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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飛官的玻璃塑像
2012/02/2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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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可能包含若干使人恐懼之詞語,閱讀時請留意。

  「兒,不論你於戰時死,或於承平中驟逝,人類將是最大的受害者。」這句墓銘,家屬們曾希望讓他抱於懷中,撫慰那縷忠靈。但那保家衛國的胸膛已炸成碎片,銘文最後是刻於墓碑上。
  一尊迷你的玻璃塑像站在上面,透明的大盤帽、透明的制服、透明的靈魂,靜靜凝視著。

  年輕的女郎,正於捷運站外的人潮聚集之處公開演說,根據後現代的理論,如此最能直接傳達一種聲音,而避免剝削。她的眼界不狹窄,故不作沉默的遺族。她嚴肅地告訴世人,死亡是極嚴重的事情,一句「深表哀慟」是微不足道的,生命重金買不回。也許撫恤金視同他一生將賺回的薪資,但人們再也看不到他親自執行自己生命的光輝,那一顰一笑、洪鐘似的嗓音、炯炯有神的眼睛、托住和平重任的臂膀、溫暖柔情的胸膛…,都在猛烈衝撞而激起的壯麗水花中殞落了。

死飛官的玻璃塑像

  當遺體送往醫院鑑識,兩排士兵列隊恭迎。飛官的三位女性家屬也在其中,奇妙的是,她們均非淚人兒狀。他的姊姊,為免母親崩潰而佯裝鎮定,他的女友表情僵硬,似乎憤怒多過哀傷。至於他的母親則滿臉哀容,之所以強忍淚水,是出於現場洋溢著愛兒的氛圍,沒有他的聲音,沒有他的溫度,卻彷彿被他的雙臂環抱,於是她不能在淚水中浪費了最後與骨肉相伴的一刻。

  「兒子,這次沒辦法問你,捨不捨得媽媽了…」

  救護車上躺著的不是一個人,也稱不上屍體,僅是只袋子,鬆鬆散散,裡面泰半是空氣。他的身軀僅存零星幾片碎塊,放置於檯上,也許將引起鑑識官片刻的狐疑,因為根本看不出這些骨骸來自人類。

  是否有誰會想起這些殘破的肉塊最初源自一位母親的子宮?她使他降生人間,細心呵護他成長,一日日,一月月,她的摯愛逐漸產生了變化,不再是雙手便能捧起的小嬰兒,而愈來愈巨大,終至可以穩定地站立於她的面前,接著以他的智慧語言或輕歌,或是說一句「我愛妳」。成長的過程中,他也曾經跌跌撞撞,因受傷而哭泣,但她能以母親溫柔的手,持著藥膏,撫平心靈的懼怕、身體的傷痕。

  但他的聲帶撞碎了,無法再向她表達愛意,他的身軀也撞碎了,嚴重得不是藥膏可以接合的程度。

  記得他少年時期發生的一場車禍,當她趕赴急診室,焦心地望著受傷的兒子時,他卻回應一抹輕鬆的笑容,從容道:「媽,妳這個可憐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呢!」從而使她知道,他看見母親傷心的表情也會覺得不捨,而他已有強健的精神,能在面對挫敗時以信心迎接。
  此刻她站在列隊中的表情,正和當年一模一樣,卻無法聽見他的安慰。她仍舊維持相同的神色,出於相信他的精神仍漫步身邊,她要告訴他「你永遠是母親的心頭肉。」

--------

  告別式中,司儀絮絮地讚揚著殉職軍官的貢獻與偉大,話語傳來他的姊姊處,都成了刻板的耳邊風,她自顧自地回憶著弟弟的情操發展史。

  在他邁向成熟的起步階段,認識了許多國家,美國、中國、德國、英國…。兒童們總純真地以為世界是個地球村,卻受騙了,他終於發現它並非如父母教育下的那樣「大家都是好朋友」,國家與國家之間,宛如學校裡面的小團體,以獲得利益為出發點互相競爭。於是當他認清醜惡的事實,開始為憐憫他人而憤慨,萌生了志願保護群眾的熱情,好讓舉目所及的人們不致受到生命的迫害。

