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極短篇--自白
2007/12/13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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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天外頭下著滂沱大雨，漆黑的天空中偶爾亮著透白的閃電。
空氣中混雜著潮溼且沉重的水氣，令人不舒服，所以我印象深刻。
當時，情況很混亂。現在想來，畫面仍舊如收訊不良的電視台，片段、模糊不清、沙沙地跳動。
我想，就這麼開始吧！應該這麼說，開始的時候，我手上就拿著一把刀。至於怎麼拿的，拿之前的我在幹嘛！喝咖啡？還是？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著刀的那一刻，一切便開始了。
她躺著，我一刀便毫不猶豫地從她的胸腔切下去。我感覺得到她些微的變化，但，只有千分之一秒，像沒有反應。但我知道她有，這我確定。
她的鎮定倒是令我吃驚，很少有人即使是睡著，被刺了一刀之後還可以像沒事發生一樣，也許是藥的關係，也或許是信任的關係。
鮮血開始流出來，與空氣結合成令一種不快的腥味。
我身旁的人開始幫始把管子插在她身上，又拿出綿球擦了擦，若無其事。
接著，用夾子把皮跟肉撐開，場面像是一個隨時噴發的火山口。其實是很
驚心動魄的，只是在場的人都若無其事，至少表面看起來是若無其事。
我呢？手上接過另一把刀往火山口裡去。他們說，要把心室旁的那塊東西
給取出來，天啊！旁邊佈滿管子的心臟就在離刀子不到幾公厘的地方緩緩地跳動著。
我突然發現，我跟電影裡要選擇剪紅線還是藍線的警探好像，最大的差別是，我不會死。
這樣過了多久？我完全沒有概念，冗長且公式化的過程像是用下意識來完成。只記得，一個
血淋淋的肉球被扔在冰冷的鐵盤上，從我手上的夾子。
從那一刻起，周圍的空氣似乎變輕了。但一種不甘心的感覺像病毒般迅速從我身上蔓延開來，
我像被附身般，拿起一把剪子從火山口的周圍惡狠狠地 剪下去。
「啊！」一陣輕微卻驚恐萬分的氣聲從我耳邊傳來，那個「啊」像是帶有問號和幾個驚歎號，但，某種程度上，裡面含被認可的成分。
不過火山口的反應卻很直接，像熔岩爆炸般的噴出。
那個畫面就是我在那個過程中的最後一幕。
2
我想，我是殺人了。
「殺人」--這應該是重罪吧！我突然有些不安。
之後，我被帶進一間密室裡，一個身穿白袍的人開始劈哩叭啦的說了一堆話，什麼「你是我們重要的人」、「怎麼又來了」、「有沒有吃藥」之類的話。其它的，我都沒聽清楚。最後一句是：「好了！你會沒事的。」，接著我就被帶出去了。
從那刻起，我發覺這應該是個集團。不然，殺人怎麼可以沒事。
之後，我被帶去跟一群人談話，那應該是那女孩的家人吧！身旁總跟著一名滔滔不絕的人，我只要負責點頭和搖頭就足夠了。看著他們，我心裡不由自主的難過，但那個人，叫我什麼話都別說。臨走前，我溼著眼眶向他們鞠躬，事情都解決了吧？！我猜。
不久後，我決定離開那裡，沒有再去找那個密室裡的白袍男子。只留了一些訊息便走了。
因為我覺得那兒很詭異，雖然我似乎也不怎麼正常。但待在那更不好，我怕我又會胡亂殺人，連第幾個受害者都不知道，還可以若無其事，連殺人犯都不夠格吧！
生活應該是無虞的，還是離開的好。
不過我得承認，內心某個陰暗的深處仍有點捨不得那份嗜血的快感，這大概是最原始的本能所驅動的。
對了，順便一提，我後來才發現那個女孩原來是我多年前交往的女友，這大概可以為那場莫名冷血的殺戮解釋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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