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圖見原文）

小時上學，課堂之上，就是老師講，學生聽。老師像是在唱獨角戲般，一人賣力演出，學生則是死記硬背。這種單向教學方式，後來廣受批評，說是填鴨式教育、扼殺學生想像力，各式貶詞紛至沓來。

我對這種教學方式，倒沒什麼反感。我以為，有些東西，非得死記硬背不可。唐詩三百首，能以理解方式，背起來嗎？

古人說，小孩子記憶力好，許多東西先背起來，等長大了，自然能理解。我覺得這確實有其道理。

想當然，我也是以這種老法子教小孩。猶記當年逼老大背九九乘法表，她老大不高興，說背這個沒用。可是，當爹就有當爹的權威，在俺的淫威之下，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九九乘法表背起來了。隔年，某日下課回家後，她對我說道，老師叫她作完作業之後，放下筆時，不能發出聲音。咦！這是怎麼回事？老師還管這麼多？連放筆都要管？這比我當年的老師要嚴多了。美國學堂竟有這種事？細問之下，才知道因由。原來，那是數學課，老師發下卷子，都是一些乘式，要學生填寫答案。她早就背熟了九九乘法表，這個自然不是問題。寫完卷子之後，她左顧右盼，見其他洋小孩仍苦苦思索，不得解答，得意之餘，遂把筆往桌上「啪」的一摔，聲音清脆俐落，這是昭告全班：「俺答畢矣」。數次之後，老師暸解她在賣弄，遂叫她不許如此。

我抓住機會，問她道：「背九九乘法表有沒有用？」她訕訕地笑笑，沒回答。

老大由小學到初中到高中，數學一直是全班第一，上大學後，選了數學為主修。這或多或少，都與九九乘法表有關吧？

女兒還說了一件上大學後的趣事。有一同班同學，數學很好，數學SAT考了七百八九十，非常得意，四處問同學考了多少，想將人比下去。問到女兒，女兒答說考八百，八百是滿分，該同學自知不敵，討了個沒趣，從此不再問人分數。

前日讀報，見到一則新聞，大吃一驚，英國有半數小學，居然要放棄洋式傳統數學教法，改採中國式的死記硬背。我想，茲事體大。在一地成功的例子，搬到異地，是否也能成功？很難說。會不會成了「橘踰淮為枳」？要克服文化差異，所費之功，甚於移山。只能走著瞧了。

下圖：意料之中，有人質疑中式教法是否適用於其他國家

下圖：上海數學教師在英國學校。網頁有短片

下圖：英國要翻譯大陸數學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