  「也許你沒有直接護衛他們的安全,但你因為帶著這份使命,而能驕傲於自己的生命。」她願意相信弟弟死後,靈魂是向上升去,因為「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情操是高貴於世俗的。

--------

  他要好的昔日同窗也參與了告別式,離開的途中你我相對無言,他們也許震懾於他的家人們的冷靜,特別是那即將成婚的女朋友,據說惟有她親眼見著了他的遺骸,卻能展現出超凡的淡然。他們換了處地點茶敘,談論這位驟逝好友的一切,似乎欲以言語紀念他。
  「不知他的靈魂去了哪?」有人提出疑問。
  幼稚園同班,高中又得以再續前緣的女孩子說:「也許正在雲霄訕笑人間。」她以自己見證他十餘年間凜然改變的角度,推測他死後的行蹤。
  「什麼靈魂不靈魂。妳該別這麼感性,那些只是『灰質』的作用。」一個男孩不以為然。「所以男人們常說『都過去了』。」突然間,他被賞了一個巴掌。
  全桌人都被這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
  「那些灰質都像爛泥一樣塗在地上、滴落在葉片上,就像你把果醬塗在麵包上面一樣。」剛才的女孩子已經站了起來,對著面前的老同學厲聲說道。
  被打的男孩依舊吃驚,只得怔怔望著她。只見她親自示範,取刀子沾了些奶油裹於麵包,扔在桌面上。
  「就像這樣子。這是以前那個會和你嘻嘻哈哈,有難同當的哥兒們的靈魂啊!」她說。「為什麼你可以把死亡看得這麼雲淡風輕?我也希望我像你一樣對生命如此麻木。」
  「人…人都會死…」他說。
  「他不該現在死。別用這種『人都會死』的論調來規避人類的罪惡,有貪婪、私心,就有侵略,有侵略,就永遠得有人以身殉國,也許下一個就是你,或你的孩子、孫子。」

--------

  「忠骸…忠靈袋…忠骸…忠靈袋…,真是可怖的名詞。骨子裡流著忠勇血液的人可曾想過,將來它可能是用來裝你的?」

  他的殉職,造就了無數多夢的,三更驚醒後輾轉難眠的夜晚。她坐了起來,枕著後背,心頭劇烈跳動。他沒有在夢裡重覆自己多愛她,而似乎另有交代。最後的一場夢中,是他面對忠靈袋的影像。

  他熾熱的血液都灑在海中,被稀釋了。柔軟的內臟,曾經砰砰跳動的心,左心室、右心室,在強大的撞擊力下只有血肉模糊的命運。

  「這不是大自然為你安排的命運,祂願你充分體驗世界以後,在衰敗狀態下,走完心臟的最後一次振動。而你碎裂了,不規則的形狀,甚至於裝不滿一只袋子。」

  那首〈戰爭交響曲〉的旋律突然浮現在腦海中,兵兵兵…乒乓乓…丘丘丘…,她笑了,這是在他死後的第一抹微笑,因為她也沒見著他的斷肢,簡直分不清楚棺木中那些碎塊是什麼部位,據說有些還是自椅墊上刮下來的,林林總總相加,甚至不到一顆頭顱的體積。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可惡透了…」她驀地感到憤怒非常,但一會兒又笑了,因為想不出究竟能責怪誰…

--------

  大約經過兩三週,大夥的生活都步入常軌。她在醫院的崗位,最初邂逅他的地方,繼續服務著病患。棉球沾取了酒精,擦拭於臂膀上,「來,深呼吸…」她持著針筒正要動作。
  「等…等一下!」那名男就醫者趕忙喊停。「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好。」她說。不知為何,男性常對侵入式的行為感到恐懼,並且他們更怕可以預期的傷痛

