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年半的【世紀末的維也納】終於來到Part 9 :完結篇
本週四第一堂課的前面20-30分鐘,會用來幫大家簡單回顧奧匈帝國的歷史,讓大家溫故知新,也幫助新朋友很快的「進入狀況」(如果您剛加入,請別錯過前面30分鐘的內容)。
也順便為即將展開的「畢業旅行」暖身。
【名畫的控訴】電影中有許多場景,都是今年九月「奧捷之行」會造訪的地方,在討論電影的過程,我也會為大家一一介紹。
【名畫的控訴】課前導讀
1.金衣女人Adele
如果我問,這幅畫叫什麼名字?大多數人可能都說不出來,或許有少數人記得它叫金衣女人(Woman in gold /Lady in gold ),這幅畫原本並不叫金衣女人。
它原是奧地利猶太銀行家和糖業巨頭 Ferdinand bloch-bauer 的妻子Adele bloch-bauer的畫像。在二戰之前,它一直都珍藏在Ferdinand家中。
Adele就像大部份二戰期間在納粹統治下的猶太人,被納粹粗暴地抹去身份,沒有留下他們曾經活過的證據,1938年,這幅畫在納粹入侵奧地利後,成了沒有名字的金衣女人。
納粹充公費迪南家產後,對克林姆的畫作並不感興趣,將它轉賣給美景宮。後來這幅畫被譽為「維也納的蒙娜麗莎」,在二戰之後,成了維也納美景宮的鎮宮之寶。
戰後,Adele的後人流亡美國,並在那裡重新生活。
1998年,這幅畫的後人Maria Altmann 展開了一場跨國訴訟,想要向美景宮索回原本屬於家族的五幅克林姆的畫,然而奧地利文化部卻宣稱,他們尊重Adele的遺願,不歸還五幅克林姆的作品。
原因是Adela 在1923年曾立下遺囑,希望死後將畫作展示於美景宮。
而Maria Altmann最後又如何推翻Adele的遺囑,贏得這場訴訟呢?我們將在課程中,為大家梳理這起事件的始末。


2.哀悼與憂鬱
我也會將【名畫的控訴】與上學期討論的另一部二戰電影【無主之作】作一比較。這兩部電影都不約而同地觸碰到一個心理學議題:哀悼。
對於創傷,我們有時候需要一個儀式,來為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立下座標,來「徹底」的與曾經發生的事情劃一道結界,透過這個座標,把紛亂無緒的悲傷轉化成一個具體的對象,好讓我們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讓悲傷有個名字。
這就像很多鬼片都有的情節,神父驅魔時,都會要鬼說出他的名字,好知道自己對付的是誰。
在【世紀末的維也納:Part7】談Kokoschka時,我們曾談論過這個主題,Kokoschka在失去Alma後,也曾訂製過Alma娃娃,將對Alma的情感轉移到娃娃身上,最後將娃娃殺死。透過這個儀式,Kokoschak「哀悼」了一段逝去的愛。
佛洛伊德認為,如果我們無法進行哀悼工作,逝去事物的幽靈,會在內心中腐蝕我們,成為陰魂不散的鬼魂,在人類的文明中,我們常會為逝者哀悼、立碑,創造儀式,好擺脫過去的糾纏。或許這也是何以人類會發明各種殤禮、紀念碑的原因。
在【無主之作】中,畫家Gerhard Richter,把一禎禎黑白照描繪成畫,透過這個過程,讓多年來積鬱內心,無法名狀的傷痕,化成一幅幅繪畫。
【名畫的控訴】裡的Maria Altmann 亦然,她在第一次提出訴訟被維也納駁回後,她也對律師randy schoenberg 說:「我們已經盡我們所能,過去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們必須放手。」
Maria 明知道與龐大的官僚體系對奕,勝算渺茫,卻耗費時間與金錢於徒然的訴訟工作,到底有何意義呢?
或許對她而言,發起訴訟的目的並不是報復,而是哀悼,唯有為這個悲痛的往事做一件事、創造一個儀式、立一個碑銘,與曾經發生的事情劃一道界限,好讓悲傷、思念與憤恨都一併留在那裡,她才有辦法展開新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