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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5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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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是一邊受傷,一邊成長?  文/花花  路,不僅是距離,更是一種經歷。沿路的風景只是風景,盡管美麗;沿路的相遇只是相遇,盡管不舍;沿路的感動也只是感動,盡管心動,也是枉然。  明明是相愛的人,為何到最后卻要以一個一劫不復的結果收場?有些是因為結婚以后感到日子過不下去,為了尋找一個新的好開始而放棄曾經全心全意投入的感情。其實,所有的感情都一樣,如同工作一樣,無論在哪里總會有開心與不開心。  當惆悵在不經意時涌起,你感覺了思念的滋味;當思念在不經意時想起,你感受等待的滋味;當等待在不經意時燃起,你體會了牽掛的滋味;當牽掛在不經意時升起,你才明白了痛苦的什么滋味。  有些愛給了你很多機會,卻不在意不在乎,想重視的時候已經沒機會愛了。有些話埋藏在心中好久,沒機會說,等有機會說的時候,卻說不出口了。有些人是有很多機會相見的,卻總找借口推脫,想見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有些事一別竟是一輩子,一直沒機會做,等有機會了,卻不想再做了。  好在時光仁慈,我們還能擁有回憶。  曾聽人說過,即使離開,還有那屬于自己的回憶。有時候,回憶、卻是刺痛自己最好的武器。或許自己就是一個世界,自己給自己一個畫地為牢的界限,然后自己在里面出不來。  曾經,把朝朝暮暮當成天長地久,把繾綣一時當作被愛了一世,于是奢望執子之手,幸福終老。然后,一切消失了,終于明白,天長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種多么玄妙脆弱的東西。也許最終的幸福與心里那個人無關,也許將來某一天,我們會牽著誰的手,一生細水長流地把風景看透。  沒有人陪你走一輩子,所以你要適應孤獨;沒有人會幫你一輩子,所以你要一直奮斗。  邂逅的瞬間,我站在你的面前,只是個陌生人。是浮華的化妝舞會,散場以后,一個落寞而黯淡的女子,是煙花一樣虛空的美麗。獨自一個人在角落里笑著哭泣,不需要誰再來打擾屬于我的寧靜生活。  人的不幸在于他們不想走自己那條路,總想過別人的橋。  曾經我們都以為自己可以為愛情死,其實愛情死不了人,它只會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針,然后我們欲哭無淚,我們久病成醫,我們百煉成鋼。你不是風兒,我也不是沙,再纏綿也到不了天涯。  天下就沒有偶然,那不過是化了妝的、戴了面具的必然。  改變,永遠不嫌晚。無論你是幾歲,也無論你目前所處的境況有多糟,只要立定目標、一步一步往前走,人生隨時都有翻盤的可能性。  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極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釋。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表面上光鮮亮麗,背后卻是傷痕累累。如同常勸朋友放飛自己的心,做快樂的自己。可有時候反而不懂得放飛自己。人很矛盾,有時候喜歡自我封閉,自我禁錮,壘一道圍墻躲在里面,便有一種安寧、穩妥、清靜,可以自享。  誰不是一邊受傷,一邊學會堅強。  你單身,我等你;你突然有了新的開始,我等你;你結束了你的愛需要療傷,我陪你,我等你。我不介意遷就你,我可以一直抬頭仰望你,只是,你真的,從來都不看我。我曾經多少的熾烈,最終還是耗盡了。  忘掉所有那些“不可能”的借口,去堅持那一個“可能”的理由。  習慣了發呆,習慣了每天打開電腦去關注你的信息,一切都似乎已經習慣了。