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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國防部不作好泰緬孤軍後裔的普查工作,讓孤軍後裔回到祖國仍無法受到平等對待?為什麼讓歷史悲劇不斷地上演?
2008/07/07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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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為什麼國防部不挨家挨戶作好泰緬孤軍後裔的普查工作?

如果有好好做普查工作,他們的祖父母輩,雖不受泰緬國家承認,至少中華民的國防部知道他的存在,雖沒有好好照顧到他們的祖父母輩,至少有照顧到他們的世世代代。

至少讓祖父、或父母輩,當年的孤軍能夠有一點欣慰,中華民國會代為幫助他們照顧他們的孩子孫子。

有了國防部建立的檔案,他的孩子孫子無論經過多少世代,都可以有機會回到祖國就學就業落地歸根。

我不明白為什麼國防部不與教育部研擬一套孤軍後裔回台求學受教育與就業辦法?

然後再把名單釋出給僑委會,而僑委會再依名單再作招生動作。

如果前頭有作好普查確認工作,這些確認是泰緬孤軍後裔無誤,一回到祖國就學就可以取得合法身份證。

不明白為什麼國防部不作普查動作?如果作好普查動作,也就沒有持「非法護照」之問題。

如果國防部擔心自己身份敏感,國防部如果不方便出面,也可以請孤軍後裔的孩子們幫忙普查村民,回報給國防部建立檔案。

我不明白呀我不明白......我們這次是不是在這一次,這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上街頭?

是不是能夠有辦法終結台大跳樓事件的悲劇?

不再讓傑出青春的生命,輕易從世界上消失!


引用文章380位泰緬無國籍僑生事件始末

全文轉載自劉小華部落格

時間:民國79至83年
   
看著眼前寫著「79年第一批泰北學生被抓名單」,想像著被抓同學的驚恐及其他同學在此事件中所受到的驚嚇。同學急著尋找他們在台唯一可以依靠的老師-王濟群老師。王老師卻出國去了。但王老師能放棄台灣的高薪,跑到滿星疊的大同中學去當三年不支薪的義務老師,在他的心中,哪一個學生不是他的孩子啊?

王老師立刻要求他的胞弟-王惠群先生,設法找人幫忙救援這些被拘留的學生,於是李敖、李敖的女兒李玟、趙少康、朱高正、丁守中、王天競、王建煊、朱鳳芝、周荃、洪秀柱、洪冬桂、郁慕明、費鴻泰、葛雨琴、饒穎奇、璩美鳳等當時政治舞台上正響噹噹的人物都被找出來了。

他們幫忙寫陳情書、開公聽會、記者會、在立法院提出質詢、也數度帶領學生綁起頭巾、拉起白布條,在僑委會門前、在中正紀念堂靜坐抗議。鬧到83年,僑委會於10月15日到11月15日開放登記持假護照入境的學生名單。經審核後,確認有115位泰北學生是持用偽造或變造護照入境。並於民國83年12月8日發給該批學生「臨時泰北僑生身份證明書」。有效期間一年。除做臨時身分證明,避免再遭警察逮捕拘留外,不作他用。

    他們因此變成可以打工的非法外勞,但依然不能結婚、生病、受傷、租房子,當然也不能回有親人的家。

備註:

向學校教官自首同學-祝玉才、楊培朝。

遭警逮捕學生:楊成美、周學良、尹金鳳、引發金、劉美蘭、楊進明、李新強、李浩星、李映柏、楊成英、寸時禾。在機場登機前被抓:陳紹良。

時間:民國83年底

民國82年底,我自軍中以中校階級退伍。年紀不算太大,卻也不能厚著臉皮說:「我是社會新鮮人。」如何找到自己的事業,除了不停的自我鼓勵,其實一點方向一點把握也沒有。只有一點臭脾氣-不很想為錢而折腰。

83年夏末,朋友見我像個陀螺般的在各種職場上打轉,想幫我找個穩定的位子坐著,也許能打斷我開除老闆的各項藉口。就這樣,我進了一家人力仲介公司,負責行政方面的工作。

在公司裡,我混到連自己都覺得害羞,但礙於朋友的情分,不好貿然說走就走,只奇怪,就是有人對那樣繁雜又枯燥的工作如此認命。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楊榮竹。我本是該接她的位子的。但始終不肯好好接的態度,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快到年底了。老闆對當年的業績十分滿意,說農曆年要招待公司員工到菲律賓旅遊。我有家小,興致不大。榮竹也說不去,我問她為什麼不去?她說她沒有護照。護照可以請旅行社代辦啊!她顯然的懶得理我。坐她旁邊的阿美看我僵在那,好心的幫她解釋:「她是從泰北來的難民,不能申請護照。」

從泰北來的難民?是曾經「送愛到泰北」的那個地方嗎?那個地方叫「異域」。那裡的華人是孤軍。榮竹是孤軍的後裔嗎?

我不死心的再問榮竹,榮竹禁不住我的糾纏,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中,榮竹的父親穿著草綠軍服,拿著槍,站在一個坐著的軍官旁邊,那個軍官叫「鄧文襄」,是我在軍中受入伍訓練時的班副主任。榮竹的父親楊恩才先生原來是情報局在泰緬邊區吸收的工作人員。而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是對邊區的工作人員做廣播通信的工作。

時間:民國83年底

竹竹終於願意拿出他父親寫給李登輝的三封陳情書,內容當然是希望政府看在他為國家在最前線出生入死的份上,給他在台灣的二女兒一紙合法身份証明文件,可以讓他的女兒回泰北的家吧。(竹竹啊!幫忙找出那三封陳情書來吧!免得我在這裡胡言亂語的)。政府當然是沒有回應。我的心裡是十七八個疑惑,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我身邊?這個政府怎麼了?官員呢?都到哪去了?

不是很耐煩我的糾纏的竹竹,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再也回不了家了!」她打死不知道,就是這句話,害我栽進為無國籍難民爭取國籍的案子裡,從此無法自拔.

當時的我,也很好玩的在一個現在已經消失的電視媒體『橋窗』主持一個談話性節目【禁忌話題】。它本來是一個搭配【禁忌遊戲】專門談性教育的節目。我一個在橋窗製作節目的朋友,知道我跟女兒之間的互動不錯,有天打電話來,問我願不願意在電視上談:「如何與孩子談心?」我ㄧ口答應。到了現場才知道:我在電話裡聽錯了。真正的題目是「如何與孩子談性?」這下傻了眼,卻只能硬著頭皮上場當負面教材。

為了掩飾自己的負面形象吧,我可能是很大聲很自在的談自己在性方面的無知與封閉,不想因此引起橋窗老闆的注意。當原主持人覺得關於性方面的問題已經談到底了,【禁忌遊戲】卻正當紅,沒理由下檔。老闆竟然想邀我接下主持【禁忌話題】這個節目。當下談好,我只談深暗的社會問題,別的不會也不敢亂談,老闆也同意了。

泰北難民無國籍的狀況正好符合我的節目型態,我邀竹竹上節目說自己的故事,她拒絕了。但推薦當時還沒死心的施建國給我,我邀了柏楊先生,建國帶了李映松來。我主持了【禁忌話題】的最後一集,而後就死心塌地的把泰北兒女的問題當成自己的問題來處理了。原因無它,我可不想有一天我的女兒會跟我說:「媽媽,我再也無法回來看你了。」我無法想像那樣的情境,只知道,我一定會瘋掉,如果我沒有能力解決問題的話。

