用眼神,因為優活在自己的世界,總是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能夠表現他內心世界的,就只剩下彈奏的鏡頭。這部分需要肢體動作的配合,不只臉部要有戲,眼睛要有戲,他的手乃至整個身體,也都要有戲。

而佐藤健幾近完美地演出了內心摻雜些許不安,逐步變得緊張,驚恐,終至情緒失控的變化,令人不禁跟著屏住了氣,最終一起被捲入情感的漩渦中,喘不過氣來。

這時的他,還未能將虛無的眼神表現得淋漓盡致,像飾演拔刀齋時那般鬼氣逼人,雙目微睜的模樣還看得出斧鑿痕跡;微笑時的溫柔感,好像也不如先前『電王』裡的良太郎。但一些細微處,已可看出他後期演技的雛形,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動;迥異於前作『我的帥管家』的角色形象,也令人眼前一亮,再一次證明他也是個變色龍演員,能夠自由游走於不同類型的角色。


難怪他的表現,能讓木村拓哉、香川照之這些在演藝圈打滾多年的前輩,也賞識不已。

題外話,就在這部戲開播不久前,水嶋ヒロ和佐藤健上『SMAP X SMAP』宣傳『我的帥管家』時,主持人中居正廣曾半開玩笑地說:「水嶋一定可以跟(看N遍『從天而降的一億顆星星』而很傾慕的)木村合作,機會一定會很快到來的!佐藤健大概就不行了。」

不知那時這兩位是否就已敲定要演『Mr. Brain』?若否,這番話事後重看,還真是令人莞爾呀。

另外佐藤健演這部戲時皮膚還是好黑,感覺不太像深居簡出的樣子,若外型上能更加蒼白,並染回黑髮,應該會更貼近中川優這個角色吧。

無論如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心態已經轉變,對他越來越有愛了,總覺得劇中的他好惹人憐愛啊,有一種激發母性的特殊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保護他。特別是情緒失控的兩場戲,與因過呼吸症而痛苦倒地的場景,他那失驚睜大的雙眸、無助又無辜的神情,看在我眼中就像小動物,或說小天使,忍不住自虐地一遍又一遍倒帶重看。

因此,就算這部戲不盡完美,中川優仍是我非常喜歡,也非常難忘的一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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