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當司機的理念,更要有當綑工的氣度!迎接 2026/28選舉,各政黨都在準備時,這是對有志於領導者的建言,不因顏色而異。
人心均存在「金字塔需求」,最上層是榮譽/權力需求,包括「使命感」或「控制慾」,如果只有「控制慾」,只是為了搶駕駛盤,可以隨便趕人上下車;如果是「使命感」,則是為了送人民去和平繁榮大橋,能夠當司機固然很好,必要時更要有當綑工的氣度,為人民負重照護,達成使命重於自己坐到位置。
以上說來簡單,做到不易。如果眾望所歸,當然當仁不讓,但在教育經濟自由化社會,意見喜好多元,不易獲得一次性過半支持,也不適合宮廷密室協商,必須遵守「競合規則」,不論黨內選舉或黨際共推候選人,均應先競而後合。
初選的「競合規則」,可有新創,亦可循舊規,有以下4項:
1.中央選舉公辦初選,同時分配政黨不分區席次。
2.隨機/等機率民調預測,正確性高,但知識門檻也高,實務不易推行。
3.整合各家民調做「統合分析」,以最近2024總統選舉的資料參數印證,其預測力比個別民調正確。
4.願賭服輸。各自遵守各黨自訂的民調與黨內投票規則,不管主觀分配比率、對比式或互比式、無關自變項加權、…或其他不一定會增加正確性、反有可能降低正確性的方法,都不必爭執了,只要講定離手,就擲骰子吧!
黨員投票 代表性比例太低
我國當前初選不外:協商、黨員投票、或民調3類,而後者又可分為全民調或「排他顏色」民調2種。
協商對於黨員多屬於意識型態者、亦即服從黨意的政黨,如果當事人都願意,也未嘗不可。但對於黨員多屬自主意識高者,則缺乏持久凝聚力,新黨、親民、台聯、時力,均曾銳進速退,一再證明此結構式因素。
黨員投票,表面看到最大爭議為人頭、或競爭對手加入攪局投票。我曾在台北市調查,發現政黨人頭黨員確實存在,且與少數大戶產生連結,但其規模尚不足以左右選情。
黨員投票真正的問題是登記黨員太少!以主要三黨官網宣稱的黨員數來看:國民黨:45萬1174人,民進黨:24萬人,民眾黨:3萬2546人。三黨總加起來的「宣稱人數」,才到總選舉人數的3.8%,而台灣平均投票率約為65%,前5次總統平均投票率為73%,故黨員數相較於投票人數實在是代表性過低了。
全民調提名,是作者在1983年於《聯合報》創辦台灣民意調查後,首先倡議的方案,因具備公平形式,始終是民眾大體可接受之方式。唯40年來社會變遷、選民行為模式轉換,從前可預測之方法已不堪使用,許多主觀想像的補救方法又偏離科學,而「排他顏色」民調的問題更多。
美國實施超過百年的「公辦初選」,應有參考採納價值;尤其對中央選舉,比較我國已經長期實驗的各種方法,更是利大於弊。
美國各州的公辦初選,細節不盡相同,共同的條件是:政黨柔性化、黨員公開化、選黨擇一化。參加政黨初選不需要是黨員,但每次選舉,只能選擇一個政黨。所以大多數州,兩黨初選都是在同一天。在初選不同日的州,如果參加兩次初選、搞攪局投票將有刑事責任。
除了美國有百年實驗的基礎外,我國還可以考慮兩個、乃至三個創新發展:
第一、初選同時分配政黨不分區立委席次。
第二、初選時可組跨黨聯盟,共推總統候選人;亦即,可領聯盟選票,上面分別列出支持的政黨(計算政黨之立委席次)與總統候選人人。
第三、未來可進一步集思廣益,是否將不分區的門檻,由當前投票人的5%,改為全體選舉人的3%或其他數字。這樣應可鼓勵各小黨改善體質,才能參加初選;同時,總有想投第三、第四勢力的人,使選票不至於浪費。
這個是對所有政黨都有利的建言,如果各黨終於可以有一個制度上的共識,便應修改政黨法,現在開始討論並不嫌早。
素人政治家、數位AI可協助、時間可提前
「公辦初選」列為選委會經辦業務,辦理政黨/政黨聯盟初選業務,因為「政黨/政黨聯盟登記」就是「不分區」名額分配的依據,故不必擔心惡性的跨黨參與初選。至於是否要做黨員登記、是否有條件開放閱覽,美國各州不同,我國也可另行研商。
同時,中央的選舉日不再發政黨票,提升選舉的效率。而新增加之經費,可檢討是否對應削減選罷法第43條:對候選人個人競選經費之補助,同時革除該條引發的數項弊端,一舉數得。
「公辦初選」唯一的顧慮,就是等於增加了一次大選,可以有以下觀察與解決。
第一就是等於和美國看齊,每兩年一次大型選舉,再加一次初選,經過百年實驗,多數人民認為是保障更佳制度的方式。
其次可考慮,在此數位AI 時代,只要「中選會」是真正獨立機構,主委不要再提名政黨從政人士、尤其不要是充滿司法爭議的政黨核心人士,則公辦初選可以研究是否以數位程序進行?
