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鮮血染滿一身,四肢遭四根彼岸骨吟劍氣化成的長長冰骨,毫不留情穿骨而過,將香六牙狠狠釘困在石壁上.
但縱然蟒毒裂體,全身傷痕累累,明明應該是痛苦的極限,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屈服與退縮.
冰災雪已經非常厭惡這樣的香六牙,他應該畏懼屈服在他腳下求饒,而不是自身.滿滿的挫折感.
(吾敬愛的山座,你可知道吾如何從保密到家的你身上得到大哥祖登龍下落的線索嗎?)話一落,劍光一瞬,劃破香六牙的上身衣物,露出佈滿傷痕及鮮血的胸膛.
(就是這個下流的身軀出賣你長久以來辛苦保守的秘密.)冰災雪無情大聲嘲笑香六牙.(古色雲軒那一夜,在你主動獻身滿足吾時,你讓吾發現可趁之機.)
(所以你在紅煙一剪霞試探了六牙,是嗎?)淡漠看著嘲笑自己的人,雖是一句是嗎?但答案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原來那一夜...難怪只有自己癡態盡露,你盡是冷眼以對...原來...想起紅煙一剪霞的一切,香六牙暗自咬牙方能壓下心中的痛.
(那一夜吾的表現山座滿意嗎?被逼迫到高潮卻無法得到滿足的滋味如何?)刻意嘲弄邊道出那一夜的真相.(你的癡態讓吾到現在只要回想還是忍不住顫慄不已)
香六牙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流竄心頭.(你發現吾的脆弱是嗎?)
(是啊,吾摯愛寂寞的山座啊!吾一點一滴侵奪你的身體.心靈,因為吾相信終有一天你會對吾倘露心房,香六牙你可知道你何時露出馬腳嗎?)
(應該是六牙從噩夢中驚醒的那一晚.)香六牙心中只覺一陣苦澀.許久沒在做關於暗劫時代的噩夢了,那一夜不知為何又夢見踏在鮮血成河上的祖登龍.
(吾因為恐懼而忍不住看向那藏著吾今生最恐懼之人線索的風鰲髓,那時躺在六牙身邊是你,當時你是清醒的吧!)
(自然,雖然只是片刻,但你的反應已足夠說明一切,香六牙啊!香六牙那時吾真想問你,你是夢到了什麼?竟讓你害怕到露出破綻.)是大哥祖登龍吧!冰災雪得意冷笑
(吾夢見了你,)
(吾?)聽到香六牙噩夢的對象竟是自己,這倒是出乎冰災雪意料之外,他不由得意笑道;(你夢見了吾,那真是諷刺啊!)
(是啊!吾竟夢見不全鷹的你,在吾的面前被暗劫八無暇虐殺至死無全屍,現在想來,確實是諷刺至極.)說完香六牙忍不住揚起一抹比哭還讓人難受的自嘲笑容.
冰災雪心中為之一震,他夢見竟是...竟是這樣的原因,他看著眼前被自己一劍一劃凌遲到滿身是傷的香六牙,一股難以說明的煩躁與難受在內心狂燒著.
為甚麼?
為何這個人永遠都可以惹動自己自傲的冷靜.
他拒絕探究原因,更不想看到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不受控再說出更惡毒的話.
(原來連天都要亡你啊!如何?被自己你俱沉溺歡愉的身體出賣,感覺如何?)對.這才是自己該說的話.(吾敬愛的山座,只要想起你被吾盡情玩弄,再吾指尖胯下苦苦求,任吾貫穿操弄的模樣,就教吾...)話未完,香六牙一句話登時讓他啞口了.
(作噁是嗎?)一句作噁,說的淡然卻是痛心.
(你...)意外之語令冰災雪一時無語.
(比起背叛的滋味,恨不得將吾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你,一邊討好取悅吾,還要一邊壓抑被吾觸碰時的噁心感覺,真是辛苦你了,吾的鷹,六牙享受的很.)當知道不全鷹是冰災雪時,還有一絲妄想,他或許對自己還有一些真心,但九霞的死,那些相處多年的同窗學子的死,還有今天....他終也認清也得承認這個現實,那一吻是假,那些纏綿是假,連這二十年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一切只有假而已是嗎?這一刻香六牙只想惹怒冰災雪
(冰災雪香六牙不痛苦,因為至少吾是真心的,至少吾曾經是幸福的,相反的殺摯愛獻身敵人的冰災雪,六牙同情.可憐你.)
(住口香六牙)冰災雪怒上眉山,劍光疾走狠狠在香六牙身上劃下一道長長裂肉斷骨的傷口.鮮血如鋪灑下,再難承受的痛楚的香六牙發出痛苦的哀嚎,同一時間蟒毒也再難壓抑,黑色的鮮血從他口中狂撒而出.
捉準時機,冰災雪欺身上前,一手扣住香六牙的脖子,他知道無法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更不想從他口中聽到讓他不斷焦燥的聲音,那就只剩一條路,一掌斷香六牙的性命.
然而香六牙也並非毫無防備,他深知冰災雪這一番羞辱只為了打擊自己,讓自己心神崩潰好趁機下手,他故意拖延時間,以血融冰,再危及之時,卸下身上的冰骨,回擊冰災雪的殺招,訣殺是兩人彼此的唯一信念.
劍光電火交錯成點點星火,隨著時光流轉,劍傷毒患在身的香六牙終是真氣一窒,瞬間的破綻讓滿是血的身再受沉重一劍,血灑四野,香六牙再也無法承載的身子終往後倒落塵埃,
冰災雪緩緩上前,準備結束香六牙的性命,就在最後危機一刻,西窗月出現救走了命危的香六牙.
留在戰場上的兵災雪,耳邊不斷回盪香六牙的那句話.
殺摯愛獻身敵人的你六牙同情可憐你.
他身體漸漸不受控的顫抖著,(大哥便是一切,八人缺一不可)所以就算是摯愛也是非殺不可是嗎?他捫心自問縱然答案是滿滿的苦澀他也只能暗自品嘗.
(香六牙你果然是最能惹怒吾的人).想起戳中他傷口的人,兵災雪怒恨的同時,想起他問的話.
被我觸碰時....作噁是嗎?碰觸....作噁,兵災雪忍不住望著自己的手,想著那些荒唐的夜晚,他臉漸漸染上陰霾,握劍的手握的更緊了,雪更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