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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的阿布啾
2010/07/05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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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做阿布啾,
因為他總是很早起所以我都叫他「早安的阿布啾」。

上個月他從德國回來,我開著新買的馬自達六到桃園機場去接他。
他剪了一個很日系的頭,我跟他說這樣蠻好看,
他開心得笑個不停。

他說他帶了一樣很特別的神祕禮物給我,
但在這之前,他說要找我一起去觀落陰。
我嘖嘖地冷笑了,他卻不以為然,直說那三峽山上的老法師多麼靈。

在老街隨便吃些觀光客的小玩意後,
我們朝著他所說的地方駛去。
在山道之間彎彎曲曲,穿梭不已。

我們開心得唱起了以前學生時代的西洋歌,
那時候還很流行的,現在連mp3都抓不到了。

直到傍晚前,才到了老法師的堂寺。
身為好朋友,我必須十分堅定且客觀地防止他被一些歪道欺騙。
因此我跟隨在阿布啾的身後,並擺出一副神情銳利的姿態。

老法師不大說話,只讓我們悠閒地用茶。
明白阿布啾的來意之後,老法師點點頭,指引我們到後堂去。
所幸並非我所想像般的陰陽怪氣又邪門歪道亂七八糟,
這個空間與佈置倒是挺莊嚴。

阿布啾坐在紫檀木雕的椅子上輕閉雙眼,
並把手機與錢包交給我保管。
老法師示意我可以站在一步旁的距離觀看。

阿布啾很快地就進入了靈感的狀態,
眼角的淚流個不停,嘴巴不斷念著他年輕時過世的妻子名字:
「若青.........,若青.........」

半小時後,老法師將他召喚了回來。
我拍拍他肩膀,看看他是否回過神來。
阿布啾一臉感慨地向老法師道謝,並塞了看似有上萬元的紅包。
我們並無久留,就在夜裡下了山。

兩個人在車裡一語不發,直到他打破了沉默:
「我看到了青青,她看起來...還不錯。」
我低聲回應:「那就好。」



青青跟我們是同班的同學,
大學還沒畢業就不顧家裡人反對跟著阿布啾私奔了。
他們一邊打工維持生計,一邊把所剩不多的學分修完。
還記得畢業典禮那天,青青的爸媽到學校來質問我們她在哪,
那個王八蛋呢?(就是指阿布啾)
當然我們一群老友都幫他們兩個打哈哈帶過。

之後兩年,他們有了孩子,取名叫若昕。
孩子還沒滿周歲,青青就在一次交通意外中走了。
還記得某個晚上,阿布啾一臉沈重樣的跑來找我。
抱著小若昕遞給我,說:「幫我照顧她。謝謝你德融。」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之後才知道他到德國做生意了。

儘管很錯愕也很手足無措,面對一個小baby的到來。
但總是念在好友的感情而接受了新的挑戰。
我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那時候我也是愛著青青的。
這恐怕也只能成為無言的祕密。

於是我把小若昕一歲一歲地帶大,
儘管我讓她叫我叔叔,可她這小鬼就是愛對我撒嬌叫我爸爸。
我總是不能對她說你爸爸在德國你不要亂叫我爸爸吧。

三年前我結了婚,對象是研究所的同學,
我們從好感到交往也算是浪費生命般的蹉跎了許多光陰。
誰知最後出了社會,一兩次的敘舊竟成為燃亮的火花。

我對她說:「雖然我還單身,但已經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女兒。」
穗安說:「很好啊,這樣我就不用多生一個了。」
於是她就順理成章的當了一個順風媽媽。

結婚的喜宴是我們兩個自己料理的小型酒席。
我們忙上忙下的,朋友不忍一旁呆坐,就幫我們逗逗小孩。
喔對了,朋友當天幫我們三口子拍了一張充滿違合感的結婚照。



阿布啾回來的這年,若昕已經上國中了。
算了算我當代理爸爸也十二年了,之後卻也沒添兒女。
自然地若昕就比親生的還要親。

我問阿布啾:「你這次回來,是要帶走若昕嗎?」
他搖了搖頭:「我習慣一個人了,要我帶小孩恐怕有些難度。」
我說:「這樣好,如果你要把若昕帶走,我恐怕會跟你拼命。」
我們兩個又大笑了。

阿布啾:「我可以看看若昕嗎?以你朋友的身分。」
我回答;「那當然。不管怎麼說,你還是孩子的爸。」
阿布啾:「謝謝你德融,真的很謝謝你,這幾年來....我沒有辦法表達我的意思。」
我微笑道:「我才要感謝你呢。你不要跟我噁心了。」

大概十一二點我們回到了龍潭的家。
穗安和若昕幫我們準備了豐盛的家常菜。

「阿布啾叔叔,這塊肉給你吃。」若昕夾菜道。
阿布啾不斷說著謝謝、謝謝,就像他離開那年對我說的語氣一般。


隔天清晨,阿布啾一如往常的早起,便悄悄地搭了計程車回台北去了。
他留下了一本銀行存摺和印鑑,裡面大概有幾百萬。
我和穗安把那存摺收了起來,並決定那是以後留給若昕用的。

我們夫妻倆因工作的關係許久沒有早起,
看看窗外的晨光多麼鮮動,並起了一同出去散散步的意思。
我牽起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親吻了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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