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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是Ellanse洢蓮絲嗎?
「洢蓮絲Ellanse」,又可以被稱做依戀詩或易麗適,具備玻尿酸的特性,又有晶球隱形支架可以進行拉提,效果跟晶亮瓷一樣,主要讓臉型更加立體
外貌美學主要以M劑型的洢蓮絲為主,作用原理和施打方式皆相同
像洢蓮絲這樣的微整形美容是目前的趨勢,尤其對於不希望永久改變外貌的朋友來說
微整形美容流程時間短,修復期不長,隔天就可以工作,生活作息也不需要改變。
外貌美學微整形顧問團隊目前正式在臺中與臺北駐點,提供全方位的醫美服務
哪些人適合洢蓮絲微整型?
從來沒有整型經驗、想先試試看的人
小資經濟的的族群
考慮開刀風險、不想永久性改變容貌的人
不想忍受過長恢復期的人
追求自然效果的人
洢蓮絲是目前網紅界對自身美學管理常用的方式之一,可維持2年效果,也是我們團隊微整形項目主打的項目
尤其我們醫生的招牌技術,不紅不腫,我們的案例眾多,讓你安心~~
洢蓮絲豐頰相關案例分享
客戶評價-小倩:
技術好的醫師,效果就是不一樣,下午1小時的就讓我整個臉形大變身,我覺得顧問師的諮詢真的很重要
她可以給你很不錯的建議,只要跟她討論好,流程就會非常順利喔
洢蓮絲豐額+豐頰案例分享
客戶評價-Alice:
關注外貌美學一段時間了,最近才鼓起勇氣諮詢,顧問師很親切,我把照片傳給她的時候
她就可以明確指出問題,真的很有默契,我覺得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可以感受到變化,現在到第10天
臉頰跟額頭一樣飽滿,開心灑花
洢蓮絲額頭案例分享
客戶評價-泱泱:
我只能說外貌美學救了我的額頭,之前的抬頭紋跟海波浪一樣,有夠好笑的,但是醫師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好的技術會反映在效果上,非常滿意喔~感謝顧問跟醫師
洢蓮絲臉頰案例分享
客戶評價-小可:
有時我很不想正視我32歲的臉頰,感覺年紀越大,以前那種很有朝氣的樣子就回不去了
常拍照的我,都只能靠修圖把照片修的美美的,不過外貌美學團隊的技術就是讓我很滿意
現在近拍都不需要美肌了,這樣的效果很不錯啊!
洢蓮絲的作用原理
第一重:立即填補、立即改善
由於CMC凝膠載體有絕佳黏度及支撐性,當CMC注入至皮膚後,可在第一時間內有立即填補及改善皺紋的功效。
第二重:促進結締組織增生
CMC凝膠載體漸漸被吸收的同時,PCL微粒子會不斷刺激結締組織,讓新生的結締組織搭起支撐肌膚的彈性支架,取代原本CMC凝膠載體被人體分解後的空間,讓肌膚用天然的方式變得平順光滑。
第三重:持續性的作用效果讓肌膚維持長時間的豐潤彈性
當CMC凝膠載體及PCL微粒子皆被人體吸收解後,人體自身的結締組織可取代原本CMC凝膠載體及PCL微粒子的支撐空間,持續為肌膚塑造豐盈的緊緻感。
因此皺紋、凹陷、鬆弛乃為顯老之三種明顯特徵,愛美一族的你,就算不追求永遠的十八,也希望能比真實年齡看起來再小一點點,洢蓮絲就是一個最佳選擇!
洢蓮絲相關須知
1.6小時內避免接觸注射區域、臉部按摩、睡覺、頭部前傾及運動。
2.注射完24小時內不要做劇烈運動、搭飛機。
3.一週內避免泡溫泉、使用烤箱、蒸氣SPA或是極冷的地方。
4.當療程結束後7~10天,可進行修正治療來達到適當修正效果。
洢蓮絲注射的常見問題Q&A
Q1: 什麼人適合施打? 什麼部位適合施打?
A1:除了懷孕者,產後2個月內,有免疫疾病及重大 疾病者,
所有健康的人都適合施打。 除了眉間,眼窩,及嘴唇不能施打,其他部位皆適合施打。
Q2:施打過洢蓮絲的病人,施打的滿意度如何?
A2:通常回診時,客人常說膚質變好,變亮。施打過後填充效果佳,維持度也佳。
Q3:施打時須注意什麼事項?
A3:衛教很重要。洢蓮絲施打過後有些人易腫脹、異物感,
但是7-10天後癥狀就會消失,一定要先告知客人。
Q4:術後注意事項?
A4:施打後可立即塑型,約3~7天定型即不易再位移。
若腫脹可冰敷,其他注意事項與一般微整相同。
Q5:什麼樣的狀況適合使用洢蓮絲?