本來是一個星期我會留一個晚上錄三集節目,以免影響家庭生活。但想幫泰北學生的念頭一起,首先想做的,就是接觸更多的學生,聽他們的故事,了解他們的實際狀況。但不想犧牲陪伴孩子的時間(大女兒17、小女兒9歲)。就跟橋窗請辭。節目做得悶,橋窗搞不好也早想叫我走人了,自然是一口答應。我要求每週一個晚上至少見10個學生,因為建國說,同樣狀況的同學共有78個。

第一週真的來了將近10個,一個個被勉強的無奈樣兒,臉上擺明了「你不就是好奇嘛!講了你也聽不懂!」我拿出對付竹竹的態度,窮追猛打。王東琴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想幹嘛?但有人想關心我們,願意聽我們說故事,還是不錯的。」

連續了兩個星期,我以為大家的故事應該都差不多,沒想到各個不同,許多的酸楚叫人難以想像,我覺得可以拿出一些辦法來,就請同學到我天母的家中來開會,大家商討出一個可能可行的計畫,也許可以按計畫進行爭取國籍的工作。

我當然沒有經驗,學生代表跟著立法委員5年,什麼方法沒試過?可就是沒有結果。冒出一個沒沒無名的劉小華大剌剌的說要幫忙,代表們一個個意態闌珊,硬是在天母勉強露臉勉強承認自己是代表頭頭之ㄧ的楊國明,坐在角落裡,一句話都不肯多說。直到結束了,嘴裡吃著我準備的八寶粥,才說了一句:「嗯!有媽媽的味道!」

我的計畫是把同學的故事集結成書,靠書的通路把泰北學生的問題讓社會大眾知道,也許會蹦出幾個真正有實力的人出面幫忙。想法其實很天真。一來學生的反應很冷淡。二、我自己除了幾首小詩,幾乎沒認真寫過一篇文章,更別提出書的經驗了。

為什麼我常說:「會做泰緬難民工作,一定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的孽,這輩子注定是要來還債的!」

不被信任、沒人看好、連大毛李浩星都用一臉狐疑的表情問同學:「那個劉姐是誰?為什麼要來幫我們的忙?」我卻帶著不怕死的憂傷心情去找柏老,想聽聽他的意見。柏老說:「想做的事就去好好做。哪有做不到的事?只看你的決心下到哪裡而已。」「真能找到幾篇好文章,我就幫你找出版社出書。」

於是,催稿成了一件苦口婆心的事。用死皮賴臉形容我催稿的態度也不過份。有同學經不住我的「糾纏」,先警告我:「我的文筆很差喔!錯別字也很多喔!」看沒把我嚇跑,倒也乖乖的交了幾篇。

時間:民國83年底

施建國問我:「劉姐,你要不要去見周荃委員?她是目前還在繼續幫我們忙的委員了。」「當然好!」這可是我第一次有機會走進立法院哩!終於又有一個心不甘情不願臭著一張臉的學生頭頭祝玉才露臉了。會臭著臉,是因為他在蔬菜批發市場工作,工作時間是凌晨2點到9點,我們10點進立法院,正是他該休息的時間。會肯來,是看在要見周委員的情分上吧。當時的周委員,可是他們的活菩薩、保護神。誰要出事有問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委員,周荃也真的是不負期待的照顧著這群無家可歸的孩子們。

看到學生代表的周荃一張笑臉。聽到我的來意,臉上馬上就是三條槓:「我不認識你,我也不知道妳憑什麼說你能做這件工作?我當立委多少年了,沒有過不了的案子,除了這一件。」

「我想幫他們出一本書,這本書也許能幫得上忙。」

她接過我遞給她的一篇曾林剛寫的「等等我們!媽媽!」臉色凝重的看完後說:「我樂見其成!用得上我的地方盡量用!」


我修改好手上的幾篇文章,送還施建國傳給同學看,同學看到修改過的文章,終於對我有了一點信心,開始陸續有人交出文章。不管文章寫得再零亂再簡單,修改時,想到他們的故事他們的表情,我的心就是安不下來的揪痛著。我不只開始失眠,曾經頭一碰到枕頭就睡著的我,變成頭一碰到枕頭就掉淚。一天晚上11點多了,忽然接到劉永華的電話說,他把稿子丟進我的信箱裡了。我下樓拿出文章,紙張有大有小,句子牽牽扯扯,共寫了七千多字。我一夜沒睡的連夜輸入電腦,不是有趕稿的壓力,就是無法放下。結果是:仲介公司的工作辭了。老公的臉也開始臭了。而我,焦慮得開始憔悴。但我自己不肯承認,我覺得自己的精神在高昂的戰鬥情緒下好得很咧!

終於蒐集到了22篇文章。有的稍稍修改,有的幾乎重寫。但不管是改也好,重寫也好,我幾乎篇篇陪著掉淚。改到李新強的『家,太遠了!路,太長了!夢,何時了?』更是哭到抽嗌。這本原訂為幫學生出的書,本來就沒有要放進自己的文章,終是忍不住心情的激盪,寫了一篇後記。加上柏楊、周荃、林正杰跟老軍長印雄寫的序,『孤軍後裔的吶喊-我們為什麼不能有身份證』終於在民國84年的一月份由星光出版社出版發行。

間:民國84年初

鋪書、賣書、送書,雖然忙得很熱火,但效果似乎不怎麼樣。只有周委員對這本書還算肯定,決定在立法院再度質詢時,邀同學們旁聽。同學也幾乎全都到了。每人手上都有一本『孤軍後裔的吶喊』,感覺起來還蠻有氣勢,但同學的高昂情緒卻沒有影響他們的秩序,大家規矩的排隊、小聲的交談。我心想,這是什麼樣的教育體制下教育出來的孩子,都什麼時代了,還這麼守規矩,真該讓台灣的孩子們看看,檢討一下。

當大家排著隊伍,魚貫要進入會場前,立法院的警衛忽然宣稱要代為保管『孤軍後裔的吶喊』這本書,等大家離開前再發還。我們雖然緊急通知周委員的助理黃惠貞來處理,卻因為已經有同學乖乖的交出書走進會場。為了怕突發的狀況影響會場秩序,也影響同學的形象,我們最後還是決定繳書進場,並且安安靜靜的坐在旁聽席上,直到周委員要求同學們起立,看周委員高舉著書,要官員們看看這本書,看看這些孩子的遭遇。那些孩子才在周委員的激勵下,跟著呼喊了幾聲口號。行為雖然拘謹,卻也有人紅了眼框。

這本書雖然得了當年的優良讀物獎,惠貞卻告訴我,有政府單位在重慶南路的書局大量搜購這本書,理由竟然是:書的封面在飄揚的國旗上有一隻血紅的手,太過於刺眼。

我終於發怒了!我決定大量的把書寄給所有的媒體、立法委員。我就不相信這本書除了周委員外,打動不了其他的心。

第一個走進我們位在台北吳興街辦公室的媒體記者是中國時報的張平宜,她是看到我寄給林照真的書被擺在桌上沒有翻動,在徵求照真的同意後,主動要求採訪同學的故事。我所以會點名寄給照真,是因為照真曾經做過關於泰北的詳細報導,我以為她會關心這個議題。同樣的理由,在出書前,我也曾經試著要求曾經對泰北做過連續報導及得獎的兩位記者請求協助。一位的反應是:「媒體不是讓你們拿來利用的。」另一位得獎者先問我的背景、後台、學經歷,發現我是一個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的無名小卒,她告訴我:她正在修法律的博士學位吧,問我為什麼不從政府的立場、法律的角度看這件事?我的回答是:「我從人權的角度、人道的立場看這件事,它不合理。」