當一切都靜下來的時候,突然發現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讓人戒不掉,忘不掉。漸漸的喜歡一個人孤獨,可是卻有了太多的思索,太多的悲傷,太多的回憶。原來,太多的在乎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無形的傷害。  所謂勇氣,就是不斷經歷失敗,但是從不喪失熱情。  愛成往事,只有時光會記得。回望過去的歲月,時光從身邊悄無聲息流淌。佇立在紅塵彼岸,眉眼凝盈,青絲如水,憑欄望,聽風吟,兀自的流連。一程山,一程水,年輪更迭中漸次抵達的蒼老,枯瘦了似水流年。  當你每天醒來的時候都有兩個選擇:1、醒來,再睡,繼續未完的美夢;2、醒來,站起來,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有時像二手煙,才剛熄滅已蔓延,就當成過眼云煙,只會熏紅了雙眼,太容易散開的煙,讓人沒有勇氣點。愛有時像過云雨,才剛瓢潑卻靜止,就如同一場幻覺,只是打濕了思念,使人不忍道別離。  有些話,適合爛在心里,有些痛苦,適合無聲無息的忘記。當經歷過,你成長了,自己知道就好。  滿天星光,滿天傷,我欺騙了你欺騙了自己,丟棄了自己的諾言,背離了自己的愛情,只因我想你一生無憂的面容常掛臉上,而我卻找不到自己能給的方向,選擇離開,負了你,更傷了自己。 踉踉蹌蹌的受傷,跌跌撞撞的堅強 經典語錄:念舊的人最容易受傷,喜歡拿余生來等一句別來無恙 受傷的句子分頁:123

韓少功:走鬼親  很多年以后,據說馬橋發生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個人認出了自己前世的親人。我在馬橋時就聽說過這樣一些傳聞,回到城市以后說湖南其它地方也有類似的奇事。我不大相信。我的一位民俗學家朋友專門研究過這個題目,還把我拉到他調查過的地方,把他的人證一一指示給我,讓他們述說各自的前生我還是覺得沒法理解。  當然。這樣的故事落在我的熟人身上,更讓我驚訝。  已經是八十年代了,馬橋的一位后生在長樂街的豆腐店里打工,打牌賭錢,差點把短褲都輸出去了,日子很艱難,他到熟人家里去,人家一見他就趕緊關門,連連揮手要他走。  他餓得兩眼冒花,幸好還有好心人——金福酒店的一個女子,才十三歲,叫黑丹子。她乘老板不在的時候,偷偷塞給這個后生幾個包子,還有兩塊錢。這個后生事后向他稱兄道弟的一幫人吹噓:“什么叫魅力?這就是勝哥的魁力!”  他叫勝求,是馬橋村前支部書記本義的兒子。  不知什么時候,金福酒店的老板知道這件事,還知道只丹子經常接濟勝求,懷疑她吃至扒外,拿店里的東西送人情。老板仔仔細細盤查了一次,倒沒有發現店里短款或者少貨,但還是覺得奇怪;一個狗都嫌的無業游民,為何值得黑丹子如此關照?他是黑丹子的遠房舅舅,覺得有必要盤問清楚,于是把黑丹子叫到面前問話。  黑丹子低下頭哭泣。  “哭什么哭什么?”  “他……”  “他怎么呢?”  “他是我……”  “說呀,你們是不是搞對象?”  “他是我的……”  “你說!”  “他是我的兒。”  老板嘴巴張開,一杯濃茶差點燙了腳。  驚人的消息就這樣傳開了。人們說,黑丹了——就是金福酒店的黑丹子,認出了自己前世的兒子。就是說,她是馬橋那個大名鼎鼎戴鐵香的轉世。不是老板逼一下,她還不敢說出來。好幾天來,人們圍著酒店指指點點。鎮委會和派出所的干部覺得事情非同小可,這是封建迷信的復活,現在什么世道?賭博出來了,娼妓出來了,攔路打劫出來了,好,鬼也出來了。真是熱鬧呵。  干部們奉命戳穿鬼話,教育群眾,把她叫到派出盤問,吸引了一大批好奇的閑人圍觀,搞得派出所人頭攢動汗臭逼人,什么案了也辦不成,最后只得決定帶她到馬橋去再考。既然她認得出前世的兒子,不可能不認得前世的其他人吧?如果認不出,再論她的胡言亂語蠱惑人心也不遲。  他們一行六人,除了黑丹了,還有兩個警察,一個鎮委會副主任以及兩個好事的干部隨同前往。離馬橋還有好遠,他們就下了車,讓黑丹子在能面帶路,看她是否真地記得前生的情景。女子說,前生的事,她只記得個模模糊糊的大概,可能要走錯。但走一段看一看,她一直朝馬橋而去,走得尾隨于后的人心里發毛。  