  當初她親愛的小飛官也是這樣的,怔怔地看著針筒,然後眉毛皺在一起,模樣很討喜。
  「你用這麼大的力氣,這樣我還是沒辦法打針啊…」她好笑地說。
  「喔…」他放鬆手臂,尷尬地看了看她。
  趁著這個機會,她將針尖戳了進去。
  「啊!」他動彈不得,只能無辜地看著藥劑注入身體。

  青銅刀猛烈地刺入胸膛,因為刀鋒不如今日銳利,軀體先受鈍器撞擊的疼痛,隨後才遭刺穿,接著沙場上減損一名士兵。是否直到臨死前,他才得知那是武力註定伴隨的代價?而現在她幫助的病人們,卻如細針管下的小羔羊…,誰言男性的軀體天生是適合戰鬥的呢?

  下午她告假,父親邀約至碧潭一帶漫步,想來是順道計劃至空軍公墓。她特別的父親,因許多摯友死於飛安事故或交通意外,而始終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很近,對這類事務無所畏懼,並熱衷於想像。偶爾她認為不久以前並未崩潰於戀人之死,卻異常冷靜,也是來自於父親的影響。

  「我年輕的時候…,」他們在淺碧濃蔭中徐徐而行時,父親緩慢地開了口「有時和妳媽媽來這裡散步。那時常常有些很新很新的墓葬,每一回過來,都能看見更新的。」
  「我曾聽聞以前的失事率很高。但那些前仆後繼的軍官,現在都成為枯骨了,超越了被思念的期限,也許來悼祭的是兩代以後的家屬,和他們並不熟。」她說
  「可是以前我們來踏青時,這些陳舊的墓地還很新,新得彷彿仍覆蓋著一層淚霧,揮之不去。裡面的屍體還是有血肉的,淋漓的,相對新鮮的…。」話至此,她的父親突然問:「很神奇吧?」
  「神奇?」她不解。
  「我一個從小學一起長大的朋友就是墜機逝世的,他的家人急切地要將他火化,因為看見扭曲的可怖遺容,總覺得他一直承受極大的痛苦,燒掉了就不痛了。」她的父親解釋:「在那些手挽著手、有說有笑,體驗人生美好的青年底下,卻是他們慘烈的死狀。」
  「嗯…是啊…不曉得他們掙扎嗎?」她低語著,自顧自地思慮。

  「是的,年輕人攜手於綠色小徑談著戀愛,或許將創造繼起之生命,而我已無人有能力挽救,躺在泥土底下被碎屍萬段的劇痛折磨。」

  那是電視尚未有彩色畫面的時代。連同飛機墜落以後,他所有的感知均相當模糊,唯獨極端的撕裂之苦不斷地侵蝕著,直到第一位搜索者出現在眼角,他才發覺依稀仍擁有視覺。已經相隔將近一天了,至山上處理的相關人員都有種無法透露的默契。
  「快救我吧!我好疼啊…,請快將我送往醫院。」當他被抬出扭曲的駕駛艙時,迫切地吶喊著。「不管有沒有危險,只要打了針,吃過藥,一定會感到好一些,我真的好疼啊…」
  但他卻被放入袋子中,無法得知自己究竟被送往何處,一股不祥的恐懼開始蔓延。隨著車輛在山路上的顛簸,他依然絕望地期待看見醫院的燈光。

  離開袋子以後,他感到自己不平整地躺在檯上,身體似乎斷斷續續地接觸著底下冰冷的金屬,眼前不是執手術刀的醫生,是驗屍官。他的心終於失去了最後一點溫度,有流淚的衝動而淚腺已焦了。
  「為我塗一些藥膏好嗎?我好疼啊…」他祈求地望著驗屍官。
  但驗屍官解讀不出他的眼神,面前這具屍體連面孔都絞碎了。