A5:
1.長期打玻尿酸來維持臉部澎潤的客人。
2.長期打晶亮瓷來維持臉部立體度的客人。
3.喜歡舒顏萃,但不喜歡按摩者。
4.想要玻尿酸加舒顏萃效果者。
外貌美學諮詢師顧問官網:https://www.topcoinfuture.com/
立即與外貌美學顧問團隊聯繫:http://line.me/ti/p/@858ecy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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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ansé洢蓮絲來自荷英共同研發的獨特的真皮填充劑,兩種主成CMC+PCL均屬醫療衛材等級,兩者共通的特性在於能完全被人體吸收,在醫療領域已使用逾20多年。Ellansé洢蓮絲擁有FDA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核的GRAS認證,在2009年通過歐盟認證,於2011年榮獲Frost & Sullivan歐洲技術創新年度大獎,並於在臺灣合法上市。臺中大里洢蓮絲多少錢
臺中豐原Ellanse洢蓮絲的價格的主要成份為70%之PBS-生物降解材料(carboxymethylcellulose, CMC)製成的凝膠體包覆著30%之聚己內酯(polycaprolactone, PCL)製成的25-50微米(µm)的完美微型晶球。微晶球將隨者注入的凝膠均勻地分佈在皮下組織內的3D空間裡,搭建一個幫助皮膚重新生長自體膠原蛋白的支架。平滑、正圓形的完美球體以類3D列印方式,進行皮膚組織再造工程, 晶球的平滑面輕柔地與組織接觸,微微的刺激組織生長出全新優質的膠原蛋白。注射後凝膠的黏稠度可立即修補,所以可以提供即時填充與皺紋修復,同時改善肌膚彈性。
PCL微晶球隨著時間被身體吸收員林Ellanse洢蓮絲全臉填充
自體再生的優質膠原蛋白漸漸填補原本晶球的空間臺中潭子童顏針醫學美容診所推薦
Ellanse-S第13個月時所有微晶球被人體吸收後,原來微晶球的空間將被新生的自體膠原蛋白填充,以取代被吸收的凝膠體肌,所以可以達到長時間的持續性修復,使膚質展現比剛施打時更光滑亮麗。
ELLANSÉ® 洢蓮絲的作用原理臺中大雅童顏針豐額推薦
注射進皮下組織時,CMC凝膠體提供即時性的填充效果。當CMC凝膠體逐漸被代謝吸收後,則由PCL微型晶球持續作用並刺激纖維細胞,以誘發自體膠原蛋白新生。PCL微型晶球也隨著時間逐漸代謝吸收,此時膠原蛋白新生程序也完成,並替代了原先的微型晶球。臺中西屯洢蓮絲會移動嗎
會說與會做,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文/懶人老貓 在我剛工作的時候,我的父母告訴我,要好好干自己的工作,要與人為善,不要亂出頭。不敢說是聽這話聽錯了,但我確實在最基層的工作上晃蕩了很多年,成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地位,論工作能力意識其實已經高于這個基層崗位,而向上升呢,又少了點什么,于是郁結的很。 直到后來,我也做過小小的領導,然后又做了顧問后,得以與許多領導交流,以及觀察他們的工作,我才發現,所謂做好工作,出成績,乃至為企業創造效益,其實是一件綜合的工作。理論上說,每個人都做好自己的工作,企業就應該取得效益;但實際上,只有每個崗位出品的工作搭配得益,企業才能取得最大的效益。 今天Q群里的問題很有意思,集中在會說還是會做這個問題上。有新入職場的少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理順工作內容、有該如何證明自己不是在摸魚、也有職場成熟人面對做的多得的少的問題。 其實具體做法需要結合當時實際情況進行具體分析,但有一個原則始終不能變:一個員工,他的工作是為誰做的?往大里說,為公司為祖國為地球都對,但具體到公司組織里,一個員工的工作就是給他的直接上級做的。不一定工作成果直接交付給上級使用,但一個員工的工作成績直接影響到直接上級的工作結果與效率,需知你的上級也是要被考核的(老板的話需要直接面對市場的考核),只有直接上級好了才能有實力爭取更多資源,跟著領導的人才能也跟著好,直接上級升了,下面的員工才有機會遞補升上去。(當然,這個不適用于想鏟倒領導取而代之的,但鏟倒領導這事兒成功率比較可疑……) 比如一堆不同人員安排的工作,先做哪個后做哪個?這種問題應該是沒有最正確的那個答案。最保險的辦法莫過于當有人來安排工作的時候,先問好最后期限是什么以及是否需要是配合他人完成,緊急程度是什么等等,以及能夠得到什么資源,根據這些信息自己先安排輕重緩急,之后再征求直接領導的意見得到確認或建議。職場新人對于各種事務沒有經驗,需要各種請教各種請示都是必須的,但請示不是直接把問題往領導手上一推。如果是這樣,領導親自做要快多了,要員工何用。請示前就該準備好自己的方案,幼稚一些乃至一些錯誤都不是太大問題,能顯示出自己的思考和承擔更重要。 如果一項工作完成的周期比較長,比如一周或更長,比如需要其他人的配合,那么定時匯報進度,及時匯報出現的問題就格外重要,領導手上也不止一件兩件工作,及時知道下屬的工作情況,一來有問題可以及時解決,二來,也可以相互建立信任減少溝通成本。