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蓓兩手合掌,似祈禱般誠心地說:「沈風哥,如果你不開心,可以和我分享任何心事!我很願意傾聽,很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我會守口如瓶,尤其是程風哥的事,絕不會走漏任何一句話。」。
「慢慢來吧!我們邊走邊聊,適當時候我會對妳說。」此時我臉色已緩和許多,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兩人的心情稍微放鬆些。
這個晚上,蘇雲在忙些什麼呢?我和沈蓓一邊走著,心裡卻想起蘇雲。
早上送她到公司後,兩人都忙著公務沒有通電話。到了晚上,這應該是兩人熟識後的第一個週末,我卻伴著另一個女人在街上散心,心裡有點不安。
我試著打手機給她,「嘟」了幾聲後,便直接轉入語音信箱──「這個手機現在收不到訊號,請在嗶聲後開始留言。」
是蘇雲沒開機,還是手機沒電了?她生氣了嗎,為什麼整個晚上都沒聯絡或留言?
沈蓓問:「有重要事情連絡嗎?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撥個電話把問題解決吧!」
「有朋友來台北,但一直沒連絡到。」我又撒了第二個謊。隨後自己反省,為什麼要撒謊呢?是因為配合林總經理的要求而演戲嗎,還是我覺得沒必要對陌生人揭露自己的私事?沒有答案,連自己也不明白。
「要不要用我的試試,也許你的手機收訊不良?」
「不管了,若有急事,對方會主動找我的。」我安慰自己般說著。
穿過了市府旁的人行步道,走進「紐約紐約廣場」地下小吃街。
沈蓓要我佔住座位別動,由她去點菜。我有點訝異!她不是富家千金麼,怎麼全無富貴嬌氣?一般說來,男女出遊男人總是當個伴遊,女人才是主體。而我和沈蓓出遊,卻成了主人公,她處處討我歡心。我有點受寵若驚。
很快地,她興緻勃勃端來數道異國小吃:「吶,程風哥這是你喜歡的,我點的菜你也可以一起用,這樣倆人都能吃到不同菜色。」
我的餐點是「焢肉飯」、「燙青菜」、「新竹貢丸」等台灣小吃,她的則是「泰式河粉」及「酸辣海鮮湯」。
「妳知道我喜歡便宜又大碗的『台灣小吃』?」
「當然,我注意你的一舉一動啊!」
確實,由於從小家境窮,常做勞力活動,所以每餐一定幾碗白飯下肚。雖然已經沒有經濟壓力,但從小養成的習慣一直保留,我就是喜歡吃便宜又大碗的台灣小吃。
「妳還知道哪些事?」
「嗯……,你喜歡吃香喝辣,是美食主義者,泰式料理也是你的最愛!所以桌面上所有的菜都是你喜歡的!」沈蓓說。
我不禁有點感動。有句話說:「要抓住男人,先要抓住他的『胃』?」「胃」並非指的是單純的飲食。但若說,「要抓住男人,就要抓住他的『癖好』」,我則完全同意。
獲得女人的認同,獲得無微不至的關心。再堅強的男人,都抵不住知心的噓寒問暖。那種年少失去的母愛關愛,成年男人一旦重新獲得,貼心的感恩便油然而生,形成強大魅力。
這不是「母愛」,卻有異曲同工的感情付出。母親在胎盤中用臍帶給我以身體的滋養;成長後,另一個女人不用臍帶,卻以「愛情」──另一條無形的連結,把她全部的身心奉獻。
就無私的關愛而言,女人是造物者,也是個放牧者。男人是迷途且固執的羔羊,只想野放在曠野中徜徉,圍欄似的「家庭」生活,只是休息的處所,不是他徜徉的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