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一個女孩
2025/04/13 00: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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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到一個女孩。
不是什麼浪漫故事，也不是英雄救美。那天下雨，我剛幹掉一個赤國的臥底，準備回據點交差。
結果在一堆廢鐵旁邊，看到一個女生，像一條破掉的洋娃娃，縮在垃圾裡發抖。
說真的，我當下的第一個念頭是：「又是個爛攤子。」
這年頭，活下來已經夠難了，哪還有閒工夫去救人？
但她睜開眼，看著我。
那一眼，很奇怪。像是她早就知道我會出現。
我有點不爽，明明我才是路過的那個人啊。
我本來想走，但還是靠過去。她的手腕上綁著一條破繃帶，底下隱約透出資本國的識別碼。Ⅳ級樣本。
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她不是普通人。她是那種被拿去實驗、灌進奇怪記憶、還會夢到別人腦袋裡東西的變種人。
這種人，通常不會活太久。
我嘆了一口氣。還是把她背了起來。
她輕得不像話，像是一具沒裝靈魂的機器。我邊走邊想，我到底幹嘛多管閒事。
把她帶回我藏身的舊工寮，藏在地板底下那格原本拿來放武器的空間。她昏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晚上醒來的時候，第一句話是：「你為什麼救我？」
我懶得理她，繼續削我那片記憶晶片。
「你知道你在幹嘛嗎？」她又問。
我說：「不知道，我只是順手撿垃圾。」
她笑了一下，笑得像是揭穿什麼謊言。
「你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怕承認你心軟。」
我沒回她。但我知道她說得沒錯。
我是個情報員，代號「十六」。隸屬無為，三大國最頭痛的地下組織。從來沒人教我怎麼照顧一個人。只有怎麼讓一份資料「安全送達」。
但這女孩，不是資料。她是個活人。會笑、會吐槽、還會吃掉我最後一粒可樂果。
我們才相處沒幾天，就被人追上了。
三個特工，一言不發直接開火。我拉著她逃進下水道，打了一場濕透的苦戰。
我中了刀，她也摔了一跤。她看著我流血，臉色發白，但沒說一句多餘的話。
後來我們躲進一間舊倉庫。我問她：「你到底為什麼逃出來？」
她從懷裡拿出一顆晶片，小小一顆，卻讓我全身發冷。
「這裡面，是三國聯手掩蓋的一段記憶。」她說，「如果公開，整個世界都會變。」
我接過那晶片，沉默了很久。
這東西太重了。比我過去送過的所有東西都重。
「你想讓我幫你送出去？」我問。
「不，我想你幫我……記住它。」
我愣住。從沒人這樣說過。
「記住它，代表我活過。」
那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不是因為她多特別，而是——
這個世界，把人當成資料太久了。
我啟動了同步機，把那段記憶植進腦中。
像有人把真相灌進我靈魂裡，一秒鐘後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
然後，我把她送走。一路躲避、變裝、轉接，走了七天七夜，把她送上一艘往自由地帶的船。
臨走前她沒說話，只朝我比了一個「你還不錯」的表情。
我笑了一下。沒說再見。
現在，我躲在山區的某個廢碉堡裡。他們在通緝我。無為也把我列為背叛者。
我不後悔。
那天，她問我：「你為什麼救我？」
我現在可以回答了：
因為我想證明：
這世界上，有些資料值得留下來。
只不過，它長得像個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