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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眼睛 2.2
2012/05/16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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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的寶箱,藏著習慣的寂寞。

 

小惡魔是我念軍校以來的一位好友,也是同系的同學。

在我來到美國之前,我們還相約在士林夜市一起吃頓飯。

他原本在新店工作,後來調到了桃園,靠近母校的地方。

對於他綽號的由來,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爾想著背後的意涵。

惡魔,讓我直接聯想起西方世界的撒旦。

惡魔,應該是帶著邪惡或黑色的性格。

我曾經在小惡魔家借宿一晚,發現他的家庭很普通,成員與我家相似。

因為普通,讓人無法擁有任何和惡魔有關的聯想。

也許每個人的心中,都帶著一點不為人知的個性,或是想成為另一種人。

他把自己的綽號取為「小惡魔」。

黑色在小惡魔眼中看來,應該是種頑皮的意思,喜歡搞怪,喜歡與眾不同。

這一類的人,擁有自己的想法,嘗試與眾不同。

我大一時在他家借宿的那晚,和他家人吃了一頓晚飯,印象最深的是那盤鮭魚肉。

雖然自己對吃魚這件事非常情有獨鍾,但是懼於喧賓奪主,大部分的鮭魚還是游進了小惡魔的肚子裡。

我沒怪他,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待客之道。

我只是在晚餐之後,問他願不願意帶我到附近走走。

北投的夜裡很平靜,特別是在小惡魔住的小巷子裡。

我說過,有太多東西我不習慣命名。

只記得我們轉過了幾條街,接著到了一個小公園。

我們聊了一些在學校的事情,不過多數是在抱怨。

我們抱怨學校學長學弟制度的變態,批評很多不合理的要求。

在過程中還用比手畫腳,特別是當他示範標準的立正動作時,誇張地說下巴得縮出九條曲線才算真正的及格。

軍校對於大一的新生來說,永遠都是百感交集,顯得令人又愛又恨。

唯一的欣慰,大概是每月一萬三千多的零用錢了吧。

那時候我的父母跟我提過,只有大一的時候最辛苦,度過新生時期之後就會變得輕鬆了。

其實在軍校四年的生活中,沒有哪一年是特別輕鬆的,每一年班都有著自己的壓力,不是功課,就是公差。

因為唸書辛苦,所以我總覺得自己比唸一般大學的同學,還能忍受折磨,畢竟每天規定起床和就寢的時間就是折磨。

雖有賺錢,但我還是秉持每月不超過一千元預算的原則度過,我逐漸體會到賺錢真的很不容易。

小惡魔和我相比之下,也許他沒這麼幸運。

從九十年班開始,學校開始招收自費生,小惡魔就是其中一個。

顧名思義,自費生就是唸書沒有零用錢,還得另外繳學費。

「除此之外,有什麼不一樣嗎?」小惡魔問我。

「多了點心裡不平衡吧!繳錢來被學長電。」

我其實不想再多說,怕接下來是引發軍費生與自費生的戰爭。

九十年班指的是在民國九十年畢業的那一屆,而「電」這個動詞代表「教訓」,在軍校裡面的學長學弟制度,就是學長可以「電」學弟,學長永遠是對的。

我想那天我們整夜痛罵的是連上幾位爛學長,明明自己無法自立標竿,還在學弟們面前耍威風。

在軍校裡面,我們用「爛渣」來形容一個行為很差勁的人,暗自罵著很多學長是爛渣。

其實小惡魔是個善良的人,比較不好的是他時常會抱怨。

畢竟要一個人屈身或適應一個新的環境,本來就不是簡單的事。

尤其是花錢請別人教訓,享受不公平的待遇,心裡更是難受。

站在自費生的立場,我沒辦法抗議,我只能表示同情。

「我餓了。」我說。

「怎麼那麼快?你剛剛沒吃飽喔?」

我很想表示他說了廢話,剛剛的主菜幾乎全進了他的肚子。

但我沒有,只是繼續走往他家附近的夜市。

許多令人反感的話,我總是選擇不說。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那夜返回他家的路上,滿口殘留著魠魚羹的味道。

在回憶的深處,總是帶著苦與喜的交融。

原來適時可以撫平情緒的,只是一碗四十元的魚羹麵。

「呵呵!新生還敢遲到!」

那一夜的故事還有續集,記憶卻跳到了遲到的那一刻。

小惡魔嘲笑我的同時,左手肘還不忘架上我的右肩。

「去死啦!你也不過比我早幾分鐘而已。」

我挪了挪肩膀,準備把行李暫時卸下。

我擦了擦汗,卻不能輕鬆地面對學長。

我想起第一次遇見綽號「蛋糕」的學長的景象,也因此和蛋糕學長結下了不解之緣。

後來從學校畢業之後,從軍校生變成了少尉軍官,同時放了兩週的結訓假。

才放了沒幾天,就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看著來電顯示,是組陌生的手機號碼,我感到有點納悶。

「喂,請問您哪位?」我問。

「你是那個九二年班的學弟嗎?我是你的學長,張OO。」

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他呢,印象深刻得很。

「對了,你跟那個小伊還有在聯絡嗎?」

小伊?有很深刻印象,卻屬於曾經了。

「沒了耶,幾乎快忘了這個人了。」

「是喔,很可惜耶。」

「嗯。」我心頭空了一下。

「好久沒聯絡了,都快忘了你們的樣子了。」

你快忘了嗎?我可是永遠都忘不了你的樣子呀。

我和蛋糕學長如此有緣,真的是很意外,連畢業後也是同單位。

他又再次負責我的「報到」工作。

「我看你也不是故意的。」四年前的蛋糕學長,也是年輕氣盛,他是我那時的小隊輔。

蛋糕學長看了看我,「把汗擦一擦,趕緊上車了。」

學長叮嚀我之後,我拎起我的背包,上了其中一台車。

小惡魔則是被我甩在後面,覺得和他多一句唇舌都是浪費。

有些時候,多說的話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我選擇沉默。

隨著天色漸漸暗下,我們也即將起程,一趟三天三夜的旅程。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聯合社團幹訓。

沒有人知道未來的三天會是什麼樣子,只能說是新奇。

這是第一屆的聯合社團幹訓。

蛋糕學長是滑輪社的社團長,他的專長是滑直排輪。

社團招生的那時候,礙於自己同學之間的鼓吹,大夥人一起加入了英語會話社。

後來升上大二的時候,覺得自己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英語進步的幅度,像是蝸牛身上背著石頭上陡坡,費時費力成效有限。

「要不要加入滑輪社,可以學習滑直排輪打曲棍球喔!」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蛋糕學長,是在學生餐廳裡頭,很多學長拉攏學弟進社團,也是第一次覺得軍校學長有親切的一面。

「身為新生還敢遲到?」

這是現在,是我第二次見到蛋糕學長。

這才是我習慣的軍校教育。

畢業前與畢業後,還有接近昨日的現在,好像典藏的紀錄片,一直收藏得完好無缺。

只是有些事情過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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