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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委員長(二)
2008/04/08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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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委員長︰
  今日坐在司機的正後方回到那間潮濕的大樓,校車最前排的位子沒有擋風玻璃的阻隔,彷彿看見司機眼中光景一般的騰空行進。經過隧道之時我覺得自己像一條無眼的蚯蚓,又像柳林中的風聲裡溫和的鼴鼠般,嗅到春天的氣息因而匍伏而出。對於如此生物形象的更替我一向十分樂衷,甚至期望倘若還有下一段生涯能長作一棵路樹,立在路邊的綠葉眾瀰漫出的哲學氣味總使我稱羨不已。
  但我終究是在面對身為人類的那種了無生氣的厭倦感。在書店、在學校、在維持生計的任何時候,我裸露的肌膚都帶來一種羞恥的壓迫感。是的,天氣暖了,我卻越發的對短褲滋生嫌隙。那和我的面容一氣成為彷彿不正常求偶費洛蒙,它們沒有自主意識的穿越我的認知展露在外,為我帶來嗆鼻的盛綻桃花。那是太多餘的。我想你會明白,我對你抱怨過的太多。我總是說著我並沒有刻意去……。
  養了整個冬季的淺色大腿肉在布料外顫動,我走在滿室卷頁中竟不得不去注意這樣的自己,在方形堆疊的聲語中不外是一種突兀的罪惡。我對那些靜坐讀書的無口之人感到歉疚。
也許肉體本身是沒有錯的。但在異性的眼中,肉塊便再不是肉塊,女人花了無盡心思在衣著打扮上,最具吸引力的卻永遠是衣物遮蔽之外的、除去裝飾性的本身。
  我感到無奈。只因我認為腿的用處不是這樣的。大多數尚在憑依生理衝動求偶的男人總是覺得女人所有的特質都是盤中可口或劣味,新鮮或過季的食材。
  也許因為被注視的壓力實在不小,精神疲累。先向你說晚安。

                               誠摯的L 記於犬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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