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安安老師在結束家庭會談時給安安的評語。課業不是重點。歡喜的是學校的日常生活。安安讀書能力比較強,讀書時間會自動幫其他有困難的小朋友。他沒有一定一起玩的小朋友,跟誰玩以活動為主。因而每個小朋友都跟他玩。
兩天前為安安開五歲慶生,一個叫泰的小朋友老在欺負另一個小朋友。一位家長說泰在班上會欺負其他小朋友。想著就有點擔心,決定跟安安談一談。
我說:安安,泰在學校會不會欺負其他小朋友。他說:會。我問:他會不會打人。他說:有時候。我問:會不會打你?他說:不會。他說有時他會給泰追著跑,裝著害怕的樣子。不過是裝的,他認真地說,眼睛絞結地眨:“Only pretend.”我問:你有沒有跟泰說不可以嚇其他的小朋友。他說:我有注意著他,他來時我會教其他小朋友怎麼做,例如快下溜滑梯,快點跑,躲起來。他如果來追正在跟我玩的朋友,我就追他。如果他不停,我就告訴老師。“But, that's all I can do.”他肯定地回答我。做媽媽的聽了就放心了。是有個健康的心。
有一天開五路公路南下,安安急著上廁所。我們停在路邊,看到一群瓢蟲。上車後,開著開著竟有一隻隨行。傑把它放在安安的手上又一邊叫岱岱看。安安念著:快讓它回家找爸爸媽媽。放瓢蟲出去後他又說不知道小瓢蟲回不回得了家。我們說它該是大人瓢蟲吧。他想一想說,對,寶寶瓢蟲沒有刎(跟蜜蜂攪混了)。我們怕他一直擔心下去,快點同意,達到共識認定,它一定可以優閒地飛回家,沿路還可以交朋友。刎的正確性慢慢研究再說。
五年了,我的安安從傑的一個手肘長,到現在。我是怎樣的幸運有你這靈悌善心的小孩?我跟老師說,我只希望我不要搞砸。
一位懷抱嬰兒的婦女說,請給我們講講孩子。
他說道:
你們的孩子並不是你們的孩子。
他們是生命對自身的渴求的兒女。
他們借你們而來,卻不是因你們而來。
儘管他們在你們身邊,卻並不屬於你們。
你們可以把你們的愛給予他們,卻不能給予思想,
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思想。
你們可以建造房舍蔭庇他們的身體,但不是他們的心靈,
因為他們的心靈棲息於明日之屋,即使在夢中,你們也無緣造訪。
你們可努力倣傚他們,卻不可企圖讓他們像你。
因為生命不會倒行,也不會滯留於往昔。
你們是弓,你們的孩子是被射出的生命的箭矢。
那射者瞄準無限之旅上的目標,用力將你彎曲,以使他的箭迅捷遠飛。
讓你欣然在射者的手中彎曲吧;
因為他既愛飛馳的箭,也愛穩健的弓。
-紀伯倫的先知
我要認真地活,認真地當這個 dream child 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