時間:民國84年

平宜的生動報導引發一連串的媒體注意,接著是新黨的支持者的強力關懷。桃園企業經理人協會在會長吳正群(前國大代表)、杜世恆的帶領下,也邀同學參加他們的活動、賣書。同學們一直用力壓抑著的情緒終於得到紓解,不再拒絕媒體挖跟刨底似的採訪。甚至在接受地下電台的電話Call in時,哽咽接受鼓勵。我們在辦公室收聽節目,一起跟著唏噓。

力霸友聯電視台『驚爆21』的製作張龍潭及許中熹,曾經去過泰北,因此對泰北特別有感覺。中熹在逛書店時,發現了我們的這本書,就邀王天競委員(當時王委員在立法院的國防委員會)跟我上現場Call in節目。王委員一時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狂Call要我跟他見面。那時的我可還沒有手機,等到連繫上,要見面時,已經是在攝影棚的化妝室裡了。我在極短的時間裡跟委員做了簡單扼要的報告,他不放心,要求我坐在他的身邊幫忙應付他可能無法答覆的問題。王委員在這件事上也許是真用了心,在節目上對所有的提問都能侃侃而談,叫我十分佩服。等曾林剛上場,觀眾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打進來的電話,不分男女,十有八九是哽咽著說的。

於是,各電視台紛紛動了起來。我幾乎接受了所有當時的有線、無線電視台的採訪。有趣的是,許多認識我的朋友關注的只是我為什麼沒有為要上電視而化妝,或為什麼在鏡頭前苦著一張臉,內容呢?印象模糊的算好的,就是有人完全搞不清楚我到底是為了啥事上電視露臉。

這種反應實在叫人沮喪,但也有結果超好的例外。那是TVBS在8月23日播出的『終極檔案』節目。主持人靳秀麗小姐的形象沒話說的好。既然被邀,當然要派出口才好的俊哥美女做代表。祝玉才的口才其實不算太好,甚至是個話不多的人,但表達清楚扼要,個性堅毅,平時不愛出鋒頭,跟竹竹一樣,我就挑定了非他兩人不可。參加節目錄影的除了我還有郁慕明委員,也是製作單位自己挑的人選。

節目中,主持人靳小姐問阿才,請他說明來台經過。家中為阿才賣田賣地籌款買護照的過程忽然觸動了阿才的傷心處,只見阿才推了推竹竹,要榮竹幫忙回答。自己則绷緊著一張臉,努力不讓淚水滑下臉龐。據說當時的畫面停留在阿才的臉上,聲音則是榮竹的委婉說明。第二天,有陌生人在路上碰見阿才,還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加油。   

時間:民國85年

從泰北回到台灣,婦援會已經招募到蕭寶墉、黃錦玲、劉露霞、耿俊麗、林念玆、蔡淑華、楊鳳棲7位志工,分成三批,每週一次輪流進收容所教導六大國語文、英文、手工藝。六大雖然開心,心中的期望還是擺在何時能夠離開收容所中這件事上。所以,只要我一進所,千篇一律的問候語就是:「劉姐,你不是說要救我們出去嗎?阿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出去?」他們想不到,在我的笑容後面,我比他們更想逃離。

婦援會的救援策略裡包括組織救援聯盟。幾次會議參與的單位包括終止童妓協會、勵馨基金會、希望職工中心、天主教外勞關懷小組、彩虹婦女事工中心、基層婦女勞工中心、耕莘醫院、救總、2000年福音中心、台灣人權促進會等等,也曾見過林美榕女士的出現(抱歉,因為當時沒有交換名片,實在不清楚她當時的職稱是什麼)。組織跟連結的能力夠強。我除了跟東東常有聯繫外,基本上,我是掛名「泰緬地區華裔難民權益促進會籌備處執行長」的名義出席。這是一個沒有開會、沒有登記、沒有租辦公室、也沒有請助理的一個虛名單位。所以要掛這個名銜,是為了方便跟官方對話。所以不把組織成立起來,是因為心裡認為這是一個應該要被解決的案子。一但解決了,這個單位也就沒有存在的理由了。現在想想,這根本就是一個偷懶的藉口,我怕沾金錢跟人事上的麻煩才是真的。搞到現在13年了,還得自己出面處理相關案件,真是:活該是偷懶的結果。 

民國84年12月22日上午9點多,因為民國79年被抓,早已得到偽造文書判決書的周學良第一個拿到身分證。我和幾個學生在辦公室裡等著學良在中壢戶政事務所拿到身分證的那一刻的到來。在中壢,同時也有記者在等著相同的消息和畫面。接受完採訪,學良打電話來告知這興奮的一刻,同學們這時才真正的相信他們的夢想是真的可以達成了。一時歡聲雷動,興奮得趕緊去買菜弄飯,要為學良好好慶賀一番。我當然興奮,正在跟同學雞鴨子亂吵時,忽然接到一通來自泰北的電話,跟學良同村,也一起住在辦公室裡(辦公室是一間民宅,三房一廳,主臥住東琴跟雲仙;大房住學良跟雲彪;小房住魯勇。客廳是辦公室。魯勇藉地利之便,後來娶了安靜能幹的雲仙做牽手。)的李雲彪的母親過世了。這個噩耗的傳來,讓大家的心情立刻盪到谷底,好在當天雲彪在工地打工,同學決定先不告訴他,等辦完學良的慶功宴後再告訴他這個消息。我不是個會隱藏情緒的人,當下離開了會所(當時的臨時組織名稱叫:泰北孤軍後裔權益促進會,辦公室就叫做會所了。)直到晚上雲彪打電話來,哽咽問我為什麼不事先告訴他這件事?我跟他說:「我正是因為無法開心幫學良慶功,也無法面對告訴你這個消息,才沒有參加慶功宴的。」

時間:民國85年

處理六大的案子期間,我十分心煩。一來為了保護泰北新娘的形象,不便在同一時間提出要求做處理,事實上,也無法要求用同一方式做處理。因為六大被拘留,如何救出都是煩惱,遑論爭取國籍了?但所有的會議都是把救援跟擁有國籍一併提出來討論,只不過政府始終只就放不放人?什麼理由放人?放人後的安置責任歸屬作考量。泰北新娘的案子老實說也併不進去。但報名的新娘卻源源不絕外,其他拿假護照進來打工後,因為逾期居留,護照也過期或失效而回不去的;來台依親卻因為證明文件不齊全(沒法齊全)而手續不完備的;被老闆監禁欺凌卻不敢報警,透過朋友告知卻又要求我要為他的安全做顧慮的;74年以前進來,為了避免當兵而沒有接受身分證的,狀況複雜到難以想像的多。而我,沒有學生幫忙,不知能找誰幫忙的我,只能自己乖乖整理資料外,頂多用心情寫寫他們的故事,或找媒體朋友說說故事外,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幫這些人的忙。

