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題
摘自清海無上師詩集「沈默的眼淚」
世界的人 早上出來看太陽
晚上 享受 星星 月亮
但是我的眼睛永遠只看到您的形象
我們之間的祕密
我不能對世界公開
只好把它變成閃亮的枕頭
填滿我夢想的世界
星星有時候在夜晚會入睡
但是我永遠清醒
現在您已經攪動我超越的渴望心
我們兩人都不能安息
太陽、月亮有它們的時刻
四季有它們的時間
天氣會時常轉變
但是我的渴望好像無限
柔情似水,親切甜蜜,這首從《沉默的眼淚》選出來以四首合成一首的詩散發著一種異常清透的質感,其綿密細膩處,讓人覺得四季日夜均是甜蜜的祝福。這祝福所自何來?也許來自記憶深處的零碎印象,也許來自更深處的對真愛的恆久思念。
有人把像《雅歌》這樣一種描寫男女愛情的作品,解釋成描寫對上帝的熱愛固然有些勉強。但是,以男女情愛的口吻來表達對上帝的熱愛,在神秘主義詩歌裡確實俯拾皆是。這首《無題》,在這類作品中應屬上乘之作。
《無題》中那種纏綿緋惻,像一位溫情似水的女子思念著最親密但又最尊敬的丈夫或戀人一樣質樸自然。她的愛戀是那麼簡單,思緒卻又如此稠密,那種深入骨髓的渴望讓她超越了日月星辰,完全無視時間的束縳,其間的美妙是亘古的奧秘,多麼叫人魂牽夢縈,傳到唇邊,卻僅餘喃喃囈語。這就是對上帝的思念。有過刻骨銘深的愛情,才能寫出刻骨銘深的情詩。同樣,只有在靈修上真正有過深刻體悟的人,才能道出這種綿綿無盡的愛意。
跟男女情愛一樣,人跟上帝之間的“愛情”一樣有著無數的曲折變化。清海無上師在《沉默的眼淚》中就有相當多的詩作描寫她在開悟以前和上帝完全隔斷的感覺。例如:
無量光佛
您的光輝照耀整個宇宙
但是我單獨被放在最黑暗的帳篷角落
我的心淌淚很久
都快乾破,您都不管
但是,在寫這首《無題》時,她和上帝的關係已完全不同了。其間的歷程,也許跟中國禪宗《牧牛歌》所描述的相似,表達出心路歷煉中的各種起伏變化。另外,清海無上師喜歡在詩歌中描寫夜景,這首《無題》也以夜景為中心。夜的清涼和幽深,總能讓詩人把心扉打開,通往無邊星月的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