  「不過那終究會過去的,我在棺中逐漸腐化了,流失於大地,隨著親人逐漸減少的淚水蒸發於記憶中。想起我也曾是誰的beloved,不由得為自己現在孤獨的模樣感到淒然。」

  她似乎在腦海中聽見這微弱的聲音,眼眶隨之濕潤。

--------

  愛是極為神奇的,當你看著鍾愛的對方,不由得讚美他的一顰一笑都是造物主的恩賜,雖然那都已於一夕間毀滅。

  不似往昔的女子,得知自己的未婚夫失事,便於悲憤中將婚紗撕碎,為了紀念一個什麼都令她喜愛的人兒,她反而披起了白紗。新娘總予人祥和與喜悅的印象,令他的親人又得到更多微笑的力量- 這可憐的孩子並未因死亡而導致戀人求去,卻永遠擁有這份愛。她並非參加婚禮,僅是象徵性地以這身白色莊嚴的打扮現身於他的生日…不再是派對,而改稱紀念會。她與他的母親及姊姊有了釋懷的談笑,據說今天也有一件專屬於她的驚喜。
  「男主角來囉!」一座覆盒的蛋糕被小心翼翼地推至客廳,他的母親將紙盒掀開,一尊迷你的玻璃塑像就佇立於白色的奶油之間,彷彿雲端上面潔淨的天使。那幾乎是他的縮小版,上面精細地塑出了他的五官與眉眼,但都是透明的。
  她顫抖地玻璃像捧在手中,忽然眼淚決堤。他的形象永在,但那些促使造物主的恩賜運作的細微器官全部消失了。

  「你雖已至天國,我仍無法割捨。」宴後,他的母親至臥房小憩,卻躺在淡淡的酸楚中,難以成眠。

  年輕的兩名女孩仍在客廳,穿著白紗者斜倚落地窗邊,她眉頭微蹙地發怔。「自他走後,我經過一再地省思,感到存在是悲哀的。如果不是因為一件任務,我寧可放棄這個世界。」
  他的姊姊捧著玻璃塑像端詳,帶著主觀信仰地篤定安慰。「別這樣想不開,我相信他的靈魂會護衛著妳。」
  她不願傷誰的心,只是私下咬牙。「當悲劇發生,人類總藉以天國、靈魂等說詞來安慰自己。萬一實際上是沒有靈魂的呢?那麼人類就罪孽深重了,為了侵略、預防侵略、預防可能的侵略,而平白折損了無數高貴的精神,倘若如此,該代他們死的人恐怕多得多了!」

  沒有人有權力要求誰捐軀,以任何包裝過的形式!

  「『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是天大謊言。僅僅在你旁邊的那個人,也許便有寬廣於一個國家的氣度。掠奪、貪婪、侵略…,人類,在你歌頌萬物之中唯獨自己懂得愛的同時 可知道你們有多麼汙穢?」

  縱觀人類的時間線,戰爭發生的時機,僅僅是荒謬的一刻 - 走向文明的秒針故障而引起的停頓。戰士們為之浴血搏鬥,殊不知那僅是掌權者鬥爭的遊戲。穿梭時空,人們終能明白,這些上位者泰半不值歌頌,他們是利欲的化身,為此犧牲一些性命算不了什麼。當權謀者之目的達成,戰士們已在親人的淚光裡,於土壤中逐漸腐爛,化為自然界的養份。

  細究起來,軍人被讚譽從事偉大的職業,但整個生態的運作卻是可恥的。他的偉大一部份出於情操,一部份出於自願冒身死的危險,而社會為之覆蓋一層冠冕,以示嘉許,以掩飾人類的自私。數千年文明的發展,仍舊無法避免血腥,與其片面地歌頌和平世界的保護層是軍人們以肝腦塗成的,不如直言他們實則保護百姓免於受到上位者爭權奪益的池魚之殃。

