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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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點多, 她哭累了; 頭也暈了.


躺在客廳那張, 他經常睡眠的長沙發中.


這樣才能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 知道他回來了.








貓咪們陪伴在四周, 難道這就是她要的獨自生活?


一個人自由自在, 忽視他的痛; 不理他的傷. 


原以為已不再有愛, 自私的不顧三十年的情緣.








如今他真的走了, 她竟然如此擔憂牽掛, 


為何如此不了解自己? 究竟他在生命中有多重要? 


在二十幾個小時的等待中有了答案.








那是種澈心的揪結, 胃痛發作, 腹部緊張抽搐.


害怕接到電話的惡耗通報, 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四點多, 吃了止痛藥, 上樓躺在床上, 安慰自己,


凡事往好處想, 他天亮就會回來, 沒事的.





 


九點醒來, 頭仍暈眩, 只好請病假, 她要在家等他.


中午只喝碗濃湯, 盯著電腦讓自己平靜下來.








三四點時, 幾度走到大門側窗, 望著街角轉彎處. 


看到人影或車子經過, 忍不住撥開紗簾.


看清楚不是盼念的人, 又哭了起來, 恐懼不斷擴大.








讓自己做很多家事, 折疊他的衣服時, 緊緊抱在懷中.


六點多, 她相信, 他會回家載她去跳舞的, 為了安全.


這麼多年, 一直是他接送, 她有時惱怒, 便說是監控.








他只是愛吃醋, 仍讓她做她愛做的事, 是她霸道.


女人越老越任性, 她的種種行為, 簡直像個小孩子.


七點了, 她坐著發呆, 不知電腦裡的文章寫些什麼.








突然聽到門把轉動, 她跳起來, 看見他出現在門口.


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 她抱著他, 哭著; 吻著;


"我愛你, 對不起, 都是我不對, 你依然是我的最愛."   





 





   


恰恰 2006 .11.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