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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予阿維仔
2013/01/29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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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t年的今仔日,佇咱故鄉護龍的竹栱仔厝,透早冷風kôa-sih-sih,伊呀kōa一khian腹肚圓圓圓,無閒款早起、無閒送阿姐出門讀冊去,閣無閒tshih-tshih lêng一kha phun桶去飼豬。

無閒soah伊呀緊緊入去房間眠床倒,阿爸走來pak灶跤佮iap-á中央彼片門,giâ去鬥佇pún-chiâ bô 門的房間做房間門。

無偌久庄內的產婆來咱厝,房間內底傳來嬰仔咧叫啼:「哇!哇!哇!」

哈~哈~哈~真歡喜!咱厝又閣加一个紅嬰仔來做阮的小弟!

佇我出世的第二年,也就是我度晬彼時陣,咱厝裡的笑聲佮幸福的氣味,佇逐家迮我一雙袂行的跤迮甲紡見去。汝的出世,將我共厝裡紡見去的快樂抾倒轉來,算來、我實在愛感謝汝。

佇汝的頭前有1个哥哥4个阿姐,厝裡每一个人共汝惜命命,汝古錐九怪、又閣趣味,定定lāng甲規家伙仔笑hi-hi

彼時咱厝裡足散的,真罕得有魚肉通食。

有一年虱目魚著災【tse】,一般人家少人敢買來食,價錢真俗;咱散赤人毋驚死,阿爸去買轉來予伊呀煮。

伊呀疼囝毋甘食魚肉,魚肉留予囡仔食,伊呀家己啉魚仔湯;想袂夠慈母的心意,soah予啉湯的伊家己得著較濟的營養,這是伊呀想袂到的代誌啊。因為營養有夠,予伊飼汝的奶水kóng-kóng流,伊呀後來講:彼時的汝,suh奶suh甲足歡喜,suh甲一半會舉頭起來共伊呀笑一下。

我予囡仔食過母奶,足會當體會彼種囡仔予阿母笑一下的感動,毋是文字會當形容的滿足!

汝食母奶食甲會曉行的時,阿爸佮伊呀中晝若唯田裡轉來,伊呀佇灶跤無閒煮中晝頓,汝一隻竹椅仔抈咧綴【tòe】前綴【tòe】後,嘴裡一直叫:「伊呀、椅仔坐坐啦!伊呀、椅仔坐坐啦!」

伊呀知影汝是欲食奶,特工共汝創治講:「予恁爸爸坐!」

阿爸應講:我抑無奶通予食矣!

真是一段偌呢仔使人懷念的幸福歲月啊! 

等甲汝會行會走的時,二姐會揹袂行的我、牽汝佮恁四姐仔四界去佚陶。

一擺汝得著真嚴重的[白喉]。

這个症頭佇當時誠僫醫,是真危險的病症。

無論日時,無論尾暗仔、無論透早,我定定看阿爸用鐵馬仔載著手裡抱汝的伊呀,四界去看醫生、揣收驚,一日走幾何位。

伊呀暝日抱著汝,毋敢睏,目睭金金看著汝,真驚汝雄雄貧惰喘氣。

我的記持內底,下面這段是空白的;這是後來聽二姐咧講起:

二姐講汝會著白喉,伊真自責。

因為有一遍伊揹我、牽汝,參厝邊的囡仔,欲去表叔[牆叔仔]怹的宅仔偷挽拔仔,都抑未挽甲半粒拔仔咧,聽著牆叔仔遠遠咧喝:猴囡仔、咧創啥!?

一群猴囡仔「嘩!」一下走了了。

二姐揹我,汝綴佇後面一直傱,汝細漢跤短人矮,傱到一个懸懸的圍籬仔跳袂過來,二姐佇頭前緊張甲欲死、囡佇遐跳袂過來嘛真驚惶。

後來按怎?二姐講過我袂記得矣。

總是彼日轉來了後,汝就發燒、汝就著白喉症頭。

彼段汝就醫的日子,是咱厝裡烏陰天的日子。經過真久的時間,汝才逗逗仔好起來。

咱厝裡6個囡仔,無一个是平平安安大漢的;佳哉干單我有留落來症頭一世人都無才調復元的【無期徒刑】,予厝裡人的操煩嘛上濟。我看著咱的序大人,佇遇著咱生命裡的無平安,總是頭犁犁走傱閣走傱,毋捌怨嘆、佇咱脫離危險的時,舉頭感謝天。

阿爸共哥哥號做[如新]、共汝叫做[維新]恁捌因為名字,兩兄弟仔咧論啥人較新,哥哥講伊叫[如]新,永遠假若新的,當然伊較新;汝講汝叫[維]新,永遠維持新的,當然汝較新。其實我嘛分袂清恁兩人啥人較新,只是好奇咱阿爸咧號咱的名的時,頭殼內毋知按怎想。無地問嘍!

總是,這凡間所有的代誌攏是相對性的物仔袂永久。有新一定有舊,嘛無永久的有阿爸佮阿母。

汝佇父母佮眾兄姐的疼惜當中大漢,都抑無予人sēng phái 去。

汝考高中的時,分數考真懸,挺好去真好的學校讀日間;汝為著咱家庭經濟無好,所以選擇咱蹛附近私校的夜間部讀,日時去工廠做工。學校的老師看著汝的成績,感覺汝讀私校夜間足無彩,汝抑是甘願自降級數讀這間私校。彼時我佮恁四姐仔嘛讀這間的日間,恁四姐仔看汝讀夜間,嘛申請轉去夜間讀;這人生講起來嘛真無天理,惟一留佇日間讀的我,本成是考著夜間部,學校老師看我[無方便]予我[方便]准我轉來讀日間。看小弟小妹攏咧賺錢矣,我猶是閒人一个,真歹勢啊!

佇汝的生日想起往事種種。

祝汝生日快樂、日日平安!

汝的三姐仔寫佇2013.01.29(咱人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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