匯報固然有可能聽到意見和批評,但總比出了問題誰都覺得是對方的問題,心里的疙瘩和壓力越來越大的好。 有一些能力比較優秀的員工,容易覺得我憑本事吃飯,為什么要早請示晚匯報,我的成績能力,領導怎么也應該看在眼里。有一些比較內向的員工,習慣于接受任務之后就默默地做,覺得自己一番辛苦,遲早總應該被同事和領導認可。(創業 www.lz13.cn)很多時候管理文章也好,心靈雞湯也好,總愛把領導和員工的關系搞的如文王訪子牙,伯牙遇子期或者是三顧茅廬天下計,領導總覺得自己有識人之明,員工覺得領導理當為伯樂。可如果不是知音難求,伯樂罕有,這些故事又怎么能流芳千古。 只是領導也是人,也是有私心與一般人的弱點,也有感情因素,倘只停留在干活層面不交流,那么領導會覺得既然公事公辦,那么公司已經為你的工作成果支付了工資與成本,又何必談其他的。坦率地說,只拿工作業績說事兒何嘗不是一種傲慢。以做銷售論,一開始冷著臉挑剔的客戶,接觸多了,溝通久了,也就融洽了,無它,并不見得是產品或者服務提升了多少,只是中間多了人情。何以到自己一邊的人上,就不用這個道理了呢。 多年前的一部電影里,有一句話叫做“什么叫江湖,人就是江湖!”職場也然。 [關于求職和職場生存,一些不得不說的話] [職場人走向卓越的10條經驗] [初入職場必須爭取的4個機會] [做個被人喜歡的職場人] [哪些習慣有助于你職場成功] [職場達人:會說還是會做?] [為人處世之四大“不懂事”行為] [快樂工作的處世哲學] [處世秘訣:少承諾多贊揚]分頁:123
上帝告訴你有天堂,但上帝不會拉你進天堂 文/Ring丶檸 1 很久以前,我從一個超級喜歡游戲的小子那里聽到這樣一句話——人生要是游戲,該多好啊!要是頭上,也標有等級,并且可以自己確認經驗值,還能隨心所欲設置能量值,該多好。但是,如果問我自己,人生真的只是場游戲好嗎?我覺得不好。 丫的,根本就是扯淡。 我這哥們自小把混社會當作自己的夢想。在我上高中那段時間,他就像無所不能的霸主一樣,抽煙喝酒打架鬧事。每逢學校放假,總看到他懷里鼓囊囊的,臉上掛著滿滿的兇氣。他靠著學校奶茶店的門口,點著小弟勾著腰遞過來的煙,盯著對面一群不懷好意的死對頭。那些混混雖然臉上憤怒無比,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哥們最霸氣側漏的一句話就是:這地盤我罩的,誰上來我干誰! 不知誰扔了一塊碎磚,他大聲叫了一聲,來得好。然后跳上前撲到對方身上死纏亂打。這家伙只怕是水滸傳看多了,不知道在哪學得到這么一股子青皮流氓氣概。打到最后,哥們一身傷,他揉著手臂上的淤青,趾高氣昂對我說:這就是打出來的名頭! 后來,我回去看他,才知道他在老家開了個小超市,整天和來買東西的大媽唇槍舌劍,為了幾毛錢討價還價。我才知道那個一言不合就擼袖子揍人的少年早就不見了。他開始成為這里著名的吵架專業戶,任人欺負也不敢還手,最多指著對方,惡狠狠地罵娘罷了。我玩笑著問他,不動手就嚇唬嚇唬那些大媽也好啊。他擺放好被大媽翻歪的餅干盒子,回過頭說:沒辦法,顧客是大爺,老子要生活。 他盡量把姿態放低,為了幾毛錢的生計,就可以笑著擦掉別人噴在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這個道理很簡單,我們誰也不見過一條大漢舉著菜刀滿街追殺曾經在腳下爬的那只螞蟻。他就是那只螞蟻,隨便來個人都能踩死的那種。 來都來了,不請我去你家里坐坐。我打趣道。 他眼神閃過一絲緊張,然后大聲嚷嚷:你喜歡吃雞蛋,就沒必要去認識母雞,那就更沒必要去參觀雞窩吧。來來來,難得你回來一次,帶你出去轉轉。我回頭看了看小超市后面的院子,堆滿了進貨的箱子,幾只大花雞撲扇著翅膀,對著什么都沒有的地上啄來啄去。 他確實不希望我去他家,天生的自尊不允許他將自己最不堪的,暴露在自己的好哥們面前。我們那時候幻想大學畢業后,一定要發大財。然后和一個姑娘結婚,在北上廣各買一個大房子,衣錦歸鄉,那叫一個美啊。 可現在,他可以接受幸福之后回味苦難,卻沒有勇氣把苦難放在幸福的前面。準確地說,與其是在逃避現實,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懼。 這輛小面包車一路奔馳大約十幾分鐘,飛快繞過岔口,猛地一轉方向。 吱— 一個爽快的漂移,地面上摩擦出了兩道彎彎的黑色輪胎痕跡。我就沒見過這么開車的,簡直像剛買好了保險一心求死啊! 我扔給他一支煙,他接住后陶醉地仰在車座上。我慢悠悠地抽了一口,丫的,這到底算什么事。 現在想起來,他這個人讓我感到悲哀。學校里,因為家里的各方面的壓力而努力學習想考上名牌大學的家伙,想隨大流讀點書找個工作的家伙,或是做點小生意的家伙,或者是發揮自身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兒的家伙,這些,都不是最讓人感到悲哀的人,是那些既沒有夢想又沒有才能書也讀不下去的混混。 隨意按照自己的標準過高評價那些深陷絕境的混混,錯以為連自身都難保的人會像自己一樣,為自己而戰。而對我所做的事,也是一樣,也是低估了這件事對我們彼此的意義。 2 在我寫劇本的這段時間,我認識了一個和我同齡的姑娘。姑娘是藝術生,拍戲的。姑娘對我說,她時常會感到煩惱。 