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imnotevil
翻譯：Ushio
作者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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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對：詹姆斯梅 x 理查哈蒙德
類型：友情、愛情、傷害\慰藉
警告：主要角色受傷，次要角色死亡
引言：「如果我毀了這份友誼，那我就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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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嘿！裘德

 

Hey Jude, don't let me down. You have found her now go and get her.
嘿！裘德，別讓我失望。你已經找到了她，現在去贏得她的芳心。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記得將她牢記在心中，然後你就能讓情況變好。
The Beatles – Hey Jude

 

「這裡是一鎊，麻煩你。」

詹姆斯正要結帳時，一個溫暖又發出笑聲的東西裹上他的腿，讓他差點翻了咖啡，當下不禁皺了眉。「搞什麼…」，但眉頭在往下一看後舒展成微笑。「喔、早啊，小傢伙。」

那是莉莉。

「早安，梅叔叔。」她咯咯笑著，將原本抱住詹姆斯大腿的雙手高舉，要求能被抱起。

詹姆斯露出微微一笑，將咖啡先暫放上沙發後把莉莉抱進懷裡，帶著她與他的早晨咖啡走出咖啡店。「你的父母呢？」

「爸爸在那裡。」她指住對街一間小商店。

腦內浮現出的小莉莉獨自穿越馬路畫面讓詹姆斯皺起了眉。但在他發問前，莉莉先一步回答他。

「不用擔心，梅叔叔，我跟著媽媽過來的，她在那間店買衣服。我只是有些無聊，然後就看到你在這裡。」

「妳不應該這樣。妳會給妳母親惹麻煩。」

「但我想看你。」

詹姆斯嘆了口氣，但表情是微笑著，他要在這個小女孩受到懲罰前將她帶回媽媽身邊。而情況的確是如詹姆斯所預料的。

他們看到弗朗西滿臉慌張的詢問過店裡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們。直到詹姆斯站在店門前的身影進入眼簾，對她露出滿是歉意的微笑及她最親愛的女兒揮舞的手臂還拿著杯東西。

她走向詹姆斯，一聲輕嘆從她嘴裡滑出，「謝謝你帶她過來。」

「應該的。她跑來找我，我沒想過我們會在這見面。」

「好吧，人們總說”倫敦很小”。」

他們一起笑了，「妳們一起出門？」

「傑瑞米難得有一天假，」她放下購物袋，穩住因緊張而絮亂的呼吸，「所以我們決定全家一起出來走走。那是咖啡嗎？」

「嗯？是啊。想要來點嗎？」

「喔、我絕對需要。」弗朗西從她女兒手中接過詹姆斯的咖啡，道謝後抿了一口。

「我該走了。」他邊說邊準備把懷中的莉莉交還給弗朗西。

但那小女孩突然大喊了聲”不要”，雙手緊緊抱住詹姆斯不放，「我要跟梅叔叔在一起！我不要媽咪！」

「莉莉。」

「我說我不要！」她說，然後把整張臉埋進詹姆斯的頸窩裡。這動作讓兩個大人們拿她沒辦法只能盯著對方。

「這樣吧、」弗朗西偏頭，「不然你跟我們一起來好了？」

「什麼？不了。謝謝，弗朗西，這是妳的家庭時間。」

「但梅叔叔是我們的家人。」女孩呢喃著，「對不對？媽媽。」

「你也聽到她說的了吧，」她微笑的對著詹姆斯，「來吧，詹姆斯，別害羞，等一下傑瑞米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

他試圖拒絕，但弗朗西望向他的眼神不是隻小狗而是隻地獄守門犬。這讓詹姆斯必須順從她以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戰。

