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年輕的時候就唸過「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這句子。當年我只懂得「心」字上加個「秋」字就成了「愁」字這粗淺的表面意涵,直到離鄉多年,自己成了所謂的「離人」之後,我才能更深刻的瞭解這離人心中的苦、心中的愁在說些什麼。
從大學畢業當兵開始我就不再跟父母同住。更嚴格一點來說,高中畢業唸大學被要求住校開始,我就被迫離開父母學習獨立,更遑論退伍後開始投入職場,在這裡一住就超過20幾年。當年誰也沒有想到,我這人生大半歲月竟成了母親口中所說的「離人」,難道這一切都只是母親口中所謂的「命」?
多年以前回彰化老家,偶爾在跟母親閒聊時,母親提到小時候曾有一位「相命仙」說我命中註定「跟父母無緣」。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這相命仙所要傳達的是什麼意思,而母親卻跟我解釋說:「那代表你年紀輕輕就要到外打拼,沒辦法跟父母親住在一起。」事後想想,這還真是應了到目前為止我這一生的情況~愛就註定一生漂泊?
這原詞是這樣子的:
《唐多令˙吳文英》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
縱芭蕉、不雨也颼颼。
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
年事夢中休,花空煙水流。
燕辭歸、客尚淹留。
垂柳不縈裙帶住,謾長是,繫行舟。
前一陣子我曾在臉書留下『昨天…中秋節。聽說…全台都可以看得到月娘。但是…我卻沒有望向夜空,一眼也沒有。所以…我不清楚今年月娘有多皎潔。因為…我沒了個心情。』似乎也應了這詞中「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這離人心中的愁。而我愁之所繫卻是那時躺在加護病房近兩個月的父親。儘管我剛從彰化探視回來,但心心念念所擔憂的就是父親的病情。
三、四日後,大哥一通電話要我趕緊趕回彰化,我記得我在接完電話跟這群在夜輔考試中的孩子說聲抱歉後,是在淚水與痛哭聲中驅車回家…
思念慈父,離人心上秋。
身為老么的我,雖然年輕時就沒跟父母同住,但至少到目前為止,我的戶籍地仍然跟父母親在同一個戶口裡。儘管此時裡頭少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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