那些熒幕里的演員能夠很輕松地表達出自己的感情。他們手到拈來的演技,她怎么也學不會。在高考的時候,班里的大部分同學已經對自己的前途有了定性。那些覺得考不上的同學,抽煙喝酒欺負同學。然后她也學會了抽煙喝酒,借此麻痹自己。 后來畢業的那次同學聚會上,一位老師看見她抽著煙和同學嬉鬧。老師把她帶到包廂外頭,對她說:我有一個朋友,當他感覺自己無法突破桎梏的時候,反復嘗試,沒有結果的情況下,他會先徹底放下一段時間。這家伙會從拍戲中走出來,會縱情聲色痛飲烈酒,徹徹底底地來忘記困擾大的難題。持續幾天,他所有的壓抑釋放出來,所有神經得以放松。然后,他才會重新開始,繼續未完的演戲,將注意力,回到困擾自己的演技中。 但我要告訴你,抽煙喝酒這些事,是不用親身經歷,就能表現出來的情感。這種東西沒必要親身體驗。你還年輕,演員只是一種僅靠人的理解和創造,將其表現出來的工作。只有理解人才能表現人,所以在演戲之前,先做人。 姑娘說,老師說完就離開了飯局。她也回到家后,抱著床上的大灰熊布偶狠狠地哭了一場。 借以虛擬的幻想來麻痹自己,稍微的希望感就足以讓自我神魂顛倒。每個人都想功成名就,但是想想看,就算要當出頭鳥,也得當在夜里出沒的烏鴉,別因為吊在陷阱前的一塊肉,變成一枝蠢鳥在獵槍前飛來飛去。 3 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我算得上是個愛惹麻煩的學生,我的班主任也是我的舅舅曾揍了我一頓。倒不是因為打架鬧事,而是談戀愛被我舅舅逮個正著。當時是混小子的我很不服氣,舅舅把我按在墻上一頓狂虐之后給我舉了個很尿性例子:站得高尿得遠,不對,站得高看得遠。初中你會覺得這姑娘不錯,到高中發現更漂亮,更好的。上了大學,隨隨便便都是鮮花。以后的好姑娘多得去了,現在不許談戀愛! 說完踹了我一腳,可真疼。 我不服啊!硬著頭皮對我舅舅說,我還年輕,就是要談戀愛。舅舅抓著我的頭發,想了想,還是放開了。他對我說,我只想告訴你,年輕多嘗試多犯錯,多看看這個世界是好的,但是你談戀愛,就要學會承擔屬于自己的責任。敢冒險是種好事,但是男人就這點事,活著就這點日子。將來,以后,你也會像我一樣,都會慢慢喝不了酒爬不了樓梯,更別說,去打架鬧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說完又抬起腳,嚇得我一陣哆嗦。 于是8年后的今天,我在電腦前碼著字,仔細思考,這段話轉化成為了我思考很多東西的原點。 身邊的人來去匆匆,愛反而是種很稀罕的東西。就算你是塵世浪子,也免不得被叫做成長的幌子踹了一腳,橫生生把你糾纏不清的過去踩碎,黏在鞋底上。 4 學校的一位老教授今年已經八十有余,每天傍晚都會到操場活動一把老骨頭。老爺子活了一大把年紀,也是該享受的年紀,該受的罪也受沒了。有道是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隨時奉召奔赴閻羅圣地,了無遺憾,從此塵歸塵,土歸土。 可老爺子真算得上奇人。鍛煉結束后,回到家脫下全身泛著臭味的衣服,美美地洗個澡。收拾妥當后,他取出中午炒好的苦瓜絲,舀了一勺白米飯,在我們宿舍前的一把破藤椅上半蹲著,邊吃邊唱。 啦而—呀—— 歌聲說是唱出來的,不如說是呻吟,收尾的那段音調穿過喉嚨里的那口濃痰,帶上些旋律和諧的樂音,才是人的最后一聲嘆息。身后孤獨的身影慢慢靜止著,厚重的身軀在太陽余暉下,滿頭銀發光彩熠熠,落寞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真是羨慕老爺子啊。 學生街上,三三兩兩的女學生吵吵鬧鬧地走著,身后慢悠悠跟著的男同學一臉正色,不忘了將自己衣服下擺拉了拉,讓自己更加筆挺有精神,卻吸引不來一絲絲注意的目光。不由低下頭,哼著不知名的歌。 落在后面的我,不由笑出聲來。老爺子看著我,也笑了起來。 我抬頭看著散漫的陽光,感覺無比舒適。 數學老師在《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中寫道: 我們少年時代想成為漫畫家,想做網文寫手,想登上舞臺表演,想當主持人,后來因為生存壓力所妥協,或者有了錢失去了閑情逸致。我做不到,或許你也很難做到,但有人默默堅持,一做就是十年。 看了那么多別人的故事,遺憾的是大多數人會忘了自己。越成長,經歷的事情就會越多,內心的陰暗面和包袱也會增加。為別人的人生歡呼雀躍,哀嘆自己的人生黯淡無光。 上帝曾告訴你有天堂,但上帝不會帶你進天堂。不如循著自己內心的渴望,憑著自己的判斷去做真正熱愛的事情吧。 我們一起加油! 做自己的上帝,上帝才會賜予你所夢想的東西 上帝給我們的已經太多,只是我們還沒掌握使用它的方法 別以為上帝沒有給你什么,他只是沒有讓你坐享其成分頁:123