她路過嶺上一個巖場時,突然停下來哭了一場。那個巖場已經廢棄,滿地的碎石渣上,有幾塊干枯的牛糞,蓬蓬勃勃的野草冒出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要把石渣淹沒。干部問她為什么哭,她說她前世的丈夫是個巖匠,在這里打過石頭。預先摸了些情況的干部心中暗喜,知道她這一條完全不對。  她進人馬橋后,稍微有些猶疑,說以前沒有這么多房子的,她實在有點認不出 來了。  副主任大喜。“穿泡了吧?把戲玩不下去了吧?”  一個警察不同意副主任的看法,舍不得打道回府,說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何不讓她再試試,反正今天是做不成什么事了。  副主任想了想,看看天,也就沒有反對。  給我講這個故事的人,說到這里神色飛揚,說事情奇就奇在這后面。他說黑丹子一走進本義的家,就神了,不僅熟門熟路,曉得吊壺、尿桶、米柜各自的位置,而且一眼就認出了半躺在床上的老人就是本義。她淚水一涌而出,喊出了本義哥的名宇,倒地而拜,抽抽泣泣。本人耳朵更背了,費力地睜大,見滿屋子陌生人面,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直到他填房的婆娘從菜園子回來,向他吼了幾句,他才明白了幾分。他完全不能接受眼前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崽,眼睛鼓得銅錢大。“要錢就要錢,討飯就討飯,做什么鬼?人還沒有做成個樣,如何就做起個鬼來了?”  黑丹子駭哭了,被人們勸到門外。  村里很多人都來看新奇,把黑丹子評頭品足,聯系當年的鐵香,一個一個部位加以比較。多數人最后的結論是:這哪里鐵香呢?鐵香狐眉花眼的,哪里是這樣一個酸菜團子呢?他們說著說著,不料蹲在階檐上嗚嗚哭著的黑丹子突然抬頭,提出一個令人吃驚的問題:“秀芹呢?”  馬橋人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面面相覷。  “秀芹呢?”  一個個都搖頭,眼里透出茫然。  “秀芹死了么?……”  小女崽又要哭了。  有一個老人猛地想起來,說對對對,好像是有個秀什么芹,就是本義的同鍋兄弟本仁家的。本仁好多年前跑到江西去了,再沒有回來過。秀芹改嫁到多順家,就是現在的三婆婆,在,還在的。  黑丹子眼睛一亮。  人們費了點氣力才明白,眼前這個女崽既然是鐵香,那么同三婆婆就是妯娌過一場的,難怪會問起她來。幾個熱心人即領她去找。“三婆婆住在竹子坡,你跟我們來。”他們對黑丹子說。黑丹子點點頭,跟著他們急急地翻上一個嶺,穿過一片竹林,遠遠看見前面一角房屋從竹林里閃出。  好事人早就朝前面跑了,進了黃泥屋大喊大叫,把空空的幾個房間溜了一遍,發現沒有人。有人又去荷塘邊,不一陣從那里發出叫喊:“在這里,在這里咧。”  塘邊確有一個正在洗衣的老婆婆。  見丹子飛快(www.lz13.cn)地跑上去,撲到老人面前:“秀芹哥,秀芹哥,我是鐵香呵……”  老人把她上下左右仔細看了一番。  “你認不出我了?”  “哪個鐵香?”  “我那一次住院,是你送飯送水。我走的那天晚上,在你面前叩過頭呵!”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老人想到了什么又沒說出來,一句話哽著喉管,眼里開始閃耀淚光。  她們沒再說話,只是抱頭痛哭,哭得旁邊的人不知所措,甚至不敢上前,只是遠遠地看著。一支洗衣的擂杯落在水里,緩緩地轉著團。一件扭成束的衣也滾下水,在水中散開,慢慢地沉沒。   韓少功作品_韓少功散文集 韓少功:靈魂的聲音 韓少功:夜晚分頁:123