學生部分也不輕鬆。心急的同學對法院何時能夠審理結案,催促不已;每次開庭,我也是當然陪審的唯一證人。幾十個人的審訊我總是從頭到尾,一一證明所言不假等等。除外,有同學想家、失戀、鬧情緒、過年節時,想有個家靠靠,尤其是在等待結案的一年半期間,同學的情緒就像小火山,隨時都會一觸即發。女孩還好,男孩會想喝酒,酒後胡鬧痛哭的就有幾起。事後私下我都嘲笑過他們了,這裡就不再一一點名公開他們的糗樣了。

更頭痛的是,被丟下不管的81年到84年間的同學依然有被抓的狀況出現。也有工地受傷雇主不肯賠償處理;新娘車禍受傷無法賠償(理賠條件之ㄧ是必需要有身分證明文件,並且要在銀行開戶以受理賠償金)及家暴案等等事件。

我可是凡人一個,六大案有東東處理,其他狀況我可不能也沒理由丟給東東。有時躲在家裡,希望能被世界遺忘,可惡的東東卻也常在這個時候來通電話問:「劉姐,下一步我們要怎麼做?」能不打起精神來面對嗎?何況,我只不過是出出主意而已,能不能執行?如何執行?就都是東東的事了。

所以,當案子結束後,婦援會曾經頒發一面優良志工的獎牌給我,我的良心告訴我:這面獎牌應該是東東的。但誰叫他是婦援會的正式工作人員。而我,一天的志工訓練都沒受過,能拿到這面獎牌,虛榮的心情也High得很咧!(看不下去的老天派喵喵砸壞了這面獎牌,現在也不知被我收到哪去了?婦援會應該還有照片作紀錄吧?東東?)

時間:民國85年 


    在婦援會跟結盟的單位的援救策略中,曾有遊行請願、靜坐抗議、發動一人一信寫給行政院及內政部的活動企劃。但有沒有執行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因為在我十分阿Q的性格中,我是反對街頭運動的。我反對靠拳頭打天下的方式。這跟我會走入軍中的理由完全不搭調,但為何會去當職業軍人?這說來話長,也太過於私人,我就不佔用篇幅了。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我在民國60年進入軍中的時候,正好碰到台灣退出聯合國,那時要保家衛國打共匪的情緒的確非常高漲。如何打?能用智慧打敗他們最好。基本上,我看到刀割在肉上因而流血的畫面可是會昏倒的。

六大之ㄧ的仙懷個性最是急躁,我帶她參加一次因學生張新榮的父親病危,想請求政府給他一條額外的出路,讓他能及時回家見父親的最後一面。參加的洪冬桂委員要我帶一位六大出席,以增加新聞的張力。協調會後,雖然新榮的請求沒有獲准,但仙懷終於知道救援他們的工作並不容易,回去跟其他五大說:「現在才知道劉姐他們真的好辛苦喔!」


    但在關鍵的協調會中,我也曾經有過一次關鍵性的表現。那是85年釋放六大一小出所前的一場會議。由周荃辦公室召開、婦援會跟救總協辦參與的關於如何解決六大一小身分居留問題跨部會協調會。我因為腰閃到,真是痛苦不堪的扶著牆壁爬到立法院一個二樓的會議室中。會中所有參予單位的態度都是十分同情六大的遭遇,但是於法無據,無法處理。周委員問沈美真董事長及龔團長的意見,他們竟一致推薦我上台說明。我難耐腰痛,更氣這樣一個推託不負責任的會議內容,一上臺就是一付很不客氣的樣子,沒有招呼語,直接進入問題核心。中間說到看到六大家庭時的感觸,雖然哽咽,態度卻沒放鬆。最後丟下一句:「我不屑參加這樣一個浪費時間卻沒有效率的會議。」而後在東東的攙扶下,直接離開了會場。這大概是我這明理人一生中最沒禮貌的一次表現了。
    離開會場後半個小時,同時接到龔團長跟東東的電話,(為了工作需要,雖然沒有業務沒賺錢,還是忍痛買了一支手機)他們恭喜我,說:「所有單位同意在三個月內提出解決方案。」至此,我真的相信六大是我的心頭肉。雖然每次進收容所都會忍不住的抱抱六大,但那是安慰跟鼓勵的意圖比較大。會為六大二度「嚴厲指責」官員,對我,對六大來說,都意義重大。

 時間:民國85年 


    9月3日,周荃在婦援會的企畫下再度召開記者會,發動媒體攻勢。本來只想要求六大能夠在農曆年前離開收容所,就算成功了。沒想到警政署竟然同意我們可以在中秋節前就將六大一小保釋出所。大家真是喜出望外。當下訂出出所流程,保釋人由周荃擔任,並發出新聞稿,出所儀式接受媒體採訪。婦援會的本意倒不是為了好大喜功,而是希望藉由六大的案例教育其他的女子避免再被騙上當。因此企畫中對六大有諸多保護要求,但當時六大快樂的臉龐太過美麗了吧,幾乎是無法保留的全數曝光。還好,後來走在路上被認出時,大家的態度都很友善,還有人搶著要請小安妮吃麥當勞哩。


    出所的日子定在9月26日下午2點。剛好是中秋節的前一天。婦援會還貼心的準備了豬腳麵線給大家去霉。我卻為了高雄中山工商的緬甸學生向媒體控訴遭學校欺騙來台,其中有第一批泰北學生的妹妹在內,他要求我幫忙出面處理,我想六大一小出所是喜事,中山工商的卻是問題,選擇誰呢?喜事讓別人出面即可,我則搭了一早的飛機趕往高雄。幸虧該案有省議員趙良燕出面斡旋,找到銀行提供學生低利貸款,解決學生的生活困境。我雖然對中山工商相當不滿,會中免不掉有一些言語衝突,但一來想趕回三峽,親自接六大一小出所。二來趙議員的解決方案學生接受,學校也願意配合,我也就沒有多話的必要了。


    等趕飛機,搭計程車,匆匆趕到收容所。記者會剛好結束。六大一小看到我的出現,忽然激動得抱著我又哭又跳。正在收攝影機架子的媒體來不及捕捉那個畫面,乾脆來跟我談做專訪的計畫,製作人是李芝,他是「大陸尋奇」裡的主持人之ㄧ。要我參加的專訪卻是「為善常樂」。我想,後續還有泰北新娘的案子要談,也就接受了。結果只有一個因為生病住院的朋友不小心看到這段專訪,我也無所謂了,這一路走來,不都是歡喜與失望不停的交替著,案子沒完全結束前,所有的機會都得把握,成效如何就不用去奢求了。


    婦援會在接六大一小出所的計畫中,列了一項義賣募款的計畫。義賣六大在所中學習製作的手工藝品,募款則是為了支付他們的生活花費。六大被責付予婦援會監管,基本上是沒有工作權的。出所安置的第一個房舍是由蕭寶墉老師無條件提供。六大雖是出了樊籠的快樂小鳥,卻也不耐煩過無所事事的生活,也覺得用自己賺的錢花起來比較痛快吧,就透過黃錦玲老師的安排,到食品製作工廠工作,這一與社會接觸,乖乖龍滴咚,追求的人可是排著隊伍的來,曾經紛紛吵著要嫁給東東的女孩此時也全變了心,還好東東沒認真在其中挑選自己的伴侶,算是聰明的抉擇吧。

