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和醫院排好

約好昨天下午住院

沒想到五叔的告別式也選在這一天

還好五叔的告別式在早上

而母親辦理住院的時間是在中午一點

於是昨天先行住院

今天早上做心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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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醫生認為母親的血管有阻塞

需要進行支架手術

但是在還沒進行心導管之前

什麼也說不定

唯有等做好心導管之後

由醫生解說狀況

我們才能更確切地知道阻塞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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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回到六年多前

一樣的地點  一樣是我和父親坐在等待區

等待醫護人員叫母親的名字

然後我和父親匆匆進到心導管室聽醫師的說明

一樣是忐忑不安  一樣是情況危急不樂觀

只是那次我們決定做繞道手術

手術成功直到現在

但是這次的危險性是連做支架都有很大風險

而且也無法再做繞道手術

醫生要我們決定做或不做

如果要做就馬上進行裝置支架

或是選擇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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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住院時的狀況和平常無異

醫生說支架手術風險那麼高

是「集一切不利條件於一身」

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

要我和父親如何選擇

我們請醫師給我們幾分鐘的時間聯絡其他家人

再決定要不要做這項手術

結果哥哥說那就做吧

姊姊說她以父親的意見為意見

連絡完之後

廣播又要我們進到心導管室  醫生在催我們了

就在進去的前一刻

我和父親商量：我們先不要做 

這麼大的風險我們承受不起

父親也認同我的說法

於是我們再次和醫生討論

並表達暫時先以藥物治療 

日後再決定要不要裝置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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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等待區又等了快一個小時

當母親被推出來時

才暫時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至少母親現在是好好的出來了

至少現在我還能握著她的手

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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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後

醫生例行來巡房

這次他帶了心導管的攝影圖片

說明母親的血管在哪個部份阻塞嚴重.....

醫生離開後母親又問起情況如何

其實父親和我們已經商量過  如果母親問起狀況

一律回答說：醫生說  先吃藥看看

因為我們怕她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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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中  我看到父親對母親的愛

如果母親不在了  父親該怎麼辦

他剛失去一個弟弟

70多年來每天都可以見面的弟弟

所以那種失去至親的痛還在

他必然更害怕失去朝夕相處的髮妻

我看在眼裡  看出他的擔憂  恐懼和不知所措

我甚至覺得他無法做出決定

他一直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女兒的立場

如果風險那麼大

我們為什麼要冒險

還好父親也認同我的說法

雖然誰也不知這樣的決定對於母親是好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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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好多課題  希望自己學會更坦然面對

至少在面對人生的重大關頭時

能學會篤定與不亂

2012.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