  捷運站外,路人照常來來去去,義正詞嚴的演說成為被忽略的獨腳戲,她默然了,低下頭凝望他透明的背影。軍人的家屬遭逢死別並非駭異之事,於是過客們泰半帶著理所當然的神色。正因為這麼多的理所當然,人類與和平的距離始終遙遙。

  玻璃塑像筆挺地站在小講桌上,透明的眉宇、透明的眼神,靜靜注視著喧囂的世界。

依凡斯 2011 / 2012Free coun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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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響(20) :
20樓.
2012/03/15 16:49
希望只是暫時的結束

很驚訝 !

從來沒有想到妳會結束這裡 ,

雖然不知道原因 ,

但是希望這只是暫時的 ,

期待下次復出的日子 .

19樓. 止善
2012/03/03 17:13
休止符!?
依凡斯畫下了休止符!? 那會讓止善覺得城邦這兒有些失去光彩呢!

真的很欣賞依凡斯筆觸所透出觀察人事物的角度和細膩度。依凡斯的才華是掩不住的﹐一定會大放光明。正如樓下格友建議﹐止善同樣鼓勵依凡斯敞開心胸﹐走向更大的舞台。

祝福  依凡斯

早安止善!

呵呵,您真會鼓勵人,我感覺很安慰呢!雖然一直在努力使文章的能見度提高,但我覺得自己其實和這裡有點格格不入。

不曉得將來的舞台什麼模樣,或甚至有沒有舞台,至少對於專心創作這個基本面來說,離開的決定會是好的。

謝謝您!微笑

依凡斯2012/03/06 00:07回覆
18樓. Empty Traveler
2012/02/29 03:33
可憐無定河邊骨 猶是深閨夢裡人

軍人的眷屬總是這樣的牽腸掛肚

死後身體的感覺 也總是這樣令人心碎

我父母過世在殯儀館火化時 我是全程參加的

感覺到目睹生命真相的平靜

倒是很感激佩服那些工作人員的盡職 日復一日的感受人們生離死別的情緒

不論怎麼死的 都不會好看

就是一個甚麼冒險理想都沒的人 不曾飛翔的人 他也是終要這麼死的

死了的冷軀殼只是塵土 重要的是他們曾經飛翔

不論是精神或肉體

那些黑貓中隊 那些反共救國軍 ...

肉體是消失了 但是因他們的而倖存的後代 會繼續

午安Empty Traveler!

每當我想像那句無定河邊骨的畫面,總覺得相當心痛...。這已是唐朝的詩句了,今人並不會去緬懷這具千年以前的骨骸。如果他生前知道自己死後留下這種不堪的景況,被淡忘了,朝代依舊覆亡並不斷地更改,會後悔從軍嗎?

我常在想人死後精神到哪裡去?人生中有許多美好的時刻,如果它們只能於在世時把握,那麼為何要製造一些禍害使一個生命嘎然而止?

依凡斯2012/03/01 03:12回覆
17樓. 郁勝
2012/02/27 22:20
把一切都還給天空和大海
我也曾想過,曾經飛機失速,如果沒有脫出陀螺,下一刻會到哪裡去?曾經船身座底,如果沒能遇到海流轉向又上浮,下一刻會到哪裡去?以後所有的儀式或是否榮譽?那將與我無關!因為還歸天空或大海後,就只屬於天空或大海了。

終究我還在這裡,彷彿經過透鏡看過幾番人世,戰爭與和平仍會交迭,生死猶如左手握右手,放開手,看這一切都是自然。
晚安岡陵!

自然有它的定律存在,其中一種是演化,如同文明世界不斷改頭換面,人類的行為也會有所不同。

宏觀地看,我們是自然中小小的現象,可是微觀來看,每一個體都有它的重要與獨特性,兩者必須兼顧。

依凡斯2012/03/01 02:05回覆
16樓. 大同
2012/02/27 10:21
春天來臨,睡夢清醒...