The Best House ~ 劉小華的人生日記 一路走來-在台泰緬難民爭取國籍歷程<十八> We are the best 是一個希望協助貧困或特殊地區的兒童、青少年有機會證明他的才能,不因他的出生環境而成當然的弱勢.至於緣起,請看我的人生日記 September 25, 2007
一路走來-在台泰緬難民爭取國籍歷程<十八>

                                               時間:民國85年底

前面的章節提過,六大一小出所的日子是中秋節的前一天。我卻無心陪他們一起過節。

 在將近兩年的日子裡,我的生活中有太多繁瑣與焦心的狀況出現。依現在的理解,當時的我其實已經有焦慮的現象發生,連帶的對我的家人也造成了一些困擾。我努力想做補償,方法之ㄧ是只要是假日,我儘可能陪伴他們。何況在年節時,會有泰北學生來家過節。

東東是理解與體諒的。所以當我請求東東幫我說明六大一小出所後的生活狀況時,他有以下一段生動說明。

沒記錯的話,六大應該是中秋節前一天出來。當天他們就開始打掃房子,忘了我們是不是一起吃飯,總之,後來應該是我和蕭老師與錦鈴陪他們去附近的家樂福買日常用品,當時安妮看到手扶梯非常興奮,不斷坐來坐去,因為那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手扶梯。上上下下坐了10多分鐘後,突然手扶梯邊出現一個小男孩,安妮沒看過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小孩,於是一直盯著那小孩看,終於看到那小男孩哭出來,我們才趕緊把安妮抱走。   

至於當時你在哪裡,我也忘記了,也不記得中秋當天是不是有陪他們過,總之,為了忙著處理他們後續的生活安排,其他就沒那麼記在心上。最記得的是當時最感謝蕭老師,因為她無條件提供房子給六大一小住,解決了最大的問題﹔還有錦鈴,大部分六大的生活都是她在照顧,沒有她,我們就沒辦法那麼安心。

 在三峽外國人收容所中我出面前那段期間,其實不只有六個被拘留的泰緬女子。在收容所的拘留期間,有兩位逃跑成功,一個三年後再度被抓;三個被天主教的外勞關懷中心保釋出去。當六大離開收容所的時候,他們的居留問題其實也還沒有定案。周荃辦公室因而在民國86年的一月9號及三月13號兩度召開協調會,討論處理六大一小身分處理要點。警政署主動將被保釋的三大一併列入處理對象。最後的決議是:九名泰緬女子拿三年的長期居留証後可換發中華民國身分證。但等拿到居留證,也已經是離開收容所將近一年的時間了。


九名女子如今大多是兩個孩子的媽,四個跟公婆住在一起。三個掛保證是公婆眼中的好媳婦。其中一個因為是孤兒,結婚前當老師的準婆婆對她的身世背景頗有疑慮,經我誠實說明後,當下就將她摟入懷中跟她說:「放心!嫁到我家來後,我會好好疼你!」十年時光證明,婆媳都好到不行。我呢?也為了這個小孤女,獻出了我的第一次:當主婚人的第一次。而宇銘呢?總共見過他五次面。我雖然每年都寫賀年片給他,報告六大的生活狀況,但他都沒有回應。也許是認為任務已了,就放下了吧。懶人我,三年後,也就沒再乖乖寫信了。

時間:民國86年

六大一小的案子結束後,我倒也沒有立刻為泰北新娘想辦法。園遊會的效果不怎麼樣固然讓人有點心冷。到哪裡找奧援也是苦惱。加上情緒起伏越來越大,承受壓力的能力卻越來越差,有朋友告訴我,做社服不是這麼做的,哪有把家裡的電話都給人家的?搞到自己沒得喘氣,我笑稱自己是24小時應召。嘴上說的瀟灑,心裡卻好想逃!

一次跟老公嘔氣,他說了一聲:「滾!」我就真的開車離家出走了。一路上不知要往哪裡去?慣性的動作不是往山上就是往海邊跑。有情緒在時,更是專跑沒走過的地方。反正沒回家的打算,一天車開下來,竟然到了花蓮豐濱。路上看到甘信一的工作室,他的石木鐵結構藝術傢俱我蠻喜歡,這才終於停車。

他的工作室面海平台上,擺了一堆巨大的椅子,造型奇特而有趣。我窩在椅子裡,讓海風撫平心裡激盪的情緒。忽然想要一個這樣的家。遠離塵囂,也遠離被需要和被斥責的地方。不被家人理解和接受的痛固然傷人,對過重的負擔,我又何嘗不想逃離?

甘信一是個藝術家,很懂得尊重別人享受獨處的權利,雖然很少煩我,卻也有幾句對話。我問他:「附近還有面海的房子要出售嗎?」他看我表情嚴肅,應該不是隨口問問而已,就打電話問他在台中當醫生的弟弟,買了卻閒置在海邊的那塊地要不要賣給我?600多坪土地上有一間廢棄的小磚瓦房,隔著防風林就是沙灘。因為只有使用權,價格不過200多萬。我當下決定這破房子我要了,隨即殺向台中跟甘信原議價去了。

三天後,我帶著一身的疲憊跟憔悴回到台北天母的家,開口就是:「我在花蓮找到房子了,我要搬出去。」老公這一嚇可是不輕,終於為我請了半天假,陪我到淡水瞎轉,看我能不能看上淡水的房子,不要拋夫棄女的跑到他勢力難及的地方。

淡水哪裡會是我能逃難的地方?老公技窮了,只好找小舅子岳母討救兵。我媽跟我小弟當時住在楊梅,距離台北有點遠又不太遠,就用力幫我們找房子。現在這房子蓋在山坡地上,除了有一塊40坪的私人庭院外,面對的是整片的相思樹林和埔心谷地。視野開闊,環境也算清幽,就這樣,我賣掉了天母的公寓,搬進了這間透天厝。以為從此可以擺脫所有不想面對的人、事和繁瑣。

時間:民國86年

泰難工作真的是老天冥冥中在牽著我走嗎?

跟我ㄧ起上『驚爆21』的立委王天競,下節目後,決定要親自跑一趟泰北。他邀集了一些立委,在救總的安排下,走訪了一趟難民村。受到的感動不但讓他掏錢幫忙協助救總將泰北茅草屋改建成磚房的計畫,據說在當地也直接將身上的現金掏出來扶貧。回來後問我:他能幫什麼忙?他是國防立委,跟國防部及內政部要求給當地老兵跟眷屬中華民國國籍應該是合理的要求。他一口答應。立刻在國防委員會中提出質詢,並且邀我在場,以便隨時提供他相關資訊。

這又是我一次難得又難忘的經歷。那是在民國85年12月16日上午0900時的立法院第三屆第二會期國防、內政及邊政、預算三委員會第一次聯席會議及下午1400時的國防委員會的第十五次會議。會議中連番提出相關質詢的除了王天競委員外,還有陳一新、靳曾珍麗、施台生、羅傳進、陳癸淼、朱鳳芝、林郁芳、許添財、尤宏、蕭裕珍、潘維剛、劉盛良、李鳴皋、高惠宇、吳惠祖、顏錦福等立法委員。整個會議內容除了發放泰北地區戰士授田補償金的缺失討論外,給老兵跟眷屬中華民國國籍證明也是會議重點之ㄧ。