夏衍:包身工 已經是舊歷四月中旬了,上午四點一刻,曉星才從慢慢地推移著的淡云里消去,蜂房般的格子鋪里的人們已經在蠕動了。 “拆鋪啦!起來。” 穿著一身和時節不相稱的拷皮衫褲的男子,像生氣似地叫喊。 “蘆柴棒!去燒火,媽的,還躺著,豬玀!” 七盡闊,十二尺深的工房樓下,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十六七個“豬玀”。跟著這種有威勢的喊聲,在充滿了汗臭、糞臭和濕氣的空氣里,她們很快地就像被攪動了的蜂窩一般地騷動起來。打伸欠,嘆氣,叫喊,找衣服,穿錯了別人的鞋子,胡亂地踏在別人身上,在離開別人頭部不到一尺的馬桶上很響地小便。成人期女孩所共有的害羞的感覺,在這些被叫做“豬玀”的人們中間似乎已經很鈍感了。半裸體的起來開門,拎著褲子爭奪馬桶,將身體稍稍背轉一下就會公然地在男人面前換衣服。 那男人虎虎地向起身得慢一點的女人們身上踢了幾腳,回轉身來站在不滿二尺闊的樓梯上,向樓上的另一群人呼喊。 “揍你的!再不起來?懶蟲!等太陽上山嗎?” 蓬頭,赤腳,一邊扣著鈕扣,幾個睡眼惺忪的“懶蟲”從樓上沖下來了。自來水龍頭邊擠滿了人,用手捧些水來澆在臉上;“蘆柴棒”著急地要將大鍋子里的稀飯燒滾,但是倒冒出來的青煙引起了她一陣猛烈的咳嗽。十五六歲,除出老板之外大概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姓名,手腳瘦得像蘆柴棒梗一樣,于是大家就拿蘆柴棒當作了她的名字。 這是楊樹浦福臨路東洋紗廠的工房。長方形的,用紅磚墻嚴密地封鎖著的工房區域,被一條水門汀的弄堂馬路劃成狹長的兩塊。像鴿子籠一般的分割得很均勻。每邊八排,每排五戶,一共是八十戶一樓一底的房屋。每間工房的樓上樓下,平均住宿著三十三個被老板們所指罵的“懶蟲”和“豬玀”,所以,除出“帶工”老板、老板娘、他們的家族親戚,和那穿拷皮衣服的同一職務的打雜、請愿警,……之外,這工房區域的墻圈里還住著二千個左右穿著破爛衣服而專替別人制造衣料的“豬玀”。 但是,她們正式的名稱卻是“包身工”。她們的身體,已經以一種奇妙的方式,包給了叫做“帶工”的老板。每年——特別是水災旱災的時候,這些在東洋廠里有“腳路”的帶工,就親身或者派人到他們家鄉或者災荒區域,用他們多年熟練了的、可以將一根稻草講成金條的嘴巴,去游說那些無力“飼養”可又不忍讓他們兒女餓死的同鄉。 “還用說,住的是洋式的公司房子,吃的是魚肉葷腥,一個月休息兩天,咱們帶著到馬路上去玩玩,嘿,幾十層樓的高房子,兩層樓的汽車,各種各樣,好看好玩的外國東西,老鄉!人生一世,你也得去見識一下啊! “做滿三年,以后賺的錢就歸你啦,塊把錢一天的工錢,嘿,別人跟我叩了頭也不替她寫進去!咱們是同鄉,有交情。 “交給我帶去,有什么三差二錯,我還能回家鄉嗎?” 這樣說著,咬著草根樹皮的女孩子可不必說,就是她們的父母也會怨悔自己沒有跟去享福的福分了。于是,在預備好了的“包身契”上畫上一個十字,包身費一般是大洋二十元,期限三年,三年之內,由帶工的供給住食,介紹工作,賺錢歸帶工者收用,生死疾病,一聽天命,先付包洋十元,人銀兩訖,“恐后無憑,立此包身契據是實”! 福臨路工房的二千左右的包身工,隸屬在五十個以上的帶工頭手下,她們是順從地替“帶工”賺錢的“機器”,所以每個“帶工”所帶包工的人數,也就表示了他們的手面和財產。少一點的三十五十,多一點的帶到一百五十個以上。手面寬的“帶工”不僅可以放債,買田,起屋,還能兼營茶樓、浴室、理發鋪一類的買賣。 東洋廠家將這些紅磚墻圍著的工房以每月五元的代價租給“帶工”,“帶工”就在這鴿子籠一般的“洋式”樓房里裝進三十幾部沒有固定車腳的活動機器。這種工房沒有普通弄堂房子一般的“前門”,它們的前門恰和普通房子的后門一樣。每扇前門楹上,一律釘著一塊三寸長的木牌,上面用東洋筆法的漢字寫著:“陳永田泰洲”、“許富達維揚”等等帶工頭的籍貫和名字。門上,大大小小地貼著褪了色的紅紙春聯,中間,大都是紅紙剪的元寶、如意、八卦,或者木版印的“姜太公在此,百無禁忌”的圖像。春聯的文字,大都是“積德前程遠”、“存仁后步寬”之類。這些春聯貼在這種地方,好像是在對別人驕傲,又像是在對自己諷刺。 四點半之后,當沒有影子和線條的晨光膽怯地顯現出來的時候,水門汀路上和弄堂里,已被這些赤腳的鄉下姑娘擠滿了。涼爽而帶有一點濕氣的朝風,大約就是這些生活在死水一般的空氣里的人們僅有的天惠。她們嘈雜起來,有的在公共自來水龍頭邊舀水,有的用斷了齒的木梳梳掉拗執地粘在她們頭發上的棉絮。陸續地、兩個一組兩個一組地用扁擔抬著平滿的馬桶,吆喝著從人們身邊擦過。帶工“老板”或者打雜的拿著一疊疊的“打印子簿子”,懶散地站在正門出口——好像火車站軋票處一般的木柵子前面。樓下的那些席子、破被之類收拾掉之后,晚上倒掛在墻壁上的兩張板桌放下來了。十幾只碗,一把竹筷,胡亂地放在桌上,輪值燒稀飯的就將一洋鉛桶漿糊一般的薄粥放在板桌的中央。她們的定食是兩粥一飯,早晚吃粥,中午干飯。中午的飯和晚上的粥,由老板差人給她們送進工廠里去。粥,它的成分可并不和一般通用的意義一樣。里面是較少的秈米、鍋焦、碎米,和較多的鄉下人用來喂豬的豆腐的渣粕!粥菜,這是不可能的事了,有幾個“慈祥”的老板到小菜場去收集一些萵苣菜的葉瓣,用鹽鹵漬一浸,這就是她們難得的佳肴。 只有兩條板凳,——其實,即使有更多的板凳,這屋子里面也沒有同時容納三十個人吃粥的地位,她們一窩蜂地搶一般地各人盛了一碗,歪著頭用舌頭舐著淋漓在碗邊外的粥汁,就四散地蹲伏或者站立在路上和門口。添粥的機會,除出特殊的日子——譬如老板、老板娘的生日,或者發工錢的日子之外,通常是很難有的。輪著揩地板、倒馬桶的日子,也有連一碗也輪不到的時候。洋鉛桶空了,輪不到盛第一碗的人們還捧著一只空碗,于是老板娘拿起鉛桶,到鍋子里去刮下一些鍋焦、殘粥,再到自來水龍頭邊去沖上一些冷水,用她那雙方才在梳頭的油手攪拌一下,氣烘烘地放在這些廉價的、不需要更多“維持費”的“機器”們的前面。 “死懶!