最後,高瞻遠矚的構想是,中央的公辦初選,提前與地方選舉一起舉行,也就是總統候選人與不分區立委,可以有兩年的充分準備時間。
隨著教育與經濟自由化的愈來愈擴大,我們可以看到,民主國家的「素人政治家」愈來愈多,他們背負著選民煥然一新的期待,但也有對廣泛實務不盡瞭解的缺陷,正好給他們2年進修準備的時間。而不分區與區域立委最大的差別,是前者政策研究與制定的功能,應遠多於服務鄉里,這是一種要求素質的責任,也正好有充分的時間預作功課。
初選若以民調進行,影響民調正確性的第一大因素是「隨機/等機率性」,第二是「樣本數」。
「隨機」一詞給人「隨便」的誤解,其真正的意思是「等機率性」,每位受訪者被抽到、或不被抽到的機率必須是相等的。即一個樣本抽出後,不能換樣本,如果換了,原來被抽中的機率變成0,而加抽的人,機率變成加倍。而現在坊間民調機構,幾乎都因更換樣本加抽11倍以上,機率改變達2的11次方以上,「等機率性」損失極為嚴重。
如何維持「隨機/等機率性」,應堅守事項達200項,譬如,由於社會流動加劇,許多受訪者不易找到,訪問的期間必須很長,我們知道總統平均投票率的參數為73%,所以我們必須檢驗已經訪問到,確定去投票與不去投票者的比例,然後使用評估模式,確認還沒有訪問到的人,在最大誤差參數下,也不可能改變已知的結果,這時,我們才能宣布最終預測。
又如,「家庭投票異質性」問題,當前所有坊間民調,1家只訪問1人,但自2012年起,我就發現家戶內不投同一人的情況已很顯著,到了2014年,在都會區已超過3成,必須面對,發展全戶訪問法以解決家庭異質投票問題。
另外,市話與手機使用率,兩者消長快速變遷,必須解決。但坊間民調是兩者各訪問一半,把兩無關且可能重疊的母群相加,在科學上是不正確的。
若堅持正確作法,要訪問到最低樣本1500戶,需時8周以上,而不是大家習慣的2至3天。
當然,保障「隨機/等機率性」的調查,使我所有的民調報告,和事實誤差均在2% 以內。而史上最接近,也在最後發生僅有0.2% 逆轉的2004選舉,我的團隊也發現並在事前報告出來。堅持研究方法,還是有其效益,請參閱:〈總統槍擊事件與選後衝突──哀社會行為科學能防患於未然,而不可為也〉。(政治大學社科院)
唯當前民調已成一種勞力與儀式商品,全球真正以科學研究者也不多。各候選人、政黨、民眾是否能夠理解為何要如此堅持?同時,各坊間民調機構都使用同一個、因襲傳統缺陷之調查資訊系統,方法改革後,是否有執行能力?當前提名民調,都是多家一起執行,而各家多是聘用非專任訪員,也會考驗控管能力,是否因延長調查時間而出現新弊端?
各政黨的選務負責人,除了極少數外,也沒有時間瞭解這些科學議題,所以,要廣泛實施「隨機/等機率性」,在實務上是極為困難的。
柯文哲放棄統合分析、改變了台灣也改變了自己
民調準確的第二因素是「樣本數」,各家民調只要沒主觀作假,其總數還是可提高準確性,但不是把原始數據相加,而要採用把數據標準化的「統合分析」法。
2023年底,藍白最後一次協商,柯文哲原來邀請我做協商人,我就先預告,將建議「統合分析」法,唯後來柯文哲又改變主意,改變了選舉結果,更改變了台灣與雙兩岸,當然,也改變了他自己。
有15家民調報告「封關民調」,14家都沒有達到宣稱的誤差±3% 之內;但因各家樣本合計達1.6萬,「統合分析」法的預測,最後不僅與選舉相同,也達到誤差±3%之內。不過,「統合分析」法的誤差,還是比「隨機/等機率」調查大。在選舉真實結果彼此差很大時,大誤差沒影響,但在像2004年的微小差距時,就見真章了。「統合分析」法是一個可折衷的選擇,請參閱:〈看懂民調:總統大選民調總檢討 權威學者一一檢驗!〉
重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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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清德為何不自己爭取諾貝爾和平獎?
賴清德說:「如果川普總統能說服習近平永久放棄對台灣的任何軍事侵略,那麼川普總統無疑會成為諾貝爾和平獎得主。」
賴清德為何不自己爭取諾貝爾和平獎?或至少可像馬英九一樣,使大陸不輕易提到動武兩字,且台灣主權行使與形象達成有史以來最高。
賴清德比馬英九的機會更好,因為大陸的教育與經濟自由化又提高了,只要大陸中產階級人數過半,大陸人民就一定會向前走,若是達到65%以上,兩岸人民就自然會尋找最佳的共同生活方式。
我曾經在李登輝1996直選當選總統時,建言「為中華民國台灣地區人民爭取諾貝爾和平獎」,因為台灣創造了人類史上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由威權政府強人體制,成為憲政初步國家的那一天,只有和平歡樂、沒有流一滴血的歷史範例。
賴清德如果有志氣,就要將台灣實驗的成果,交付大陸擴大實施,可使兩岸人民共同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作者為台灣民調創始人/台美兩地資訊與管理退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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