「好吧。」

「很好，我們要去旁邊的公園。」她笑了，「有人要吃冰淇淋嗎？」

***

「謝謝你加入我們，詹姆斯。」傑瑞米靠在長椅上，看著她的妻子與女兒在不遠處玩耍。「讓我有個可以聊天的朋友，而不只是個幫太太提購物袋的男人。」

詹姆斯隨後在他身邊坐下，遞上一杯茶，然後帶著些許笑意說，「嗯、我沒能力拒絕像你太太的那種女人。」

「很可怕對吧？」

「這是你說的，」他笑了，「說到這個，你女兒敢這麼親近陌生人會不會有點嚇人？」

「什麼意思？」

「你也知道她幾乎不知道我的事…，但，」詹姆斯稍點點頭，以抿起的嘴結束他的句子。

「拜託，你對她不是陌生人。」

「但莉莉竟然會知道我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吧。」

「好了，感謝哈蒙德吧，從她第一個生日起就一直告訴她有關於你的事。」

「咦？！真的嗎？」他將目光移向公園裡的其他人們，「他做了什麼？」

「我不會忘記他第一次給我女兒看你的照片時的情景，他說”妳看，這是梅叔叔，我遇過最好的人。”，之後就不斷用『詹姆斯梅的生活與文化』來毒害她。」傑瑞米嘆了口氣。

但對此詹姆斯只是抬揚起眉，並輕輕的笑了。「好吧，這或許可以說明當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她的表情。」

「她張著大眼注視你。」

「你聽起來像是個嫉妒的父親。」

「你聽起來像是從來沒有這種經驗。」

「什麼經驗？當個嫉妒的父親嗎？」

「不是喔。」傑瑞米滿臉得意的盯住他，「當個被又大又圓的眼注視的人。」

停頓。他們互望，詹姆斯再次將嘴抿成一線，「請你說具體點好嗎？」

「你知道我的意思。」

另一個停頓。

詹姆斯眨了眨眼，深吸口氣，別開目光。「你知道到嗎，傑瑞米。」他抬起頭用嚴肅的表情對著他老兄，「我從未在任何人的這樣的目光下。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好吧，因為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讓我希望你能更…呃…該怎麼說？啊、誠實。」

「誠實？」他嗤笑，「難道我在說謊？」

「現在嗎？對啊。」

另一個嗤笑，「對於什麼？我的感覺嗎？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克拉克森，我沒有…」

「你有。」詹姆斯的沉默讓傑瑞米臉上的得意又更加大了些。他搖搖頭，抿起唇，「來吧，老弟，告訴我，你愛他對吧？」

這一刻，詹姆斯發出一陣呻吟，將臉埋進兩隻手掌之中，按住太陽穴，「你知道這件事多久了？」

「這個嘛，我不知道。是弗朗西告訴我的。」

「弗朗西！？」詹姆斯壓低了聲音，他的身體緊繃，抬起頭滿是驚訝的瞪著傑瑞米，「連她都知道？太好了！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哈蒙德本人嗎？」

「哇喔、別緊張，詹姆斯。她沒有那麼殘忍。」他一飲而盡他的茶，然後正對著詹姆斯，「只有我，我保證。其實她告訴我的時候也不是很確定。」

「什麼時候？」

「什麼東西什麼時候？」

「喔、我的天，她是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我想一下喔，呃…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在你加入軍隊的時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嗯、一開始就只是很單純夫妻間的閒聊。然後，我也不知道，她突然跟我提起你然後就講到那…」傑瑞米搖搖頭，「不對，不是跟我講，是她猜測。在那之後我們再也沒談過這個話題了。」他看著詹姆斯越來越低的頭傳出另一個呻吟，結束在一聲”他媽的”。

「這難道不會讓你覺得有點…嗯…噁心？或類似什麼的？」

「拜託，詹姆斯，你知道我的為人。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會有這樣的感覺，我在幾年前就會疏遠你了。」