躺著死不起來,活該!” 十一年前內外棉的顧正紅事件,尤其是五年前的“一·二八”戰爭之后,東洋廠家對于這種特殊的廉價“機器”的需要突然增加起來。據說,這是一種極合經營原則和經濟原理的方法。有括弧的機器,終究還是血肉構成的人類。所以當他們忍耐到超過了最大限度的時候,他們往往會很自然地想起一種久已遺忘了的人類所該有的力量。有時候,愚蠢的“奴隸”會體會到一束箭折不斷的理論,再消極一點他們也還可以拚著餓死不干。此外,產業工人的“流動性”,這是近代工業經營最嫌惡的條件,但是,他們是決不肯追尋造成“流動性”的根源的。一個有殖民地人事經驗的自稱是“溫情主義者”的日本人在一本著作的序文上說:“在這次爭議(五卅)中,警察力沒有任何的威權。在民眾的結合力前面,什么權力都是不中用了!”可是,結論呢?用溫情主義嗎?不,不!他們所采用的,只是用廉價而沒有“結合力”的“包身工”來代替“外頭工人”(普通的自由勞動者)的方法。 第一,包身工的身體是屬于帶工的老板的,所以她們根本就沒有“做”或者“不做”的自由,她們每天的工資就是老板的利潤,所以即使在生病的時候,老板也會很可靠地替廠家服務,用拳頭、棍子,或者冷水來強制她們去做工。就拿上面講到過的蘆柴棒來做個例吧(其實,這樣的事倒是每個包身工都有遭遇的機會)。有一次在一個很冷的清晨,蘆柴棒害了急性的重傷風而躺在床(?)上了。她們躺的地方,到了一定的時間是非讓出來做吃粥的地方不可的,可是在那一天,蘆柴棒可真的不能掙起來了,她很見機地將身體慢慢地移到屋子的角上,縮做一團,盡可能的不占屋子的地位。可是,在這種工房里生病躺著休養的例子,是不能任你開的。很快的一個打雜的走過來了。干這種職務的人,大半是帶工頭的親戚,或者在“地方上”有一點勢力的“白相人”,所以在這種地方他們差不多有生殺自由的權利。蘆柴棒的喉嚨早已啞了,用手做著手勢,表示身體沒力,請求他的憐憫。 “假病!老子給你醫!”是一腳,踢在她的腿上,照例,第二第三腳是不會少的,可是打雜的很快就停止了,后來據說,那是因為蘆柴棒露骨地突出的腿骨,碰痛了他的足趾!打雜的惱了,順手奪過一盆另一個包身工正在揩桌子的冷水,迎頭潑在蘆柴棒的頭上。這是冬天,外面在刮寒風。蘆柴棒遭了這意外的一潑,反射地跳起來,于是在門口擦牙的老板娘笑了: “瞧!還不是假病!好好的會爬起來,一盆冷水就醫好了。” 這只是常有的例子的一個。 第二,包身工都是新從鄉下出來,而且她們大半都是老板的鄉鄰,這一點,在“管理”上是極有利的條件。廠家除出在工房周圍造一條圍墻,門房里置一個請愿警,和門外釘一塊“工房重地,閑人莫入”的木牌,使這些“鄉下小姑娘”和別的世界隔絕之外,將管理權完全交給了帶工的老板。這樣,早晨五點鐘由打雜的或者老板自己送進工廠,晚上六點鐘接領回來,她們就永沒有和“外頭人”接觸的機會。所以,包身工是一種“罐裝的勞動力”,可以“安全地”保藏,自由地取用,絕沒有因為和空氣接觸而起變化的危險。 第三,那當然是工價的低廉。包身工由“帶工”帶進廠里,于是她們的集合名詞又變了,在廠方,她們叫做“試驗工”或者“養成工”。試驗工的期間表示了廠家在試驗你有沒有工作的能力,養成工的期間那就表示了準備將一個“生手”養成為一個“熟手”。最初的工錢是每天十二個小時,大洋一角乃至一角五分,最初的工作范圍是不需要任何技術的掃地、開花衣、扛原棉、松花衣之類,幾個禮拜之后就調到鋼絲車間、條子間、粗紗間去工作。在這種工廠所有者的本國,拆包間、彈花間、鋼絲車間的工作,通例是男工做的,可是在上海,他們就不必顧慮到“社會的糾纏”和“官廳的監督”,就將這種不是女性所能擔任的工作,加到工資不及男工三分之一的包身工們身上去了。 五點鐘,第一回聲很有勁地叫了。紅磚罐頭?母親?——那扇鐵門一推開,就像放雞鴨一般地無秩序地沖出一大群沒鎖鏈的奴隸。每人手里拿一本打印子的簿子,不很講話,即使講話也沒有什么生氣。一出門,這人的河流就分開了,第一廠的朝東,二三五六廠的朝西。走不到一百步,她們就和另一種河流——同在東洋廠家工作的“外頭工人”們匯在一起。但是,住在這地域附近的人,對這河流里面的不同的成分是很容易看得出的。外頭人的衣服多少的整潔一點,有人穿著旗袍,黃色或者淡藍的橡皮鞋子,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們有時愛搽一點粉,甚至也有人燙過頭發。包身工,就沒有這種福氣了,她們沒有例外的穿著短衣,上面是褪色和油臟了的湖綠乃至青蓮的短衫,下面是元色或者柳條的褲子。長頭發,很多還梳著辮子。破臟的粗布鞋,纏過而未放大的腳,走路也就有點蹣跚的樣子。在路上走,這兩種人很少有談話的機會。臟,鄉下氣,土頭土腦,言語不通,這也許都是她們不親近的原因。過分地看高自己和不必要地看輕別人,這在“外頭工人”的心里也是下意識地存在著的。她們想:我們比你們多一種自由,多一種權利,——這就是寧愿餓肚子的自由,隨時可以調廠和不做的權利。 紅磚頭的怪物已經張著嘴巴在等待著它的滋養物了。印度門警把守著鐵門,在門房間交出準許她們貢獻勞動力的憑證,包身工只交一本打印子的簿子,外頭工人在這簿子之外還有一張粘著照片的入廠憑證。這憑證已經有十一年的歷史了。顧正紅事件之后,內外棉搖班(罷工)了,可是其他的東洋廠還有一部分在工作,于是,在滬西的豐田廠,有許多內外棉的工人冒混進去,做了一次里應外合的英勇的工作。從這時候起,由豐田廠的提議,工人入廠之前就需要這種有照片的憑證了。