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民團的高中日常 第三十二章
2025/03/2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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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三年級的暑假，良民團的同學已經開始準備升學了。
暑假前，班上同學吵得翻了天，數學老師多次都教不下去了，班上只有少數人在準備升學，而這些人，也早早找好了補習班。我知道家裡並不會支援我，也不用多說了，就是去打工。
其實本班退學的並不止菜頭一人，早在一年級就有一位比賽加分保送進來的同學，因為跟不上，一年級下學期就退學了。這也是當時技職教育的一大問題，技術再好也沒用，還是得跟著上國語數學三民主義。另一個退學的同學，就是學校發生風災時打電話叫同學去學校撈魚的老芋仔。
他認定這一輩子就是得努力工作才能養活自己，那何必浪費那三年，早早投入就業市場，我們畢業時搞不好他已經升到領班了。他就是標準的知識無用論的實踐者，多年後讀到社會再製理論時，就想到這位同學，應該是家中長輩的影響，早早的就對讀書這件事死心。不過，勤勤懇懇的工作也沒什麼不好，相較後來許多人眼高手低，弄得自己高不成低不就，這樣早早去工作，也能早點打完收工。
老芋仔其實我印象不深，但小龍和他一直有聯繫，他叫上了小龍去打工，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我和他也成了同事。當時老芋仔一個月已經可以有一萬八的工資，這薪資對於我們這些高中未畢業的人，真的是一個吸引。那時正是經濟景氣的時候，只可惜我們尚未畢業。(誰知道，之後景氣蕭條，大學生的薪水都沒那時高)。
二個月後再開學，全班已經可以感覺出不一樣的氛圍。良民團一到五點，人就不見了，他們趕著去補習，準備再升學。咱們廢民們也開始有一些不同的組合。阿明和學妹走到了一起，公開放閃。阿華接受了賴琴，只是在班上一切都很低調，低調到感覺不出在交往，賴琴倒是溫柔賢慧，顧書包、備午餐……什麼活兒都接著做。
學妹們三不五時來班上，阿明、阿華的學妹，連小龍的學妹有事沒事也來班上，遠遠只見學妹一個個燦笑如花，千嬌百媚的。一到下課、放學就自動來本班報到。
「喲！學妹，怎麼走得這麼勤？」
「學姐，你們真好，你們班比較有趣，我想來你們班。」
我搖搖頭，妳眼睛有毛病啊？快去看醫生吧。
我揹著書包，一出校門就被阿德給攔截了，真是倒楣到家了。我看到他走近，又加快了腳步，他馬上就衝上前拉住我。
「辛苑，我問妳。」他一臉憤怒的樣子，連拉我的手勁都加大了。
「還有什麼好問的？我不想看到你。」
「妳把我的信給誰了？」
「我放班上了，誰想看誰拿去看，總之我不想再看到和你有關的任何事。」說完，我甩開他，徑直往車站走。真倒楣，誰不好遇到，偏偏遇到這碴，讓人一肚子火。
上了車之後，一抬頭就看到小龍和學妹坐在了一起。小龍回家不是這條線，原因是什麼，應該也不用多猜，答案很明顯，難怪最近這麼忙。他學妹是個可愛的虎牙小女生，聲音沙沙嗲嗲的，以前看過二齒和她在一起，相形之下，我學弟比她白一些。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站了起來，我點了個頭就往後走，他立刻站了起來走了過來，學妹也馬上回頭看我。
「要不要去前面坐？」
「不用了，我又不是老弱婦孺，幹嘛讓我坐？」我當時的臉一定很臭。
「妳不高興啊？」
「踩到狗屎誰會開心？」
「狗屎？誰是狗屎？」
「還有誰，遇到討厭的人了，陰魂不散。」
「對不起。」他又來了，這莫明其妙的負罪感是誰給的。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忙吧！你本來就沒有義務要幫我。」
「是學妹硬要我陪她放學的。」
「不用跟我解釋，你的問題你解決，我的問題我解決，反正遲早都要面對的。」我看了一眼學妹，她癡癡的望向我們這裡，好像在等他，我推了他一把：「去吧，學妹在等。」
他走了回去，我又看向窗外，腦袋裡還是阿德剛才一臉氣憤的表情，我不知道阿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看樣子阿德應該是被整了，而且整得很慘，只是我沒有細問，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不一會兒，小龍揹著書包站到了我旁邊，我看了他一眼。
「妳的問題妳解決，我的問題我解決。」
「太無情了吧。還有，你離我遠一點……我沒有想替你解決這個問題哦。」我回頭看了一下失望的學妹。
「不會讓妳當箭靶，我自己會跟學妹說清楚，我有喜歡的人。」
我點點頭：「最好是。」我沒再追問，滿腦子都是剛才阿德的憤怒：「跟你打聽件事。」
「什麼事？」
「我們班有對阿德做什麼嗎？剛才他氣得像要吃人一樣。」
「哦，就……把他的信印了十幾二十份，每個人都寫了批註，然後貼滿了他們教室的公布欄。」
「真夠缺德。」
「有的人就得下重手，他才知道要收手。」
我點點頭：「啊，不對，這事你怎麼知道？你有參與？」
「這事妳別管了。」
「又叫我別管了……好……很好，別管。」我撇過頭去，我想學妹一定恨死我了，壞了她的好事。
補習的風氣像是會傳染一樣，一個兩個人開始補，接下來連廢民團裡的人也開始動搖要補了。五點一到，大夥就鳥獸散了。我比較好奇的是，連胖哥和阿源都去補了。這兩人平時上課時，沒少嗆老師的，在補習班裡會乖乖上課嗎？還是交了錢之後，看在錢的份上會對老師客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