「但你沒有。」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

「喔、不要再對我那麼好了。」

一個簡單的笑意從他嘴裡滑出，「那你說說看，為什麼你不願意告訴他？」

「我不能。」詹姆斯長長的吐了口氣，抬起頭，斜靠在椅子上，「如果我毀了這份友誼，那我就罪該萬死。」

「但如果你們的感覺是互相的呢？」

「那麼就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不可能。」

「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詹姆斯。」

「喔、那只是個天真的句子。這世上有很多不可能的事，克拉克森。而我現在的情況就是其中一項。」

傑瑞米吐出一聲嘆息，正面對著詹姆斯，「還記得我跟弗朗西的故事嗎？」

「你遇見她的那一天？」

「是的。」

「我怎麼能忘了那段你人生中最愚蠢的時光？…等等，」他給他的伙伴一個懷疑的眼神後嘆口氣，得到一個自滿表情當回應，「如果你想要我做那些你當年做過的事，我會殺了你，如字面上那樣殺了你。」

他大笑，「你有聽過這句話嗎，詹姆斯？堅持不懈。」

「不是在這種情況。」他對著仍大笑的傑瑞米再強調一次，然後，沒人再開口說些什麼。這給詹姆斯一些時間，只是坐在那盯著天空，任思緒四處遊蕩。但最主要的是關於理查的事，像是，愛上他錯了嗎？

「你愛上他並沒有錯。」傑瑞米突然開口。詹姆斯無聲的回應讓傑瑞米轉身對他，熱情的笑說，「拜託，老弟，別給我這種臉，對於哈蒙德的事，我一向知道你在想什麼。」

詹姆斯張嘴想回他什麼，但看到莉莉靠近他們後又把話吞了回去。她停在詹姆斯面前，面帶微笑的把手中的鮮花冠遞向他。

「這個給你，梅叔叔。」她說「媽媽幫我做了這個，還跟我說，有天會有個真正的王子來將這個花冠給我。」她微笑的看了看她的媽媽，又轉頭對著詹姆斯，「但我已經找到了。」

就算答案顯而易見，詹姆斯仍問她：「喔、真的嗎？誰是那個幸運的王子能讓你這迷人的女孩喜歡呢？」

「那一定是我。」

「不！我討厭爸爸。」她嘟起嘴。

「偉大的傑瑞米，你毀了一切。」

「什麼？我才沒有…」他的句子停在詹姆斯示意安靜，指了指他正賭氣瞪著他的女兒。「抱歉，你繼續，寶貝。」

「爸爸不酷，我討厭爸爸！」她瞪了一眼後轉對詹姆斯笑著，「那個幸運的王子就是梅叔叔。」小小的手掌引導詹姆斯將花冠放在她頭上。

詹姆斯微笑的配合著完成他的工作，莉莉踮起腳在詹姆斯的臉頰上一吻。傑瑞米只能在一旁如小狗般看著他們，換來的卻是一個銳利的目光。

莉莉退後一步，與詹姆斯拉開一小段距離，說：「現在你是我的王子了，梅叔叔，我不會再讓你接近你的前王妃。」

「我的前王妃？」

「對，因為現在開始我是你的新王妃。」

接下來莉莉像個維多利亞時代淑女般躬身後，跑回她母親身邊，讓那兩人繼續自己的事。

「你的王妃，蛤？」

「孩子們總是有驚人的想像力。」

「那麼，如果那個人請你將花冠放在他頭上，你會怎麼做…」

「哈蒙德？」他對猛點著頭的傑瑞米嗤笑，「你再亂講話。」

「來嘛、老弟，現在是”如果”時間。告訴我你的答案。」

「你能不能就一秒不要那麼混蛋？」

他給詹姆斯一個前所未有完美的小狗表情。「拜託嘛…」讓他老弟發出呻吟。

「好啦好啦，如果他給我花冠，我會立刻把它放在他該死的棕色頭上。滿意了嗎？」

「哈！我就知道！所以你愛他對吧？」

「傑瑞米，請你安靜！」

「抱歉、老弟，抱歉，」他大笑，「我只是…哈哈哈！我知道這証明我的直覺永遠是對的。」

「除了女人的事之外。」在傑瑞米正要開口抱怨時，詹姆斯的手機鈴聲救了他的主人。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讓他挑起眉，沒注意到傑瑞米在一旁偷看。