——這種制度,是東洋廠所特有的,中國廠當然沒有,英國廠,譬如怡和,工人進廠的時候還可以隨便地帶個把親戚或者自己的兒女去學習(當然不給工資),怡和廠里隨處可以看見七八歲甚至五六歲的童工,這當然是不取工錢的“贈品”。 織成衣服的一縷縷的紗,編成襪子的一根根的線,穿在身上都是光滑舒適而愉快的。可是,在從棉制成這種紗線的過程,這不像穿衣服那樣的愉快了。紗廠工人的三大威脅,——就是音響、塵埃和濕氣。 到楊樹浦去的電車經過齊齊哈爾路的時候,你就可以聽到一種“沙沙”的急雨和“隆隆”的雷響混合在一起的聲音。一進廠,猛烈的騷音,就會消滅——不,麻痹了你的聽覺,馬達的吼叫,皮帶的拍擊,錠子的轉動,齒輪的軋轢……一切使人難受的聲音,好像被壓縮了的空氣一般的緊裝在這紅磚墻的廠房里面,分辨不出這是什么聲音,也決沒有使你聽覺有分別這些音響的余裕。紡紗間里的“落紗”(專管落紗的熟練工)和“蕩管”(巡回管理的上級女工,日本人叫做“見回”),命令工人的時候,不用言語,不用手勢,而用經常銜在嘴里的口哨,因為只有口哨的銳厲的高音才能突破這種緊張了的空氣。 塵埃,那種使人難受的程度,更在意料之外了。精紡粗紡間的空間,肉眼也可看出飛揚著無數的“棉絮”,掃地的女工經常地將掃帚的一端按在地上像揩地板一樣的推著,一個人在一條“弄堂”(兩部紡機的中間)中間反復地走著,細雪一般的棉絮依舊可以看出積在地上。彈花間、拆包間和鋼絲車間更可不必講了。拆包間的工作,是將打成包捆的原棉拆開,用手扯松,揀去里面的夾雜成分;這種工作,現在的東洋廠差不多已經完全派給包身工去做了,因為她們“聽話”,肯做別的工人不愿做的工作。在那種車間里,不論你穿什么衣服,一刻兒就會一律變成灰白。愛作弄人的小惡魔一般的在室中飛舞著的花絮,“無孔不入”地向著她們的五官鉆進,頭發、鼻孔、睫毛和每一個毛孔,都是這些紗花寄托的場所;要知道這些花絮粘在身上的感覺,那你可以假想一下——正像當你工作到出汗的時候,有人在你面前拆散和翻松一個木棉絮的枕芯,而使這枕芯的灰絮遍粘在你的身上!紗廠女工沒有一個有健康的顏色,做十二小時的工,據調查每人平均要吸入0.15克的花絮! 濕氣的壓迫,也是紗廠工人——尤其是織布間工人最大的威脅。她們每天過著黃霉,每天接觸著一種飽和著水蒸氣的熱氣。按照棉紗的特性,張力和濕度是成正比例的。說得平直一點,棉紗在潮濕狀態比較不容易扯斷,所以車間里必需有噴霧器的裝置。在織布間,每部織機的頭上就有一個不斷地放射蒸氣的噴口,伸手不見五指,對面不見他人!身上有一點被蚊虱咬開或者機器碰傷而破皮的時候,很快地就會引起潰爛。盛夏一百十五六度的溫度下面工作的情景,那就決不是“外面工人”所能想象的了。 這大概是自然現象吧,一種生物在這三種威脅下面工作,加速度地容易疲勞,尤其是在做夜班的時候。但是打瞌是不會有的,因為野獸一般的鐵的暴君監視著你,只要斷了線不接,錠殼軋壞,皮輥擺錯方向,乃至車板上有什么堆積,就會有遭“拿莫溫”(工頭)和“小蕩管”毒罵和毆打的危險。這幾年來,一般的講,毆打的事實已經漸漸的少了,可是這種“幸福”只局限在“外頭工人”的身上。拿莫溫和小蕩管打人,很容易引起同車間工人的反對,即使當場不發作,散工之后往往會有“喊朋友”、“品理”和“打相打”的危險,但是,包身工是沒有“朋友”和幫手的。什么人都可以欺侮,什么人都看不起她們,她們是最下層的“起碼人”,她們是拿莫溫和小蕩管們發脾氣和使威風的對象。在紗廠,做了“爛污生活”的罰規,大約是毆打、罰工錢和“停生意”三種,那么,從包身工所有者——帶工老板的立場來看,后面的兩種當然是很不利了。罰工錢就是減少他們的利潤,停生意不僅不能賺錢,還要貼她二粥一飯,于是帶工頭不假思索地就歡喜他們采用毆打這一種辦法了。每逢端節重陽年頭年尾,帶工頭總要給拿莫溫們送禮,那時候他們總得卑屈地講: “總得請你幫忙,照應照應,咱的小姑娘有什么事情盡管打!打死不干事,只是不要罰工錢,停生意!” 打死不干事。在這種情形之下,“包身工”當然是“人人得而欺之”了。有一次,一個叫做小福子的包身工整好了的爛紗沒有裝起,就遭了拿莫溫的毆打,恰恰運氣壞,一個“東洋婆”走過來了,拿莫溫為要在洋東家面前顯出他的威風,和對“東洋婆”表示他管督的嚴厲,打得比尋常格外著力。東洋婆望了一會,也許是她不喜歡這種不“文明”的毆打,也許是她要介紹一種更合理的懲戒方法,走近身來,揪住小福子的耳朵,將她扯到太平龍頭的前面,叫她向著墻壁立著,拿莫溫跟著過來,很懂得東洋婆的意思似地拿起一個丟在地上的皮帶盤心子,不懷好意地叫她頂在頭上,東洋婆會心地笑了: “迭個(這個)小姑娘壞來些!懶惰!” 拿莫溫學著同樣生硬的調子說: “皮帶盤心子頂在頭上,就不會打瞌!” 這種“文明的懲罰”,有時候會叫你繼續到兩小時以上。兩小時不做工作,趕不出一天該做的“生活”,那么工資減少而招致帶工老板的毆打,也就是分內的事了。毆打之外,還有餓飯、吊、關黑房間等等方法。 實際上,拿莫溫對待外頭工人也并不怎樣客氣,因為除出打罵之外還有更巧妙的方法,譬如派給你難做的“生活”,或者調你去做不愿意的工作,所以外頭有些工人就被迫用送節禮的辦法來巴結拿莫溫,希望保障自己安全。拿出血汗換的錢來孝敬工頭,在她們當然是一種難堪的負擔,但是在包身工,那是連這種送禮的權利也沒有的!外頭工人在抱怨這種額外的負擔,而包身工人卻在羨慕這種可以自主的拿出錢來賄賂工頭的權利! 在一種特殊優惠的保護之下,吸收著廉價勞動力的滋養,在中國的東洋廠飛躍地膨大了。