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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荒原上紅霓裳—馬賽人
2012/12/03 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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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荒原上紅霓裳—馬賽人 


文、圖/鄭凡
December 02, 2012 
糞土築成的小屋。
糞土築成的小屋。
滿臉蒼蠅的兒童。
滿臉蒼蠅的兒童。
馬賽少女。
馬賽少女。
馬賽老嫗。
馬賽老嫗。
馬賽「戰士」。
馬賽「戰士」。
馬賽帥哥。
馬賽帥哥。
招攬生意的小鼓手。
招攬生意的小鼓手。
艷麗的服飾,耀眼的紅色這是馬賽人所愛,也是最為吸引遊者之處。
艷麗的服飾,耀眼的紅色這是馬賽人所愛,也是最為吸引遊者之處。
在肯亞(Kenya)有四大種族共52個部落,其中著名的是尼儸族(Nilotic)和哈穆族(Hamitic)混血的馬賽人(Masai)。傳說18世紀衣索比亞高原的哈米特黑人,為了尋找豐沛的草原而趕著牛羊分三支南下。進入如今的肯—坦邊界一帶的即發展成如今的「馬賽人」。

現今肯亞和坦桑尼亞(Tanzania)交界的 馬賽馬拉(Masai Mara)與塞倫蓋蒂(Serengeti)這兩個野生動物保護區間則是東非馬賽人主要的生息繁衍之地。人口50-100萬的馬賽人如今仍保留著他們固有獨特的傳統文化和生活習俗。他們生活在由部落首長和長老會議管理下的部落制度中;過著定無居所的遊牧生活;堅守著男主外從事放牧、守衛任務,女主內從事蓋房家務事。牧場為族人共用,牲畜私有並按父系繼承。他們遵循固有的信仰:萬物皆有靈和對森林的崇拜。

牲口為馬賽人提供了一切所需:喝牛奶和牛血,用牛糞蓋房,用骨做首飾、盤子,以皮當床,以尿釀啤酒,盛大節日是宰牛吃肉。

他們以牛糞、泥土、樹枝搭建起稱為「博馬」(Bomas )窄小的圓形茅草屋,矮小的門和以洞為窗戶。屋內窄小、黑暗、樹枝當床、異味嗆鼻。屋外的空地是人畜共同活動和牲畜晚間休息之地,屋外豎起高而密密麻麻樹枝以防野獸襲擊。每7-10年要搬遷他處重蓋新房。在馬賽馬拉野生動物保護區的「馬賽村」(masai Village)中我們能隨意地參觀到這種典型的房屋。

有些馬賽人還保持「鑽木取火」極原始的習慣,他們為遊客作了精彩成功的演示,方法和遠古「直立古猿人」的「擦石取火」、「鑽木取火」無異。

村中的男女老幼都在屋外活動、工作,聊天,因此能有機會更接近他們。 他們眾多奇異愛美方式令人瞠目結舌。

茅屋外的一角有眾多的兒童聚集在一起,非洲的兒童長得漂亮,髒得可愛。這群居住在貧困和惡劣環境中的兒童,全身被塵土籠罩,有些滿臉瘡痍、鼻涕「成河」、牛糞食物粘臉,他們招引無數蒼蠅的叮咬而無動於衷。當他們拿到我給的幾包餅乾時,快樂的蹦跳、咧嘴笑了。這一笑,讓我看到他們個個缺門牙,原來馬賽人不但所有小孩都缺門牙,許多大人也多有缺門牙的現象,「拔門牙」是他們的習俗,他們認為張嘴缺少門牙看起來美觀又方便。因為當兒童生病時便於灌藥。沿途中也看到許多稚雅兒童在羞澀笑臉中露出的「缺牙」,讓人倍覺他們可愛。

男女都愛穿耳洞。馬賽人年幼時,尤其是女孩,都在耳朵上用刀或尖銳石器切出一個大洞,耳洞塞上飾物,並不斷以木塞來撐大洞眼。以不斷增加飾物來拉長耳郭以便在冗長的耳垂上懸掛各種飾物,他們認為耳洞越大、耳廓越長就越美麗動人。有位男士,因耳廓太長便捲起來猶如兩個黑肉線團貼在臉頰兩邊。他見我們很感興趣,便炫耀地把這「肉線團」解開頓時變成垂肩的「長肉圈」,又變戲法般嫺熟地把它捲回原狀。他還讓同族人拉他足有半尺長的冗長耳垂,看到我們驚訝的神情他自豪地笑了,因為這是美的象徵。隨後他隨手在地下撿根樹枝當牙籤邊剔牙邊笑地離開。女人的長耳廓花樣更多,因為裝飾有更多的彩色串珠、銀片、銅環,遠看就像串串珠寶貼臉掛,點點星光在閃爍。