年紀大就會... 動作慢,

晚來了一星期,已經散場,

伊凡斯休假去,觀眾也跑光 !

(伊拉克,克克科科科←──忍不住搗亂,搞笑一下


大道尚未實行,
同志仍須努力。
晚安大同,你這番回應讓我想到一個畫面…

好像散場以後的戲院裡,有個清潔人員在整理環境,一邊即興作曲,哼著「依凡斯休假去,觀眾也跑光!伊拉克,克克科科科…」然後自己呵呵地笑得很開心。

呵…感覺好有意思!得意

依凡斯2012/03/01 01:57回覆
15樓. beachboy
2012/02/25 18:20
生命

感到有些突然.........怎麼才剛開始發揮沒多久,就一下子要喊卡了...........是否有新的計畫要忙?還是有些疲累,想要小歇一會兒................適時地放鬆一下,對身心將有所助益.   這篇文章再度提到與生死相關的話題,其實這是我們大家在生命歷程中,人人都會遇到的課題,而在這樣的重大現象中,到底真相是怎麼回事,而生命的意義又究竟為何..........聰慧過人的依凡斯一定有些獨到的見解!
晚安beachboy!

一年九個月好像不算很久,對人的一生來說卻很長了。總覺得這麼一段時間應該換來更大的進步,可惜沒有,所以我想給自己更寬廣的空間專心寫作。

噢…,我想起開格沒有多久就遇見您了,謝謝您作了這麼久的讀者呢!我覺得很開心。希望將來有新作品的時候,還能有您給我意見!微笑

依凡斯2012/03/01 01:55回覆
14樓. 愛的記事簿 (宛如走路..)
2012/02/24 02:50
等待也是一種愛
期待伊凡斯再度帶來浪漫綺思和獨特夢境。@@
早安愛的記事簿!

知道有人願意期待自己的作品,使我感覺很欣慰。微笑

依凡斯2012/03/01 01:55回覆
13樓. 柔怡~
2012/02/24 00:27
暫時休息

暫時休息

有空再回來

希望別太久

好的,柔怡。微笑 依凡斯2012/03/01 01:48回覆
12樓. 老仔仔~信手拈來
2012/02/21 23:10
打一下瞌睡無妨
莫道結束,累了打一下瞌睡無妨,也許您頓個頭被自己無意識的嚇醒時,睜開惺忪眼卻見大夥兒還正睜著眼瞧您等聽您繼續說故事呢!

老仔這形容真美!

剛剛醒來的片刻都帶著一點惺忪的幸福,這時看到身邊是自己的聽眾正靜靜等著,我一定會感動莫名,接著每人都來個緊緊的擁抱。

我最喜歡這種陪伴的感覺…,如果有新的作品,不會忘了和您們分享。

依凡斯2012/02/22 02:19回覆
11樓. 阿勇(ayon)
2012/02/21 14:21
雖然很想留你

雖然很想留你 但我不敢
因為 我也不知 何時會在這裡畫下休止符  ............

創作發表 不只udn  還有很多可以走的路
鼓勵你 勇敢的走出去 拋開(無視)那些風風雨雨 走出自己的路
可確信的是 我對你的支持 永遠都不會改變


加油了 好友 創作的路途  既艱辛又孤獨  一定要堅持
當你累了的時候 別忘了 我這個好友
也希望你偶爾出現一下  打聲招呼 ..........

謝謝阿勇!

常來往的格友裡面,和你認識應該是最久的了,謝謝你一路以來的支持與鼓勵。

網路上的關係和現實中一樣,都是來來去去。很慶幸這一年九個月裡面沒有遇上太多分離,更開心在這裡的旅途有許多人相伴,使我感覺緣份的神奇,相信真的有緣的朋友不會輕易淡去的。

雖無法預知未來的路程會有什麼難題,但我一定會繼續堅持!

依凡斯2012/02/22 02:15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