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才讀完了舒國治所寫的《門外漢的京都》。
作者雖自稱門外漢,但瞧見他是如此形容旅行的況味,「沒有電話、沒有
熟人、似被棄逐的某種寂寞之自由自在的天涯旅人之感」。不免莞爾,這豈
是門外漢呢?旅行就是這麼一回事哪。
掩卷之後,也憶起去年造訪這座千年古都的悸動。在京都的街道上無目的
的漫遊,人生至樂也,相較於近日俗務纏身,更令人懷念那份他處難尋的閒
適,再者這幾天裡也確實抽不出餘裕寫些太長的文字,乾脆翻出一些當時的
影像紀錄吧,稍作回味,也算在往來奔波之間喘一口氣。
先寫少女。別無他故,只因在那成堆自己拍下的照片中,這眼神、這氣韻
最先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女孩是舞伎( Maiko)。她得等滿了廿歲,才能成為藝伎( Geiki),衣領
也才能從紅色轉為白色。
走上這一條路,是份外人難以想像的苦差事。小小年紀就得到藝伎學校裡
接受挺嚴苛的訓練,過著與一般少女截然不同的生活,稍有差池,這條路就
走不下去。這女孩說,當初去當舞伎,幾乎跟家裡鬧了革命,父母親不願意
,但擋不住她的執著。她每天粗茶淡飯,手頭稍微有了點錢,得苦苦存下來
,用來置裝、買飾物、化妝品。
若沒聽錯她的話,藝伎是與婚姻無緣的。若嫁了人,這角色也就同時告終
。
但女孩沒想那麼多,她跳她的舞。將她的花樣年華與炙熱的生命,都傾注
在那令人屏息、華麗而優雅的舞步裡。
....我愛看京都的少女。當然,在新宿、澀谷,我也看少女,但到哪兒才
找得著像是從鈴木春信的錦繪裡走出來的少女呢?大概也只有京都了。又如
川端康城《古都》裡的千重子,我想著她那如針似髮般的細密情思,在春花
秋月裡歡喜哀愁。那樣的情韻如今何處可覓得?好像也只有在京都。
川端喜愛描寫無垢的少女,洋溢死亡氣息的《睡美人》更是耽美的極致。
三島由紀夫的《潮騷》寫的不是京都的少女,但有著同樣脫俗的美麗。我想
著這些文豪筆下對少女的沉溺與耽戀,想著當時瞧見的每個渾身靈透的少女
,憶起這座千年古都裡會走路的風景。
- 2樓.2006/10/29 18:07我想
我想,渾身靈透的少女不是存在於古都,而是存在於作者筆下的靈感生命,也或許在京都當中的女生,也難覓得這樣的靈性少女了吧。 - 1樓.2006/06/06 23: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