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妳走得很突然，還有幾件坦克背心和短褲吊在陽台忘了收。
同住一個屋簷下這麼久了，連句再見也沒有說。

巷子出去的大馬路依舊車水馬龍，工讀生的叫賣聲和店家液晶電視播放的節目聲，離這兒有些距離，語氣聲調仍依稀可判，而詞彙字眼早已模糊不見。

少了妳的空氣有些燥熱，水氣凝結在眼角的微皺中，
還來不及落下，來不及落下....，蒸發在無語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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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要幫妳剪九十九種不同的漂亮瀏海，
搭配每一雙鞋：妳練舞的鞋、妳逛街的鞋、妳上課的鞋。

雖然妳總是傻裡傻氣地自嘲：「我是音癡，哈哈。」
但望著妳沈醉在小小世界裡的舞姿，又有幾個人比妳拍子還準？

騎著機車送妳上課，載妳練完舞回家，是我生命中的鐘擺。
有意義的迴盪填補了我不由自主的空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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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過後是預期中的夏季，蒸騰的炙熱累積成一系雷雨。
見過妳幾次父母親，順便丟給我結婚的問題，
我總是說工作還沒上軌道之前不能給妳決定。

也許一兩年前還會有些衝動，
至今習慣了妳的身影妳的香氣，甚至理所當然的不可理喻。

為什麼明知道會後悔還是故作堅強的放妳離去？
為什麼不能再多些勇氣對妳說嫁給我吧我是如此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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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凌晨三點鐘與無人的巷弄，
我們終究來到動輒得咎的十字路口。

深夜電台不斷播送著有些年代的西洋情歌，
吉他演奏了兩人不願面對的波折。

「陪我，跳舞，好嗎？」
妳牽起我的手並做一個禮貌性的邀請，
我的頭倚靠著妳的肩，
身體隨著拍子游移，眼睛跟著後悔哭泣。

而妳我像踩在玻璃巧拼上的慢舞如此戒慎恐懼，
最後還是讓一步疏忽的裂痕滲進了錯譜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