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好久好久的你

說我把你丟掉了

說我好殘忍

怎麼這麼毅然決然地

將你拋棄

剛接到電話的時候

開心

因為好久好久沒和你聊天了

結果

不等我開口

你說我把你丟掉了

哭著

你說你摔得碎掉了

然後你掛上電話

我聽電話

像聽海螺裡虛假的浪聲

我說

你不是玻璃

那只是你給自己描摹出來的半透明質地

只因你堅持你易碎

真實的你只是半透明

一半渾濁

一半透明

透明的那半

你自詡為天空

沒有雲擾亂的那種

渾濁的

你只是讓我猜

因為時間培養起來的慣性

你說我是總懂你的

而這種關係

半複雜

你說你碎掉了

我丟棄你了

你的眼淚

你說是真的

你說你愛的天空現在是烏雲著的混亂

那我的天空呢?

雲有幾朵?

雨有幾滴?

這是你的雨季

我這裡鬧的是乾旱和飢荒

我這裡的土地龜裂

稻作不長

你只在宣揚你的脆弱

你的透明

你的渾濁

你的天空

你的雨季

你堅持它霉味十足

像記憶中死掉得味道

我小心地搧聞幾口

微微嗆鼻的刺激性臭味

我掉下幾滴眼淚

若說記憶死掉

鏡頭拉遠

場景一變

就得將自己塑成玻璃

若說你只要這樣的水草將你纏繞

那麼

如同你說的

我只好把你和記憶一起丟掉

和雲一起

和雨一起

那是你的雨季

不是我的

你說我把你丟掉了

可是

在我把你丟掉以前

你早就把自己和過期牛奶

一起倒掉了

滴滴

答答

滴滴

臭酸牛奶成河的雨季

滴滴答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