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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陌生女子的來信~3
2010/08/24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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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你搬來了,雖然我在窺探著,但總没看到你的臉,這失敗也就更燃起我的好奇。在第三天,我總算看到你了!當發覺你和我那幼稚的心中所想像的老祖父大不相同時,我是怎樣地吃驚呀!

我等著看的是位戴鏡好脾氣的老人。而到來的竟是個時間不曾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的人。你穿一身淺褐色服裝,上樓的時候帶著少年人的輕快,兩級一步地跳上去。你的帽子拿在手上,我很清楚看見你那神采奕奕的面孔和年輕人的頭髮。你的英俊瘦削而又整潔的外表,抇我驚嚇住了。多奇怪,從第一眼,我就看出你將是個使我和其他那些人繼續驚的人物。我看出你是雙重人格合而為一的;你是個熬情樂觀不思不想愛好運動和冒險的人,同時又是個博學深思,富於責任敏感的人。莫名其妙地。我竟像所有接近你的人那樣,知道了你在過著兩種生活。一種是眾所周知,公開於世的,另一種是避開社會而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我這個十三歲的女孩竟被吸引著走進了你的殼內,抓住了你的生活的秘密,一眼看出了你那兩種生活的截然劃分。

  現在,你可能了解,對於小孩子的我,這是一個怎樣令人驚奇的眩惑的謎嗎?

在這裏有一個人,大家談到他總有無敬意;因為他寫過很多書,他是世界聞名的作者。但是,在我的面前,他竟忽然顯露出活像個二十五歲的活潑快樂的青年人!不用說,從此以後在我那狹隘的世界裏,你成了唯一使我感覺興趣的對象:我用那幼稚的忠誠,把自己的生活圍繞著你。我注意著你,注意你的生活習慣,注意那些來看你的人─--而這一切,没有減輕反而加重了我對你的好奇。因為從那些截然不同的來客中,正反映著你那天性相反的兩面。他們有些是你的同行後進,服裝不整青年學生,你同他們又說又笑;而有些,則是坐著汽車來的貴婦人。還有一次是歌劇的大導演----過去我只曾遠遠望見過他,手裏拿指揮杖-來拜訪你。另外還有些女孩子,好像還在大學讀書的女孩子,忸怩地溜過去。在你的來客中,大部份是女性,但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甚至有一天我上學去的時候,看見一個嚴密地包著面妙的女人從你的家裏走出來,我也没有想到。那時我才十三歲,由於還未成熟,竟一點也没覺出自己這種窺視著你的生活的熱烈好奇,已經是愛了。

但我知道,是哪一天哪一刻,我清清楚楚地把整個心了你的。那天,我和一個同學散步回來,站在樓下大門口閒談。一輛汽車駛來,剛停住,你從裏面跳出來;你那昻頭濶步敏捷的姿態,總是不停地吸引著我。看見你就要推門進來的時候,忽然一個衝動使我走上去為你打開了門。這樣,我到了你的身邊。你用一種興奮親切的眼光像愛撫似的把我望了一下,同時溫柔微笑著,很斯文,不,誠意地的說:「多謝,多謝!」

 事情僅僅如此。但就籨這一刻,你對我親切溫柔一笑的這一刻,我便成為你的了。後來,自然是很久以後,我才知你對接近的女人有種特別的眼神:那是一種撫愛,一種迷感,一種立刻能入人的人中,使人無抗拒的天生魅力。你毫不自覺地這樣著那些為你服務的女店員,那些為你作事的女侍。你並不是有意要征服所有的女性,但由於對異性的敏感,你的眼光一落到女人身上,便立刻充滿柔情。在十三歲柔是為我表示的。就在這劇,這個半大孩子立刻覺醒成一個女人,一個在未來的時劇中一直屬於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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