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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3*5 = 3+3 +3 +3 +3 = 6 +3 +3 +3 = 9 + 3 + 3 = 12 + 3 = 15」小男孩趴桌上慢慢算數學，夜色已深卻算不到幾題。「這樣學數學有前途嗎？」陪伴的媽媽眨著惺忪的眼，嘴角弧度寫滿憤怒。

多年前被「建構數學」實驗的家庭，都經過這場浩劫。為活化數學，小孩得一步步建構計算過程，從加法推演乘法，不能背九九乘法表。「小孩不死背公式，從此快樂學習，」推動的林福來等學者如此認為。「教改怪授，」建構數學失敗，媒體批教授想法奇怪，與基層脫節。

從偏鄉驅車回到天龍國，經過了教育部的紅樓，窗內的燈光熠熠、映照人影，我也像從教育之河的下游溯到了上游，見窗內的學者正在高談闊論，口水卻滾滾順河流下，淹沒了下游的平凡家庭。

每回教改夢碎，民脂民膏的納稅金化為泡影，家長甚至得籌補習費善後，但倡議的學者卻平步青雲，像林福來教授2018年還被閣揆賴清德，禮聘為教育部政務次長，2020年獲聘為遠哲科學教育基金會董事長，地位崇榮。

教育部紅樓附近的全家與統一超商相競爭，服務越來越多元，也常有創新之舉，但「創新策略失敗，主管等著下台，」正在開車的我，想到有次參加商業管理座談，聽經理戰戰兢兢地說。

超商經理隨時察民言、觀眾色，但台灣教育之河下游民眾的苦水，卻回流不到上游。教改政策一推動，教授便承包大量研究計畫，養出學術勢力，連教改失敗的白老鼠樣本，也可整理為數據、化成論文，而配合倡議的教育團體更分食的肥滋滋。

「為何台灣超商無政府補助，卻發展出世界級的多元特色，台灣教改花了世界級預算，結局卻如此慘澹？」已飢腸轆轆的我，下車到全家超商買麵包，若覺得全家麵包CP值不高，錢在我口袋，隨時可移腳到統一；我的選擇權，讓社會滋生特色。

錢與權若到地方政府口袋，哪個縣市把國民教育CP值辦最差，就會逼人民以腳移民它鄉；錢若進人民口袋，哪個縣市把教育辦好，就會吸引島內移民，增加當地稅金。所以，進步國家的國民教育，一定下放到地方。

「中央政府經費不夠，無法替人民做事！」飽食後的我再開車上路，收音機卻傳來了政論的蠱惑聲。人民啊！你幾時覺醒，不要把更多的權與錢，拿去餵養中央集權的怪獸，又供奉不切實際的怪授，再花更多的心血，去收拾肆虐後的家園呢？

〈續讀之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