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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纜只是行政疏失?
2009/01/24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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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新聞裡移送監察院調查的台北市政府官員名單,幾位昔日曾一起工作的好伙伴竟然列名其中,內心不禁感慨萬千。儘管不能跟他們說是熟識,畢竟不在同一單位,但是他們的能力跟工作熱情絕對有目共睹。要以他們的經驗跟專業,如果說貓纜是行政疏失,就像指責一位開飛機數十年的機師不會開飛機一樣荒謬。但貓纜塔柱出問題是事實,背後必然有因素造成,行政疏失固然有,但我更在意背後的政治責任。

貓纜其實是馬英九在民國八十七年競選台北市長的政見,是他對於活化貓空地區產業發展的重要政見保證。熟悉台北市地區政治生態的人都清楚,文山雖然是泛藍的鐵票區,但是唯獨貓空所在的老泉里卻是泛綠的地盤,而該地因為交通問題所導致的發展落後,也形成歷屆選舉政治人物操作的話題。

當初馬英九的政見構想是利用纜車來打通貓空的聯外交通,讓觀光客可以更方便的到達各觀光茶園,一來可以帶動當地經濟發展,二來也解決該地因為地質因素無法拓寬現有道路的問題。但是這個政見在馬英九擔任台北市長的第一個任期就無法兌現,因為當地的民意並無共識,所以相關的都市計畫也一直無法配合檢討,也導致了後來貓纜變成交通局主導的遠因。

貓纜真正的問題不在貪污,一個十幾億的工程,還流標多次,幾乎快變成市府自己蓋的工程,有何利益可貪?若說圖利沿路商家,現在纜車站的幾個商家有足夠的錢去遊說賄賂市府官員跟廠商蓋這條纜車線?貓纜真正的問題在於顛倒了原本的計畫順序,讓一個都市計畫問題變成次一級的交通問題,把地區整體發展變成方便觀光,最後在最後兩年趕政績的壓力下就釀成了這次的悲劇。

纜車本身是無罪的,地質鑽探也不可能保證查探出所有的地質問題,因為在單位面積上要鑽多少孔去做地質探測,涉及的是金錢跟時間。所以工程的品質其實是預算跟時間的函數,預算越充裕工期越合理,工程品質自然越有保證,反之,預算有限又有趕工壓力,工程品質自然也有問題。

更糟的是,貓空從來沒有一套完整的發展計畫,放縱民眾自行濫墾濫建的結果,就是滿山遍野違法的觀光茶園跟餐廳。易言之,依據現有法令,那裡本來就是土石流跟滑坡的潛在危險地,更不適合搭建餐廳等休閒設施,這也是該地區都市計畫通盤檢討遲遲無法定案延宕十數年的主因。而今在討好選區,兌現政治承諾的壓力下,遷就現況糊里糊塗就用特定產業區的方式讓違法茶園餐廳就地合法,又不協助業者集中到地質較不敏感的安全區域,卻遷就當地業者分佈來規劃纜車路線,結果就是今天的雙輸局面,市府白浪費預算,業者也因為纜車停駛造成鉅額損失。

因此,在這個案子裡,行政疏失其實只是枝微末節,只要沒有違法,拿這些聽命行事的基層公務員開刀,實在只是模糊焦點,去車保帥而已。同樣地,若是同綠營政客非要把貓纜等同貪污企圖轉移陳水扁貪污焦點,那也是指鹿為馬,不倫不類而已,因為市長根本不可能對於工程的細節有所瞭解。真正我們該問的是,整個貓纜事件,政治責任在哪裡?是誰非要在地區意見還未形成共識,還未輔導業者集中到安全地帶營業時,就貿然推動纜車建設,迫使公務員必須在地質危險區進行規劃?很顯然這是市長應負的政治責任,否則至少也是他授權負責首長應負的政治責任。很可惜這部分還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與關注。

貓纜絕對不是唯一的例子,台灣充斥著太多這種藍綠政客為了兌現自己政見而罔顧專業判斷的失敗建設,例如各地的蚊子機場,蚊子館舍。如果台灣社會不能早日端正這種風氣,給予公共政策應有的合理執行空間,以及對於地區共識的尊重,貓纜絕對不是最後一個錯誤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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