每個立委約好似的,專就泰北的老兵問題提出質詢。答覆質詢的除了國防部的黃永厚次長及張副處長源吉外,令人意外的是還有救總的龔副組長、泰北工作團的龔承業團長。對答覆泰北老兵生活狀況及戰士授田補償金的發放情形等問題,他是找不到更合適的不二人選了。我對龔團長的敬佩本來就難以形容,見他在場,除了放心開心外,更是勇氣十足,覺得他跟王委員就是站在我身邊的天降神兵,我此時豈能不好好把握機會,讓在泰老兵跟眷屬獲得國籍證明,也許能把泰北新娘跟第二批學生的問題一併都解決掉。

王天競委員一再下來問我還有什麼要求,我ㄧ口氣提出九項要求,內容雖不完全符合會議形式內所能答覆的要求,他也如數轉達。現在回頭看那些要求,我對他是又感激又抱歉。

現在的我,雖然只喜灣寫稿,不喜歡抄稿,但王委員在會議的最後質詢內容,我仍願意就相關重點做完整公佈,因為那是我當時的困擾,也是我現在的虛榮,更是王委員對泰北問題關懷的驕傲表現,他是個用心而且是一點就通的聰明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了。

民國85年底 

一個立法委員在選民心目中的形象,跟他的助理態度絕對有非常緊密的關係。

當86年底,泰緬越官兵及其眷屬照顧要點出來後,為了要弄清楚承辦單位及作業流程,我又再度走進王委員的辦公室。透過助理要到國防部的一份回函文件,裡面什麼答案也沒有,再想要求,王委員的助理已是一付懶得再理你的態度。我檢討自己,在王委員的強力質詢後,我沒有正式答謝他的幫忙;86年一年幾乎是我的「龜縮」期,情緒不好、身體也不好,加上弄房子、搬家,心底也在暗暗期望官兵處理辦法能夠解決泰緬無國籍人的國籍問題。泰北新娘及第二批學生就在這種心態下被輕輕擱著。但雖說沒有努力或用心,煩人的事可也沒有斷過。直到處理要點出來,我想藉它解決問題的心念又急迫起來,王委員辦公室的態度既然冷淡,無頭蒼蠅一般的我,只好打起精神,另尋他法。

雖說「龜縮」,86年一年間發生的事情也不少。

84年夏天的一個晚上,一個同學打電話給我,說有個同學生病了,但是沒有證件,無法就醫,拖了一個星期,狀況很不好。我立刻打電話給我所能想到的醫院去請託,竟然以「有什麼證明文件可以證明他真的是來自泰北的難民?」這樣的理由作為推託。忽然想到我的好友邱文達醫師,當時正是台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的副院長,雖是夜裡12點了,我仍試著打電話給他。他說:「讓同學立刻到急診室去,我會叫值班醫師先收再說。」等第二天一早,我趕到北醫,世明已經住進了病房。他瘦弱得宛如饑民,北醫志工對他的疼惜我仍感佩在心。一星期後,他的檢驗報告出爐,原來他是愛滋併發其他感染。北醫不是愛滋專顧醫院,當時立即轉送仁愛醫院的愛滋病房治療。

邱對事前不知收的是愛滋病患,可能對北醫醫生、護士、志工造成的影響有些憂慮,我也因此而對他覺得十分抱歉。但他仍是自掏腰包的結清世明在北醫的所有花費。雖然他是虔誠的基督徒,但曾有人撰文稱他是玉面觀音,這個形容詞一點也不過分。

我從沒想到過有一天我會碰到愛滋病患。世明在北醫的期間,我不但每天到醫院去陪伴他做檢查,餵他吃飯,記得有一次他說想洗頭,但是身體太虛弱,我還幫他洗頭吹頭髮。等知道他是愛滋病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心裡不免有些七上八下,不知該朝哪個方向想才對

 民國86年

 離開仁愛醫院後的世明被希望工作坊收進了他們的中途之家療養,我也因此而認識了愛滋義工們。從他們的身上,我對愛滋有了清楚的認識,不但不再害怕,也不再有排斥的心緒。

過農曆年時,世明打電話給我,說中途之家的朋友都回家過年了,只剩他一個人,他很寂寞,很想看到我。我趕緊帶了過年燉的雞湯送過去,看他吃的一乾二淨,十分滿足的樣子,心裡真是好辛酸。年後不久的陽曆5月,他就辭世了。我為沒有勇氣帶他回家過年,一直遺憾至今。85年底的愛滋人權日,同學為他縫製了一條愛滋被單,我在上面寫著:「異域孤子歸、ㄔㄔ祖國行;冷月寂寞客、愛滋奪其魂。」算是幫他做的控訴嗎?其實更清楚的是我無奈的心情吧。
    所以會提這一段,是因為當民國86年6月26日,法院的判決下來後,學生不但要準備泰北的身分證明,也要到醫院去做體檢。有同學在人力仲介公司上班,當下就安排了同學一起去集體體檢。檢驗報告出來後,又有一個同學被證實是HIV,愛滋帶原者。我雖然不再怕愛滋,但該如何處理這樣的案例,尤其是如何面對同學的反應,我依然顯得是那麼的笨手笨腳,而且做作不自在。

體檢有狀況的同學的報告被放在第一頁,學生看到後趕緊打電話告訴我,問我怎麼辦?我心想,我多少算是有經驗了,也只有我來跟他說了。

    我約了他到會所來,要他騎車陪我去找一個地方。轉了半天,心裡卻拿不定主意要怎麼開口說?終於找到一個沒有客人的咖啡廳二樓,我的個性不太會轉彎抹角,當下就挑明了說:「你的檢驗報告說,你有愛滋病。」是不是因為我的臉色太過於沉重,老小子竟然笑瞇瞇的跟我說:「哎呀!爛命一條,有什麼好難過的?」

    約好了我陪他一起去性防所再做複檢跟拿藥。第一天,傻傻的跑錯了地方,在金山南路上瞎撞。第二天,才找到長安東路老市政府旁的性防所。這又是我生平的第一次經驗了。那個渾身的不自在,深怕別人也用異樣的眼光猜測我,弄得我極力要擺出我是來幫忙的姿態來。現在想想,當時的我固然幼稚好笑。但也因此而更佩服老湯。等民國89年泰難工作告一段落(我當時可是以為已經結束,再也不想碰泰北的任何問題了),老湯邀我擔任他將成立的「台灣生命社服協會」的理事長。理由是:我跟官方、媒體、民意代表打交道的經驗夠豐富。更重要的理由是:我跟感染者的接觸不多,出面時,不會讓感染者的家人猜疑。衝著這個理由,我答應了。

     因為泰難,我又跟愛滋結上了緣份。

民國86年

    民國86年秋,同學們陸陸續續拿到了身分證,然後就都不見了。有人趕著回家;有人乖乖去當兵;有人趕緊結婚;也有人換了工作就再也沒有消息。那年的中秋節,我循例準備了滿滿兩個冰箱的食物,同學也回應應該會有人來,結果只有惠貞(周荃助理)陪著我,見證曲終人散的現實與我面對無法消耗的食物的苦惱。(阿才當兵、進明回泰,固定會來的都無法來,我的以為也真的太過天真。)

    泰北新娘的人數逐漸增加。我唯一有的作為就是不停的寫故事。故事寫的是一篇比一篇心酸,情緒也跟著被糾纏在我做與不做的決心裡。那樣的糾纏其實很無聊,因為只要一有機會,我仍會跳起來,緊緊抓著機會不肯放棄。只不過,我是被動的機會大過主動的爭取,於是,當有人問我:「最近在忙什麼?」我的答案千篇一律:「在幫泰北新娘爭取國籍。」再問下去,我就拿出寫的文章,被文章內容感動的媒體跟著陸續增加,加上對我從不放棄的中時張平宜,每年固定要從我這弄一篇大塊文章做幾乎整版的報導。

    現在回想,心情「龜縮」的一年,其實事情沒有少做,只不過單打獨鬥的日子,不需要每天都繃緊神經的上下班或固定的處理文件事件等,生活看起來比較輕鬆,而所有的情緒都在心裡偷偷的糾纏,因為接到泰北新娘詢問的電話時,我還是得打起精神來,給一個充滿希望的答覆。然後自己問自己,這是真的嗎?你在欺騙的是他們還是自己啊?但他們的故事不僅被拿來充分運用,也被拿來激勵自己:能不幫嗎?能放得下嗎?寫慧琴『失去雙翼的母雞』;寫開英『想娘想得頭疼啊!』『不要再抓我,警察先生!』都讓我下定決心,不管再煩再累,我都不會放手的,因為在心裡,我是逃不掉的!

