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費了一番勁才到淺草寺,從原本計畫搭船,變成乖乖搭地鐵轉啊轉。不能免俗嚐了人形燒,買了京小物(下圖一),我晃到一攤賣黍糰子的小鋪。
店招是幾筆繪成的兔子背影,幾個穿工作和服的年輕女孩顧店,人手安排得似乎頗為精簡,每個人都忙進忙出,毫無餘裕(下圖二)。
我買了一包蘸滿花生粉的熱呼呼糯米小糰子,邊吃,花生粉邊拂了我一身—
跟想像中不一樣,不甜。於是我開始打旁邊那鍋甜酒的主意。
我不知道為什麼甜酒要和糰子一起賣,或許大多數人吃完糰子之後跟我有同樣的感覺吧?!要了一紙杯一百元日幣的「甘酒」後,少女公事公辦、毫無商量餘地般的把一塊打烊的牌子擺在櫃檯上。
喝「甘酒」,一定要站在櫃檯邊喝完,不許帶走。這是招牌上用英文寫的「警語」--
我通常會當個聽話的觀光客。
彷彿是稀釋過後的甜酒釀,「甘酒」的甜度不高,不過在冬夜、人群快要散光的寂寥時分,捧在手心暖暖甜甜,喝盡後杯底還殘存釀酒用的米粒,酒精濃度雖不高,但配上周遭的氛圍,還是能教人微醺—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嗎?
由於要當一個聽話的觀光客,我就必須看著這群年輕女孩兒打烊前:收什物的收什物、刷鍋的刷鍋,同時還要陪起笑臉應付沒看到打烊招牌的客人。或許在褪下樸素的工作和服之後,她們會換上華麗妖嬈的靚裝濃妝去真正屬於年輕人的地方狂歡—
但這會兒,她們還是一群置身江戶時代,在廟前市集賣黍糰子的少女。
惺忪的醉眼,讓我分不清東京的華麗與寂寥……
後記:
拖了四個月才寫的遊記,我真的把拖拉的個性發揮到極致。出於一種莫名所以的「職業病」,我出遊都會在口袋裡揣些便條,隨手記下所見所聞及當下的感受。
今天猛然要找沒找著,有些心慌:我真的到過東京嗎?這段記憶,彷彿隨著我隨手札記的失落而蕩然無存。很恐怖,就像現代遊人過於依賴數位相機一樣,我是否太過依賴文字紀錄?
反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