朱自清:飄零  一個秋夜,我和P坐在他的小書房里,在暈黃的電燈光下,談到W的小說。  “他還在河南吧?C大學那邊很好吧?”我隨便問著。  “不,他上美國去了。”  “美國?做什么去?”  “你覺得很奇怪吧?——波定謨約翰郝勃金醫院打電報約他做助手去。”  “哦!就是他研究心理學的地方!他在那邊成績總很好?——這回去他很愿意吧?”  “不見得愿意。他動身前到北京來過,我請他在啟新吃飯;  他很不高興的樣子。”  “這又為什么呢?”  “他覺得中國沒有他做事的地方。”  “他回來才一年呢。C大學那邊沒有錢吧?”  “不但沒有錢,他們說他是瘋子!”  “瘋子!”  我們默然相對,暫時無話可說。  我想起第一回認識W的名字,是在《新生》雜志上。那時我在P大學讀書,W也在那里。我在《新生》上看見的是他的小說;但一個朋友告訴我,他心理學的書讀得真多;P大學圖書館里所有的,他都讀了。文學書他也讀得不少。他說他是無一刻不讀書的。我第一次見他的面,是在P大學宿舍的走道上;他正和朋友走著。有人告訴我,這就是W了。微曲的背,小而黑的臉,長頭發和近視眼,這就是W了。以后我常常看他的文字,記起他這樣一個人。有一回我拿一篇心理學的譯文,托一個朋友請他看看。他逐一給我改正了好幾十條,不曾放松一個字。永遠的慚愧和感謝留在我心里。  我又想到杭州那一晚上。他突然來看我了。他說和P游了三日,明早就要到上海去。他原是山東人;這回來上海,是要上美國去的。我問起哥侖比亞大學的《心理學,哲學,與科學方法》雜志,我知道那是有名的雜志。但他說里面往往一年沒有一篇好文章,沒有什么意思。他說近來各心理學家在英國開了一個會,有幾個人的話有味。他又用鉛筆隨便的在桌上一本簿子的后面,寫了《哲學的科學》一個書名與其出版處,說是新書,可以看看。他說要走了。我送他到旅館里。見他床上攤著一本《人生與地理》,隨便拿過來翻著。他說這本小書很著名,很好的。我們在暈黃的電燈光下,默然相對了一會,又問答了幾句簡單的話;我就走了。直到現在,還不曾見過他。  他到美國去后,初時還寫了些文字,后來就沒有了。他的名字,在一般人心里,已如遠處的云煙了。我倒還記著他。兩三年以后,才又在《文學日報》上見到他一篇詩,是寫一種清趣的。我只念過他這一篇詩。他的小說我卻念過不少;最使我不能忘記的是那篇《雨夜》,是寫北京人力車夫的生活的。W是學科學的人,應該很冷靜,但他的小說卻又很熱很熱的。  這就是W了。  也上美國去,但不久就回來了。他在波定謨住了些日子,W是常常見著的。他回國后,有一個熱天,和我在南京清涼山上談起W的事。他說W在研究行為派的心理學。他幾乎終日在實驗室里;他解剖過許多老鼠,研究它們的行為。p說自己本來也愿意學心理學的;但看了老鼠臨終的顫動,他執刀的手便戰戰的放不下去了。因此只好改行。而W是“奏刀駋然”,“躊躇滿志”,p覺得那是不可及的。p又說W研究動物行為既久,看明它們所有的生活,只是那幾種生理的欲望,如食欲,性欲,所玩的把戲,毫無什么大道理存乎其間。因而推想人的生活,也未必別有何種高貴的動機;我們第一要承認我們是動物,這便是真人。W的確是如此做人的。P說他也相信W的話;真的,P回國后的態度是大大的不同了。W只管做他自己的人,卻得著P這樣一個信徒,他自己也未必料得著的。  P又告訴我W戀愛的故事。是的,戀愛的故事!P說這是一個日本人,和W一同研究的,但后來走了,這件事也就完了。P說得如此冷淡,毫不像我們所想的戀愛的故事!P又曾指出《來日》上W的一篇《月光》給我看。這是一篇小說,敘述一對男女趁著月光在河邊一只空船里密談。那女的是個有夫之婦。這時四無人跡,他倆談得親熱極了。但P說W的膽子太小了,所以這一回密談之后,便撒了手。這篇文字是W自己寫的,雖沒有如火如荼的熱鬧,但卻別有一種意思。科學與文學,科學與戀愛,這就是W了。  “瘋子”!”我這時忽然似乎徹悟了說,“也許是的吧?我想。一個人冷而又熱,是會變瘋子的。”  “唔,”p點頭。  “他其實大可以不必管什么中國不中國了;偏偏又戀戀不舍的!”  “是啰。W這回真不高(www.lz13.cn)興。K在美國借了他的錢。這回他到北京,特地老遠的跑去和K要錢。K的沒錢,他也知道;他也并不指望這筆錢用。只想借此去罵他一頓罷了,據說拍了桌子大罵呢!”  “這與他的寫小說一樣的道理呀!唉,這就是W了。”  P無語,我卻想起一件事:  “W到美國后有信來么?”  “長遠了,沒有信。”  我們于是都又默然。  1926年7月20日,白馬湖。 朱自清作品_朱自清散文集 朱自清:匆匆 朱自清:冬天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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