    民國86年一年,解決了幫泰北老兵爭取國籍的心願,以為是成就之ㄧ,卻成效不彰。與愛滋結緣,開啟了新的知識領域,也僅此而已。聽麗萍說:被車撞成重傷,但沒有證件,對方願意賠償,但手續不完整,無法賠償。找僑委會幫忙開了證明,但沒有銀行戶頭,匯款手續又無法完成,於是,用我的名字幫忙開了一個戶頭,我的名下莫名奇妙多出了一筆錢。同理,學生在拿身分證前想買房子,借了我的名字,我又莫名奇妙多了一棟房子。許多奇妙的經歷在這一年出現,我卻想逃避、覺得鬱卒。當然當然,麗萍的錢我ㄧ毛都沒有碰,義生的房子我也沒有進去過,他拿到身分證後也過戶還給他了。好像是一事無成的一年,卻也豐富有趣。

     民國87年

    除了民國84年的新聞熱潮外,民國87年我想稱他為媒體年。

    因為沒有具體計畫,我只能試著找熟識的媒體朋友說故事。於是,中時多了好幾篇大篇幅報導關於泰北新娘、緬甸老兵的故事。

    平宜的文筆生動,花蓮玉鳳的故事在3月16日的中國時報社會關懷版批露後,花蓮選區的立法委員鍾立德立刻伸出援手,企圖幫忙玉鳳申請居留証,雖然沒有立即成功,但加上4月27號的追蹤報導,泰北新娘都能深刻感受到媒體的力量,開始感覺到自己被關注,也更積極的願意在媒體面前大聲的說出自己的故事。

    6月7、8、9三天,台灣日報的記者羅國甫根據我提供的故事做了連續報導,6月24日,立法委員傅崑成就帶著泰北新娘向內政部長黃主文陳情,並獲黃主文承諾,將成立專案小組,設法解決來自泰緬地區配偶的國籍問題。除了各報的新聞版面都有報導外,連The China Post都做了大篇幅的報導。

    8月25日,緬甸老兵札卡在台灣無身分過了45年的故事在中時社會脈動登出,某電視台的綜藝節目也邀我跟札卡上節目送他球鞋冰箱等物品,重點是,他因此而獲得榮家安置,脫離在戲院打掃的孤單貧困生活。10月5號,滯越老兵有誰垂憐的報導也讓國防部跳出來說明對泰北老兵的認證標準已經盡量放寬。

    而87年影響最重大的一件事是:司法院在中華民國八十七年的五月二十二日公布了『大法官議決釋字第四五四號解釋』。內容重點是:憲法第十條規定人民有居住及遷徙之自由,旨在保障人民有自由設定居住所、遷徙、旅行,包括出境或入境之權利。對人民上述自由或權利加以限制,必須符合憲法第二十三條所訂必要之程度,並以法律定之。中華民國八十三年四月二十日行政院核定之「國人入境短期停留長期居留及戶籍登記作業要點」第七點規定,關於在台灣地區無戶籍人們申請在台灣地區長期居留得不予許可、撤銷其許可、撤銷或註銷其戶籍,並限期離境之規定,係對人民居住及遷徙自由之重大限制,、、、、、與前開憲法意旨不符,應自本解釋公布之日起,至遲於屆滿一年時失其效力。

    就是這篇解釋,催生了台灣的「入出國及移民法」。而我,從沒碰過法律的我,哪裡懂得可以在這個新的法裡面為泰難尋找出路。說白了,我不是渾然不覺,但也不知道會有「入出國及移民法」及我跟這個法會有什麼關聯?


 民國87年底至88年

    內政部長黃主文的承諾終於在民國87年12月2日看到結果。境管局發布的處理方案為「八十年六月一日以前入境,迄今尚未出境,也未改辦居留或定居的在台無戶籍人民」將可以優惠方式在台設籍。我在難以相信的心情下,致電境管局求證,詢問80年6月1號以後入境者如何處理?所獲答案為:「不處理,也沒有辦法,他們本是非法入境者,同意八十年六月一日以前入境者入及已是優惠處理了。八十年六月以後入境或曾出境者,目前不處理,以後也未必處理。」
    這樣的答覆我實在難以接受,立刻寫了一篇投書到中時的時論廣場,內容提醒政府「一、泰緬地區所以有無國籍華裔難民的存在,中華民國政府當負無可推卸的責任,而36年來始終不去面對解決問題,如今又準備繼續推諉至何時?二、擁有國籍是一個人的基本生存權益,也是國際人權宣言中明白賦予每一個人的基本人權。失去國籍的人同時失去工作、生活保障、生命保險、移徙、婚姻、子女入籍等等生存權益,是嚴重的人權剝奪,也是人性尊嚴無理的戕害。」「這群人離不開台灣,政府以保障國家安全,避免鼓勵非法入境為由,不予解決其身分問題,讓人懷疑的是:這群人難道會自動消失不見?他們生活陷入困境的機率是百分之百,屆時產生的社會問題誰來解決?」

    這份投書沒有受到重視,88年4月2號,內政部呈報行政院核定「中華民國八十年六月一日以前入境逾期居留或停留人民處理要點」。我又急又怒,寫了一篇『對「中華民國八十年六月一日以前入境逾期居留或停留人民處理要點」內容的懇切建議』,用的是前所未見的嚴厲口吻痛批處理要點的荒謬,並直接送進境管局,這篇建議造成的影響可能是後來不再見消息的原因之ㄧ,誰知道呢?移民法預計在5月初通過,處理要點的功能可能也要打折。倒是一個意外來自境管局的電話,告知我,「入出國及移民法」雖然已經二讀通過,但我應該可以在裡面幫無國籍的泰緬人士尋找出路。這位先生真是活菩薩一個,我卻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說:「這個不重要,你趕快去找立法委員幫忙就是了。」

    我若知道今天會寫回憶錄,哪怕哭著求他,也要他告訴我他的尊姓大名,事後好帶著受惠的泰緬難民們跟他磕頭道謝啊!

