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下的生活 (十二)
2022/05/29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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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成了“杨过”
新冠病毒的国际通用名叫Covid19,后缀19代表这个病毒是2019年第一次被发现。现在是2022年五月,新冠的第三个年头,这个年代,人类可以登上月球,可以发射可回收火箭,打可视电话,发明了无人驾驶飞机,无人驾驶汽车,开发了太空旅游,还准备进军火星,但是我们仍然对Covid19束手无策,任其在人间游荡,自由自在地变异再变异。
快三年的疫情,早已让我们疲惫麻木,三月十二号华州取消了口罩令。我们做为小心谨慎的亚裔一分子,本想坚持再戴戴这疫情必备单品,但是一看周围大环境,没有几个人戴。我们小心翼翼地取下口罩,呼吸了自由新鲜的空气后,就再也不想戴回口罩,于是义无反顾地“裸奔”了。
五月四号星期四,天气阴冷,这是我经历的最冷的五月。老二放学回家,穿着短袖短裤,告诉我,上体育课换的衣服,因为懒得换回去,就这样衣裳单薄地回来了。回家没多久,老二就说他不舒服,嗓子干,而且很累。我脑子里那根Covid弦立刻绷紧,拿出抗原测试盒给他测,结果是阴性。我心头一松,认为他因耍单穿得太少感冒了。当天晚上,老二有点儿发烧,我告诉他,我给他请假第二天不用上学。他开心地早早睡下了。
五月五号老二醒来已经退烧了,稍微有些流鼻涕,因为不用上学,他快乐得不得了,没心没肺地看电视打游戏,还被带到Portland 的杜鹃花园赏花踏青。下午,我莫名地想起他前一天说嗓子干,喝水都不管用。怎么觉得症状好可疑,于是决定让他再测一次。这次,两分钟内,那个酷似测怀孕的试剂显示了两道红线,Positive!阳性,弟弟成为我家第一个“小阳人”。
看着那道刺眼的红线,心底一声轻叹“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也躲不过去!”
接下来要决定我们这个家庭其他人该怎么办。不知是我们属于无知者无畏还是心宽心大之人,我们傻大胆,决定要得就一起得吧。在家中,没有隔离弟弟,仍然同吃同住,不戴口罩,但是我们居家自我隔离,不再去公众场所。
星期六,星期天我们没有去商店买菜,没有去教会。全家人呆在家里,跟着youtube听敬拜诗歌,正好是母亲节,我们就和孩子一起读《以弗所书》六章一至四节,讨论了圣经中对亲子关系的教导。
生活回到疫情初期居家避疫状态,单纯简单安静。
五月九号星期一,老大没有症状,测试为阴。按学区规定,他去上学了。我和老公还有弟弟居家。老二仍然活蹦乱跳,尽情享受逃学生活。我无症状,继续读书,做饭,洗衣收拾房间。老公断断续续地工作。下午,老公说浑身发冷,我暗笑他心理暗示结果,让他去测试,测试结果为阴。但是晩饭过后,老公就躺倒了,体温升高,浑身酸痛。他呻吟着让我去找退烧药。
搬家后,我们的常用药被束之高阁。真得是动用了梯子,翻箱倒柜,找到了退烧药,温度计,居然还翻出了疫情初期抢购的手指血氧仪。测量了老公的温度101度,算是低烧。血氧饱和度96%,也不知道如何解读。给他吃了药,喝了维C水。老爷说身体肌肉痛得难受,我说,一定会没事的,要有信心。我们一起祷告,老爷沉沉睡着了。
五月十号星期二,老公醒来,烧退了,鼻塞,喉咙痒,可是身体肌肉不痛了,精神好了很多。他用试剂盒测了一下,不出意外,阳性。我也测了,阴性。测完,突然意识到这是我疫情来第一次检测,甚至从来没有测过核酸呢。这棉签捅鼻孔的滋味真是酸而不爽。想想在中国上海的同胞,他们每天测核酸,有人说已经测过近上百次,不由对他们心生同情。老大下午四点放学回家,说嗓子干,喝水也无帮助。他要测试,一测,两分钟内,两道红线,阳性。我是家中最后一个阴性,此时,我也感到后颈发凉,嗓子发痒,我知道病毒正一步步地突破我们的防御,积蓄力量攻击我们的身体。
五月十一号,弟弟不情不愿地戴上口罩被送去上学了。学区根据CDC的政策规定,出现症状或检测阳性后,居家隔离五天,第六天可以上学。如果仍是阳性,就戴口罩,阴性可以裸奔。弟弟早上检测时,那条阳性的线几乎看不见了。他是二月份打的疫苗,估计疫苗起了非常好的防护作用。他没受什么病毒的折磨。现在换哥哥留在家里享受逃学生活。我送弟弟上学时,他在家中呼呼大睡。我从弟弟学校回家后,嗓子愈来愈痒,再测试一次,我也阳了。
至此,我们一家全阳,成为有福同享有病同患的一家人。
全阳前,好像两只靴子落地一只,心里一直存着忐忑等另一只靴子落地又存着侥幸盼着另一只靴子不会掉下来。等全阳后,两只靴子都落下了,我们就踏踏实实坦坦然然地接受面对。