「說人人到。」

「哇、停止你偷看別人手機的習慣。」他說完後起身留下掩面大笑的傑瑞米。「我是梅。」

「詹姆斯？我是理查。」

「是，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

「市公園，遇見克拉克森，無法從鐵娘子手中逃跑。」他聽到另一端理查的笑聲。「出了什麼事嗎？」

「不，我只是，呃…」停頓，「我…沒事做，現在。而且、嗯、你知道的，我的葡萄園裡安靜的讓人寂寞。」

「只能瞎混？」

「嗯、其實，自我們上週練習後，我一直很想再彈你的大鋼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詹姆斯眉毛抽動了一下，「當然，沒問題。我要回去了。」

「但是…等等，詹姆斯，你確定這樣好嗎？我是說，你正跟別人在一起而我…」

「沒關係，哈蒙德，那不是外人。就、你知道的，只是弗朗西跟她的小女兒還有她那又老又討人厭的大肚子猩猩，」他看到傑瑞米翻了個白眼，「我確定他們不會介意。」另一個理查的笑聲。

「那麼我等一下去你家找你。」

「幾分鐘後見。」當他正要掛上電話時，理查又叫了他一次。「怎麼了？伙伴。」

「謝謝。」

他笑了，「隨時候教。」

當詹姆斯回來，傑瑞米滿臉自信的說，「所以你跟你男朋友有個臨時約會嗎？」

「閉嘴！傑瑞米。不要用那種表情對我。」

他笑，「他怎麼了嗎？」

「只是跟平常一樣覺得無聊了而已。」詹姆斯嘆了口氣後快速換上笑容，「抱歉，克拉克森，我現在得走了。」

「沒關係，當他的名字一出現在你手機螢幕上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對啊，真是感謝了。」他轉頭去看著弗朗西，「我得跟她說一下。」

***

詹姆斯走向獨坐的克拉克森夫人，專心的看著她最親愛的女兒在遠處買了個冰淇淋，並沒有注意到詹姆斯的出現，直到這位軍人叫她的名字，「喔、天，詹姆斯。我沒看到你，」她站起身，「需要什麼嗎？」

「不，只是…」他皺眉，「莉莉呢？」

「在那買冰淇淋。要跟她講話嗎？」

「不了，沒關係，幫我跟他說聲再見就好。」

「喔、你要走了嗎？」詹姆斯點點頭，「好吧，來這裡，甜心。」她給詹姆斯一個又大又暖的擁抱，然後退後幾步，「很高興你能一起來，親愛的。但我可以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哈蒙德打電話給我，說他很無聊，那類那類的。」

弗朗西不禁輕笑起來，「好吧，幫我向他問好。」

「我會的。」他揮手向弗朗西告別，走過傑瑞米前時又向他說了次再見，在聽到這位醫生喊他的名後停下腳步。「怎麼了？」

「去追他！伙伴。」

「閉嘴！」

另一個笑聲。

***

不一會後，莉莉帶著她的香草冰淇淋回來，站在母親身邊。詹姆斯走離她父親越來越遠的身影讓她皺起眉。「媽咪，為什麼梅叔叔要離開我們？」她用她的小手指指著。

「因為，親愛的，小查叔叔現在需要他啊。」

「小查叔叔？」她看到母親點頭，「所以…」莉莉盯著詹姆斯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然後嘟起嘴說，「我仍是比不上他的前王妃呢？」

這使弗朗西揚起眉笑了起來。她彎腰抱住她的女兒，親吻她的頭，「喔、我最親愛最親愛最親愛的寶貝，我好愛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