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閱讀
「……一本經典性著作,猶如超越古今的一位偉大導師,或一個偉大心靈之值得效法與學習的,正是他所顯現的出於「人心」的「思維」。思維的方向、表現的形式,都是他的精神氣質的展露,都是他的人格風度的流樣。只有能夠受其精神氣質的浸潤感染,受其人格風度的潛移默化,他的人和他的書才成為我們精神開展的無限靈感與泉源,才能開啟我們自己的「人心」的「思維」,而能在人性的生活上有所創造。」
——黑野,《省思札記》,頁45~46
我們為什麼要閱讀經典?
第一點是為了與人溝通。人受經典的影響太深太廣,他可能沒聽過某本坊間科幻小說的名字,卻一定聽過《論語》、《詩經》,套句日本學者的說法,前者是「分眾」的,而後者是「大眾」的。與人談論後者易引發共鳴,前者則否。
第二點是因為生命有限,有限到too short to be little(不夠扯雞毛蒜皮)(註三),有限到無法去讀那些what one shouldn’t read(不應一讀的濫貨)(註四)。讀書得花時間,而時間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因此我們要慎選書來讀。
第三是為了讓讀者與經典歸零。經典常被注了又注,原味盡失,甚至被歪曲,造成自相矛盾的詭異論調,讀者若再讀這些「譯述本」、「(刪)節本」、「選(輯)本」、「改寫本」,難免有違作者的初衷。讀原典就是為了澄清、還原文本的原像,順便也讓讀者歸零,重新認知經典的原貌。
如上所述——所以我們必須讀經典。
(註三)全句作「第一流人認定Life is too short to be little(人生短得不夠扯雞毛蒜皮),他必須忍住不為小事所纏。」引自李敖,《第一流人的境界》,(台北:商周,1999),頁4。
(註四)王爾德所言。全句作「現代文化一半以上有賴於讀不應一讀的濫貨(More then half of modern culture depends on what one shouldn’t read.)」轉引自李敖,《李敖札記&語錄》,(台北:李敖,1994),頁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