对于新冠病毒,各种信息纷纷杂杂,有说它传染性极强,擦肩而过,人群中多看一眼就中招的,也有说后遗症可怕的,有说毒性很强,有说是大号流感的,有人说小号感冒的。每个人都有权利相信他愿意相信的理论和资讯。我坚信病毒变异后,传染性增加,毒性降低。加上周围有朋友得后自愈的例子挺多,我有信心我们家也一定会抗过去,所以我们就把它当作流感对待。在家里该上班的上班,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读书的读书,该做饭的做饭。我甚至抽空把全家人的床单被罩枕套都扯下来洗好烘干,这样如果真必须卧床静养时,床是干净舒适的。
我家老二恢复得很快,回到学校时,同学得知他得了新冠,大多数孩子不以为意,只有一个孩子发出长长哟的一声,挪动椅子表示要远离他。老师出面制止了这个同学,告诉他这样是bad manner.我们告诉弟弟,有人害怕病毒也很正常,现在你已经转阴,你可以告诉他你没有传染性了,不必担心。
我们剩下的三个人打过疫苗,但是我和老公已过了一年,老大的也过了大半年,我们都没打加强针,理论上我们身体里已没有疫苗的保护作用,现在全靠自身免疫力去对抗病毒。
老公发烧退烧后,接下来的几天就是鼻塞,咳嗽,流鼻涕。我和大儿都没有发烧,我们俩共同的症状是嗓子痒,咳嗽。大儿生了口疮,脸上的青春痘也来添乱,所以他总是一脸痛苦不耐烦的表情。我测试为阳性后接下来的两三天内,与伤风感冒症状一样,鼻塞,流鼻水,咳嗽,有痰。尤其是晩上咳得剧烈,咳得肚子痛,有人说笑得出了腹肌,我则是咳出了腹肌。我们能做的就是喝大量的维生素C水和好好吃饭,休息。
最难受的两三天过去了,突然鼻子通了,嗓子不再痒,好像有只大手把一层网纱从头上揭去,整个人轻松下来。我们三个人几乎在同一天汇报自己feel much better.这时已经是5/14,又到了周末。
接下来的星期一5/16号,是大儿出现症状第六天,可以返校上课了,大儿测试仍是阳性,他就戴着口罩上学。为了让他减少与外人的接触,我没有让他做校车,而是送他上学。他很喜欢专车服务的舒适,而我几天没出门,也很享受开车兜风看风景的感觉。
大儿放学回家说同学根本就没把Covid当回事儿,学校里该干嘛就干嘛。没人离他六尺远。
在我们与学校,教会,朋友联系,告之我们最近得病,不能出门时,我们才得知这一段时间感染病毒的人比比皆是,教会同一个团契有其他家庭感染,学区的工作人员,我们的钢琴工作室的老板,还有邻居都有感染的,简直就是一个社区病毒小爆发,但是所幸都是轻症。
在我们家居家隔离的时候,朋友纷纷打电话来要不要帮忙。我本来不愿麻烦别人,但是转念一想,人际关系其实就是一种你麻烦我我麻烦你的互动,如果永远客客气气,谁也不麻烦谁,哪有关系的进深呢。于是,有朋友帮我买来了grocery,送来鸡,鸡蛋,水果还有自家种的菜。还有渔夫送来钓到的鲈鱼,即使我们因病毒味觉嗅觉受损的状况下,都尝出了鱼肉鲜美细嫩的味道。还有厨艺高超的姐妹,送来一大锅chicken noodle soup和一大盘韭菜盒子,吃得肚皮满足心里感动。还有朋友怕我在家里闷坏了,送来了书送来了绿植让我看书种花解闷。生病期间,给花换盆,种花入地,反倒成就了我的后院风景。
现在,我们全家两个孩子完全恢复正常,已无一丝一毫病态。我和老爷接近90%的原状,偶尔咳嗽,偶尔乏力,从测出阳性的第十天,我们测试转阴。
根据美国疾控中心统计,60%的美国人已经感染过新冠(实际数字可能更高)。5月12日,美国总统拜登正式宣布,美国死于新冠的人数达到一百万。2019年新冠初起时,各种各样的数据模型推测病毒趋势和走向,没有一个模型预测的结果有这么严重。记得当时读到,美国每年死于流感的人数高达六至八万,现在看来,新冠的杀伤力远远高于流感。但是,两年多过去了,病毒变了,世界变了,我们的推测标准和心理承受力也变了。“像流感一样”成了大家描述新冠的口头禅。
回顾当“杨过”又“杨康”的过程,有一点点小感概,这个病毒无孔不入,想要清零是mission impossible,如果坚持清零,其代价不可想象。戴口罩,勤洗手是我们普通人可以做的最简单易行的防疫措施。疫苗是现代社会能提供最有效的防治方式,即使我现在有了抗体,在咨询医生后,我已约了两周后去打加强针。此外,我们的朋友圈也是我们对付病毒的抗疫圈,朋友之间的关爱帮助大大加快你的恢复速度。
我想通过自身的经历告诉周围的人,谁能不想感染病毒,能不得病最好不得病,但是如果被感染,也不必恐慌,它并不是绝症。对于抵抗力好的人如一场毛毛雨,对于免疫力差的人,可能是大雨或暴风雨.但不论怎么样,都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毕竟“杨过”经历痛苦之后,武功更加精进,成为行走江湖的神雕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