單就這福臨路的東洋廠講,光緒二十八年三井系的資本收買大純紗廠而創立第一廠的時候,錠子還不到兩萬,可是三十年之后,他們已經有了六個紗廠,五個織布廠,二十五萬個錠子,三千張布機,八千工人,和一千二百萬元的資本。美國哲人愛瑪生的朋友,達維特·索洛曾在一本書上說過,美國鐵路每一根枕木下面,都橫臥著一個愛爾蘭工人的尸首,那么我也這樣聯想,在東洋廠的每一個錠子上面,都附托著一個中國奴隸的冤魂! “一·二八”戰爭之后,他們的政策又改變了,這特征是勞動強化。統計的數字表示著這四年來錠子和布機數的增加,和工人人數的減少。可是在這漸減的工人里面,包身工的成分卻在激劇的增加。舉一個例,楊樹浦某廠的條子車間,三十二個女工里面就有二十四個包身工,全般的比例,大致相仿。即使用最少的約數百分之五十計算,全上海三十家東洋廠的四萬八千工人里面,替廠家和帶工頭二重服務的包身工總在二萬四千人以上! 科學管理和改良機器,粗紗間過去每人管一部車的,現在改管一“弄堂”了;細紗間從前每人管三十木管的(每木管八個錠子),現在改管一百木管了;布機間從前每人管五部布機,現在改管二十乃至三十部了。表面上看,好像論貨計工,產量增多就表示了工資的增大,但是事實并不這樣簡單。工錢的單價,幾年來差不多減了一倍。譬如做粗紗,以前每“亨司”(八百四十碼)單價八分,現在已經不到四分了,所以每人管一部車子,工作十二小時,從前做八“亨司”可以得到六角四分,現在管兩部車做十六“亨司”工錢還不過四角八分左右。在包身工,工錢的多少,和她“本身”無涉,那么當然這剝削就上在帶工頭的帳上了。 兩粥一飯,十二小時工作,勞動強化,工房和老板家庭的義務勞動,豬玀一般的生活,泥土一般的作踐——血肉造成的“機器”,終于和鋼鐵造成的機器不一樣的,包身契上寫明的三年期間,能夠做滿的大概不到三分之二。工作,工作,衰弱到不能走路還是工作,手腳像蘆柴棒一般的瘦,身體像弓一般的彎,面色像死人一般的慘!咳著,喘著,淌著冷汗,還是被逼著在做工。譬如講蘆柴棒吧,她的身體實在瘦得太可怕了,放工的時候,廠門口的“抄身婆”(檢查女工身體的女人)也不愿意用手去接觸她的身體。 “讓她扎一兩根油線繩吧!骷髏一樣,摸著她的骨頭會做怕夢!” 但是,帶工老板是不怕做怕夢的!有人覺得太難看了,對她的老板說: “譬如做好事吧,放了她!” “放她?行!還我二十塊錢,兩年間的伙食、房錢。”他隨便地說,回轉頭來瞪了她一眼。 “不還錢,可別做夢!寧愿賠棺材,要她做到死!” 蘆柴棒現在的工錢是每天三角八分,拿去年的工錢三角二分做平均,做了兩年,帶工老板在她身上實際已經收入了二百三十塊了! 還有一個,什么名字記不起了,她熬不住這種生活,用了許多工夫,在上午的十五分鐘休息時間里,偷偷地托一個在補習學校念書的外頭工人寫了一封給她父母的家信,郵票,大概是那同情她的女工捐助的了。一個月,沒有回信,她在焦灼,她在希望,也許她的父親會到上海來接她回去,可是,回信是捏在老板手里了。散工回來的時候,老板和兩個打雜的站在門口。滿臉橫肉的老板趕上一步,一把扭住她的頭發,踢,打,擲,和爆發一般的聽不清的轟罵! “死婊子!你倒有本事,打斷我的家鄉路! “豬玀,一天三餐喂昏了! “揍死你,給大家做個樣子! “誰給你寫的信?講,講!” 鮮血和慘叫使整個工房都怔住了,大家都在發抖,這好像真是一個榜樣。打倦了之后,再在老板娘的亭子樓里吊一晚。這一晚上,整屋子除出快要斷氣的呻吟一般的呼喚之外,絕沒有別的聲息,屏著氣,睜著眼,千百個奴隸在黑夜中嘆息她們的命運。 人類的身體構造,有時候覺得確實有一點神奇。長得結實肥胖的往往會像折斷一根麻梗一般的很快的死亡,而像蘆柴棒一般的卻偏能一天一天地磨難下去。每一分鐘都有死的可能,可是她還有韌性地在那兒支撐。兩粥一飯、十二小時騷音、塵埃和濕氣中的工作,默默地,可是規則地反復著,直到榨完了殘留在她皮骨里的最后一滴血汗為止。 看著這種飼養小姑娘謀利的制度,我禁不住想起孩子時候看到過的船戶養墨鴨捕魚的事了。和烏鴉很相像的那種怪樣子的墨鴨,整排地停在舷上,它們的腳是用繩子吊住了的,下水捕魚,起水的時候船戶就在它的頸子上輕輕的一擠。吐了再捕,捕了再吐,墨鴨整天的捕魚,賣魚得錢的卻是養墨鴨的船戶。但是,從我們孩子的眼里看來,船戶對墨鴨并沒有怎樣的虐待,因為船戶總還得養活它們,喂飽它們,而現在,將這種關系轉移到人和人的中間,便連這一點施與也已經不存在了! 在這千萬的被飼養者的中間,沒有光,沒有熱,沒有希望,……沒有法律,沒有人道。這兒有的是二十世紀的爛熟了的技術、機械、制度,和對這種制度忠實地服務著的十五六世紀封建制下的奴隸! 黑夜,靜寂的(www.lz13.cn)、死一般的長夜。表面上,這兒似乎還沒有自覺,還沒有團結,還沒有反抗,——她們住在一個偉大的鍛冶場里面,閃爍的火花常常在她們身邊擦過,可是,在這些被強壓強榨著的生物,好像連那可以引火,可以燃燒的火種也已經消散掉了。 不過,黎明的到來還是沒法可抗拒的;索洛警告美國人當心枕木下的尸骸,我也想警告這些殖民主義者當心呻吟著的那些錠子上的冤魂。 --一九三六年四月·上海 夏衍作品_夏衍散文集 夏衍野草讀后感 夏衍名言名句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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