艷麗的服飾,耀眼的紅色這是馬賽人之所愛,也是最為吸引遊者之處。東非的馬賽人,無論男女服裝均以紅為主,據說他們相信紅色能防獸驅邪。尤以女人衣著的色彩更艷麗,她們決不像南非祖魯族少女那樣泰然裸露上身,而是除身著貼身裙、外披斗篷外,腰間繫一條名曰「坎歌」(Kange )的紅條格布。光頭,頸部、手臂、以至小腿戴著串串令人眩目的珠鍊、金屬環…,據說,這些飾物會隨年齡的增長而增加,並終身、日夜伴隨。無論在這個馬賽村或其他擺攤賣工藝品、或在保護區中兜售手工藝品的老嫗、幼婦、少女中均能看到這些草原上遊動的亮麗「紅點」。 在馬賽馬拉旅館山坡下,一馬賽人村落中那些擺攤婦女,個個都是全身披紅,滿頸串珠、亮片,垂肩的彩色耳廓、彩珠裹滿的小手臂。非洲高原上一陣清風掠過, 塊塊披紅的「坎歌」如飄動在黃草地上的霓裳;彩色的耳郭隨風微盪,艷麗多彩的串珠、金屬相擊而奏出清脆低吟的樂章。

馬賽男人手持木棍、長矛、標槍,無論放牧、行走在街上或在樹蔭下休憩都棍不離手,其他部落無此特權。

馬賽人5-10年舉行「成年割禮」儀式,儀式前的少年,在外貌上也可看出,他們把白色塗在黝黑的臉上,僅露兩只炯炯有神的大眼,就像我們女士敷面膜一樣。當16-17歲的少年在接受此儀式的洗禮後便可離開族人而獨立,他們可以放牧牛羊7年,並至少殺死一頭獅子(為保護野生珍獸,現已禁止),成為「戰士」後方可返回家而成家立業。在這期間,他們要參加按年齡段分編的「摩拉尼」(Morani) 隊(即戰士之意)的棍棒摔打、防禦進攻技能的訓練,經過若干年的艱苦訓練成為「摩拉尼」後便擔當部落人畜的保衛者。優秀、武藝高超的戰士可競 選為」摩拉尼」隊的首領,而部落的首領便是從中遴選。因此成為「戰士」是件榮耀之事。

擁有「戰士」資格的人才能留長髮, 他們把長髮編織成整齊細密的長辮子,用泥土、油脂固定長辮而不拆散,辮子上鑲墜著彩色的珠子、閃光的銀片,銅環。有的把頭兩邊剃得精光而中蓄長辮,有的長辮上頂著獸物的長毛(說明是自己捕獲的野獸),身披兩塊紅色黑條布的「速卡」(Shuk),一塊係在腰上,一塊斜繫在肩上,頸上、臂上滿是串珠,手持長棍,極為威武。