民國88年

    我趕緊衝進立法院,尋求願意幫忙也能幫得上忙的立委。終於走進了馮定國委員的辦公室,馮委員指定他的助理劉得福負責協助我的陳情,我哪懂得要求修法的程序或格式?適時何瑞元也在馮委員的辦公室裡尋求協助。這位阿都阿雖然個性火爆,卻也熱情異常,毫無條件的教我、幫我,帶我,把一份請願書中規中矩的送進了立法院,連同兩篇本是自己紓發怒氣用的文章,不想中時的時論廣場打電話來問我對處理要點的感想,我傳真給她,他連續在4月11/12登了兩天。朱鳳芝委員辦公室的邢小姐告訴我時,我還不敢相信,等真的看到了,真的是連續兩天都有我的投書耶!還不是刻意的投書,那個驕傲的心情,到現在還感受得到哩!重點是,兩篇投書剛好用在請願書中,於4月14日,正式送進立法院的秘書處。而在短短一個月內,我寫的修改第十六條法條的建議被打回票,跟境管局的何榮村主任透過劉得福的協調,終於勉強同意第十六條增列第二項「本法施行前,已入境之泰國緬甸印尼無國籍人士,應許可其居留。」
    3仟多個印尼無國籍新娘一直是何主任手上的燙手山芋。而我能藉著這個法條解決手上所有泰難的身分居留問題,基於不鼓勵再有非法入境申請居留的情事發生,這個落日條款的時間限定,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在苟且同意解決眼前問題的心態下,我同意,也順利在5月21日的三讀中無異議通過。但我的反應竟然是在家裡痛哭了一場。為5年的辛苦終於獲得徹底解決,重擔終於卸下了嗎?其實沒有!因為匆促協商達成的決議中,並沒有解決所有已知但尚未浮上檯面的問題。

    平宜本想為我寫一篇人物專訪,聽到故事複雜的程度,改成要我自己寫,字數1500字以內。我ㄧ口氣寫了4000字,請他們自行刪改。中時很給面子,一字沒刪沒改的原文照登在浮世繪,連載三天,文中看不出我的喜悅,最後一段的標題卻直點我的心情:「憂心依舊,難題誰解?」大標也下得露骨:『揮淚五年救難記』。救難不敢當,但天生心軟愛哭,揮淚卻真是一點不假。我把中時的厚愛當疑問問平宜,平宜告訴我,主編的理由是:我做了五年的工作,只寫了四千個字,算客氣了。也是,現在重寫,三萬個字了,還沒把所有的細節都寫進去哩。

民國88年

    除了在新立的「入出國及移民法」內傷腦筋外,88年的其他狀況也該一併說明清楚。

    因為無國籍新娘生的兒女也是無國籍的,我手上自然有了一堆無國籍的小朋友。為了幫忙解決無國籍孩子的身分及就學問題,我跟賽珍珠基金會有了聯繫。基本上,基金會比我更會運用媒體與民意代表。民國88年的4月2日上午,賽珍珠基金會透過賴勁麟委員召開記者會,我手上的14個無國籍兒童在泰北新娘的勇於面對下,可愛的臉龐在報紙上展現出極動人的畫面。無國籍兒童算是無國籍新娘的附件,卻比大人更能爭取到同情與接納,也算是為無國籍新娘爭取國籍中一個意外的助力吧。

    所謂的第二批泰北學生,本來就是僑委會在84年公佈的處理辦法中丟下的一個大尾巴,加上後來入境的無國籍學生,加一加,竟然也是116個。我曾要求僑委會在泰北地區招生時應該做法律宣導,不要再讓泰緬難民因不懂台灣的法律而繼續購用他人護照回國。僑委會非正式的答覆是:「沒有預算!」我想不通,每年暑假到泰北做教學交流的老師順便做法律宣導跟預算會有什麼關係?我這個對錢無知的人得到這樣的答案,更確定了自己的天真有理,不信沒錢就真的不能做事,而且一定要找機會證明給大家看看,沒錢的人難道就沒有資格追求夢想?

    第二批學生代表之ㄧ張明珠,在民國88年的4月26日,在工作的捷運木柵線中山國中站做防火工程時,不幸遭送料油壓機壓斷左小臂。造成撓骨、尺骨的折斷傷勢。明珠因為沒有合法身份,拿不到賠償,我除了傷心難過外,正好也在立法院為移民法的內容傷腦筋,一點忙也幫不上。好在有「工作傷害受害人協會」幫明珠爭取治療、復健、賠償等權益。

   「工傷」是一個在爭取權益的手段上比較強硬的一個單位,執行長是瘦弱的顧玉玲,別看她個兒雖小,平時也很溫柔,但行動力超強,氣勢可也不小。明珠在工傷不但獲得照顧,學到了管理跟行動策劃的能力,也嚐到了街頭抗議的快感。對我的溫和講理處理問題的方式越來越不能接受,在他漫長的等待後,他的情緒跟力量終於爆發,在手傷的治療到復健的階段,他已經完全負起第二批同學的行政事務跟走向,成了一個充滿智慧與魅力的領袖人物。並親自照顧同學間的所有問題,無條件的協助解決,而且不收錢。

民國88年 

    至於泰北新娘呢?曾經在「六大一小」案中合作過的「終止童妓協會」,不記得是什麼原因了,主動跳出來幫我做泰北新娘的聯繫照顧工作。主要負責的是一個拿著他人尚可使用的護照的緬甸女孩小菁,他對泰北緬甸來的姐姐們當然用心,可惜居留証到期後,她也只能回到泰國,聽說在曼谷發展,我幾次去泰北,都沒有在曼谷停留,寫到這,還真的挺想念她。

    泰北新娘因為早期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在帶,大家習慣了我的聯繫跟要求,跟我的關係也是非比尋常的親密,我也無法在「終止童妓協會」協助後獲得比較輕鬆的待遇。因為每個人在小菁的聯繫後都要再來電話作確認,並表達意見,常弄得我必須花費更多的唇舌做解釋,其實他們也不是不信任小菁,怕是怕我藉故不理他們了,反而黏得更兇。這倒也是一個意外,執行長李麗芬曾經在看過我跟他們的互動後說了一句叫我忘不掉的話:「小華跟他們是玩真的耶!」我意外、也奇怪這句話後面的理由,我的家為他們開放,任何人有問題,隨時都可以找得到我,只要我走得到、找得到的他們的家,不管是泰北或台灣,我都去過。為此,在泰北,我多走了20多個難民村,在美賽,我偷渡到大其力去找蘭美的姐姐,能輕鬆叫得出所有人的名字當然不稀奇,我連他們的生活背景都被半強迫的弄得一清二楚,許多人也許不記得曾經跟我說過什麼,我卻都牢牢記在心裡,不是故意的,也許這就是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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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響(4) :
4樓. san121244
2008/11/17 01:15
加油。加油。好感動。
看了你的的文經歷,真的好感動。加油,加油。
3樓. 番番
2008/07/11 12:36
大老鷹

我全篇扣到我家了

如有不妥

敬請告知

必當盡快取下


2樓. 珍妮曾在西雅圖
2008/07/08 13:30
好心疼這些孩子

我們的國家真是大大虧欠了這些孩子,特別是他們的父母,為了保衛國家出死入生。

謝謝轉載這篇文章。看的我眼眶都紅了...


1樓. J. Knight
2008/07/07 00:22
回應!

古今以來,軍人或老百姓常被統治者視為戰略上旗子,用完後沒有價值,就丟棄讓他們消失在歷史灰燼中...

異域孤軍,當初幸好有柏揚著作,才不至於塵封無人曉!我對愛國青年出身的馬總統仍有期許,希望事情很快能有圓滿結束,以慰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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