我想,馬賽人把對美的感悟,對森林的崇拜,對神靈的敬畏,對原始生活方式的熱愛完全融化在獨特美麗的服飾上了,以獨特艷麗的服飾、習俗表達民族的精神寄託和靈魂所在。

為了能拍到大鳥飛行的動作,休息時我和團友私下請馬賽青年人丹尼爾帶我們到遊客不能進入的空地去拍鳥和觀鳥。丹尼爾是個身材修長,健壯靈巧,膚色黝黑,明目皓齒, 21歲帥氣的未婚青年。他和其他男人一樣身披稱為「速卡」的兩塊布。腳穿部落特製的牛皮輪胎涼鞋,頸上小臂上掛滿五頻六色的珠鏈和銀器、銅器、鐵器、獸骨…,手持木棍,儼然是個健壯、俊美、威武的黑帥哥。他用特有的方法迎來了一隻非洲禿鸛(marabou stork ),並用手中的木棍驅逐牠令鳥騰空飛翔,我則快速撥動快門捕捉難得的一瞬間。雖沒拍到滿意的照片,但我們都很高興黑帥哥的盡責,而帥哥那輕盈、矯健飛快的動作就像是草原上跳羚(Springbok)。人們都說肯亞人是田徑場上的飛毛腿,此言不假,2012年倫敦奧運會800米賽跑就是肯亞的馬賽人運動員奪金。 在歸途的閒談中瞭解到一些習俗,如現在不一定是戰士,讀書的族人也可留長髮;除自衛,他們絕不殺野獸 ;馬賽人目前仍保留著「一夫多妻制」, 牛和老婆的多寡是地位和財富的象徵,男人擁有越多的牛,則可取更多的老婆。他的父親目前有100頭牛,5個老婆,她母親有5個孩子。他說他很想去美國娶個老婆,當時我和他開玩笑,這是我的大女兒(我拍著團友的肩膀), 我想要40頭牛把她留在非洲嫁人可以嗎?沒想到他說,可以,「因為她很漂亮,我可以用20頭牛娶她,這是我們族人娶妻的最高標準,不能再多了。」我又說,像我這把年紀在非洲還可結婚嗎?他果斷地說:「可以,因為你也長得漂亮,我可以讓我的父親娶你,但只能給你10頭牛,因為你畢竟老一些…」,」一番逗趣的問答引得我們捧腹大笑而一路難以收斂。黑帥哥也高興地為我們照相,借機我為他拍了幾張相,因為馬賽人不喜歡被人拍照他們認為拍照會奪走他們的靈魂,看來黑帥哥有些融入現代社會了。在我和他合影時,他高興地為我披上他那紅色的「速卡」, 在族人眼裡這是給我很大的榮譽和敬意。我也回敬了他不錯的小費。 丹尼爾像所有馬賽人那樣,具有著非洲密林深叢的神秘莫測的個性,樸實燦爛的笑容,修長健美的體型,油光可鋻的亮麗皮膚,自信、原始的活力。

傳情脈脈的舞和咚咚的鼓聲,馬賽人和非洲的其他古老的民族一樣能歌善舞,在內羅畢博物館看了一場為時一個半小時的民俗表演。女士除了艷麗無比的鮮紅衣裙、飄逸的斗篷、從頭到腳綴滿令人眼花繚亂、五頻六色的串珠、項珠、排珠、耀眼的銀片、叮噹作響的大小的銅環…,男士則是典型的戰士打扮,脖子上配上大量的串珠、有些頭頂毛茸茸的獸毛,呈現一派原始的風味。我聽不懂歌詞,但從動作中可知這是表現族人男女示愛的方式。男士原地不斷筆直蹦起,猶如是「旱地拔蔥」,這是男士典型的舞蹈動作,大概表現男士的健壯、勇敢和自信吧。女士排成整齊的隊形,含情脈脈地不斷向男士掀動頸上多彩的項鏈並高歌猛唱。男士回報的則是以自己細長的辮子輕撫女士的臉龐,反復如此。原來馬賽人以自己原始、古樸的方式來表達男女間浪漫的情愛。

舞不離鼓,在非洲的斯瓦希利語中(Swahili),「舞」和「鼓」同為一字。非洲的手鼓(Djembe) 也聞名於世。在馬賽人的表演中都少不了「鼓」。在恩格隆格隆、安塞波利旅館裡的民俗表演中、 馬賽人村落的表演中、內羅畢藝術館的表演中都能看到這種手鼓表演。非洲人、馬賽人以鏗鏘有力、節奏感強的咚咚鼓聲傳達了他們喜怒哀樂的心聲,表達了他們對宗教的虔誠、對神靈、自然的敬畏,對祈望的追求。他們對手鼓的鍾情遍及非洲的男性老少。在一手工藝市場裡,一個5歲左右的小男孩,為招攬生意、動作嫺熟的敲起手鼓。只見他表情十足、笑容滿面,鼓點極富節奏感,我在他身邊靜靜聆聽並細細觀察他那動人、稚雅的笑容,真是個極可愛的小鼓手。

車輛在顛簸中行駛,經過綿延起伏的馬賽馬拉大草原,廣袤無際的塞倫蓋提大草原、乾旱寬闊的安波西利大平原(Ambos Eli ),掠過株株孤獨傘般的合金歡樹(Acacia ),無數的動物在遊動,尋食、嬉戲、休憩,而樹下、路邊的紅色馬賽人卻安然地與野獸相伴,和諧相處。這人獸間的和諧大概只有在非洲草原上浪跡天涯的馬賽人才能保持這份與野性生靈共處的純真。

東非的馬賽人真是動物的保護神,艷日清風下黑珍珠,砂礫荒草高原上的逍遙仙子,飄動在非洲沙漠、草原中的紅霓裳。他們像顆顆亮麗遊動的紅點,為非洲廣袤的黃草原、綠草地增添了極富活力色彩。(北美世界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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