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愛、疼愛的女兒。
人類一向自豪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動物,但也是最慘忍、最無情、心機
最重的動物,各個為了利益、名、權爭權奪利,可是不管你、妳在人
間有多麼偉大、權在大、身份有多高、錢再多、名再好、再壞終究還
是敵不過死神的召喚。
我雖然遺傳祖先天生樂觀的心靈,有時候自己也會陷入生命終結的盲
點。
好友夫妻結婚二十多年,生了一個非常乖巧、懂事的女孩,從她懂事
以來幾乎都是跟著奶奶、外婆、佣人相處,而好友夫妻倆為了事業忙
著奔跑大陸、海外,即使回台灣也有數不清的交際應酬飯。
而他們的女兒【漣】,從小個性獨立,連感冒、生病都自己到醫院掛
號。
每一年碰上暑假、寒假好友夫妻已經規劃好女兒出國遊學的旅程,夫
妻倆長年都無法好好陪伴在女兒身旁。
漣!從未埋怨、生氣父母親為什麼這麼忙碌,從沒有好好的陪她,一家
三口很少坐下來聊天、吃飯,但她盡本份做好自己,從未讓好友夫妻擔
心過,她太優秀、太聰明,課業上更是一級棒的女孩。
有時,好友夫妻一個月多沒有回台灣會拜託我,看看漣在家的生活,這
些不用拜託,我自己也喜歡去好友家。
我會陪漣聊天、天南地北的聊不完,我會把我的經過、一些奇奇怪怪人
人生歷練,我們常在她家的游泳池游泳、也會大玩枕頭大戰、唱歌、跳
舞樣樣來,我還會偷喝好友家的高級酒,穿好友的名牌衣服。
漣!非常喜歡我陪她一起吃晚餐,奶奶、佣人會準備非常豐盛的佳餚讓我
大快朵頤,我好像變成她的母親一樣,無話不談,聊到她的父母親時,她
好像有些閃避不多談。
記得三年前我前去她家,那時的漣,女大十八變,遺傳母親高挑身材吹彈
可破肌膚、高聳的鼻子、一對明亮的雙眸,簡直西施轉世,太美了,這麼
楚楚可人的美人,居然沒有男朋友,她幾乎不帶同學來家玩,她保持低調
,她不喜歡同學、朋友知道她的家庭狀況,她非常的保護自己。
那一晚在餐桌上像平常一樣有說有笑,佣人剛切水果到桌上,我正想把那
貴酸酸的水果一一想往肚子大吃。
此時,漣水汪汪雙眼看著說:舒姜阿姨如果妳是我媽媽該多好,天天陪我,
做妳小孩很幸福。
我說:妳怎麼會說這種話呢!妳本來就像我女兒一樣,從小看著妳長大,妳
父母親因為事業做太大,現在無法陪妳,可是他們是最愛妳的人,他們為
了妳過好日子拼命的忙於事業,未來他們會彌補妳會天天陪著妳、捻著妳
、不放妳嫁人。
漣!聽了有些哽咽。
她說:我要的不多,只希望爸爸、媽媽能夠休息,好好的過簡單的生活,
錢夠花就好,不要再忙碌,從小看見父母親忙進忙出拼事業,我打從心裡
發誓,絕不讓父母親擔心我。
說的也對,漣沒有叛逆期,說話非常有規矩、禮貌,完全看不出家境數十億
千金大小姐的嬌縱、平易近人,而且她大部分的零用錢都捐給慈善機構或需
要幫忙的人,對自己非常節儉的女孩,從她身上、房間、衣櫃看不到任何名
牌。她不喜歡逛街,非常奇特、家境富裕的少女,不追求名牌、不吵、不
鬧,上下課都是搭大眾工具,司機接她上下課都不肯,生活非常有規律。
【媽媽的房間卻是琳瑯滿目的名牌,數不清。】
突然覺得漣是需要父母親多一點的關愛。而不是數不完的金錢。
從那一天起,我非常的努力打電話給好友夫妻倆,多多關心漣,妳們唯
一的掌上明珠。
直到有一天漣告訴我,非常驚訝、無法相信的事。
漣說:阿姨一、兩的時間了,我的頭常常暈眩、頭痛、莫名其妙的噁心。
我聽了全身不寒而慄,直覺告知我漣的腦部有問題。
我說妳怎麼不早說呢!我姪女也是一樣,現在已經開始檢查了,妳有告訴
爸爸、媽媽嗎?
漣說:剛開始覺得頭暈目眩時,有告訴媽媽,媽媽說我可能睡不好或感冒
,媽媽叫我去診所拿藥,並要我早睡。隔了一、兩年越來越嚴重,嚴重
到噁心、頭痛、吃不下飯、視力模糊、體重越來越輕、上課無法集中精
神。
我內心忐忑不安,該不是像我姪女一樣得腦瘤吧!這種事不能拖。
開始每天打電話給她,並想帶她去醫院檢查。
漣不肯,說:阿姨妳已經生病了,我會照顧自己,如果有必要我會自己找
大醫院檢查。
之後!我打了無數電話給好友夫妻,為了這件事,我與好友差點翻臉,夫
妻倆根本不急,拖到我受不了,開口罵髒話。
我說:她是妳們的女兒,她頭痛、噁心連連,說不定得腦瘤,這種事你們
夫妻不覺得嚴重嗎。
好友說:回台看她都很好,打電話給她,漣!也說沒事。說我想太多了。
去年的我,也因姪女腦瘤,而我也生病,沒有辦法親自帶漣去醫院檢查,
不過心理非常的不安,天天打電話給她,請漣親自去大醫院檢查。
不過來不及了,漣在去年二月暈倒在家中,緊急送去榮X,這時夫妻才知
嚴重性,從大陸趕回來。
漣送到醫院已經昏迷的狀態,我趕緊到醫院,看見白皙的肌膚,消瘦的
臉頰,看了直掉眼淚,心痛到骨髓裡,我頓足、搥胸恨不得躺在病床的
是我,我為什麼那麼笨,驚覺不對時,拖...拖也拖漣去醫院,為什麼那
麼善良的女孩會躺在這裡,都是我害的,氣到懊惱,真想一頭撞死。
漣接受了一波波的檢查。
醫生給了好友一個無法接受的事實,漣!確實得腦瘤,惡性腦瘤,不能開
刀,好友一聽當下暈倒,我是雙腳發軟、失落的心情。
更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最多活三~~五個月,真是壞消息壞到搥胸、慘忍、
鬱悶的事。更是讓我無語問蒼天。
好友夫妻堅持要化療,醫生不肯,不過還是熬不過的好友拜託、拜託。
漣接受了化療。化療頂多多活幾個月,我不解好友為什麼讓漣這麼痛苦。
我的建議是希望漣還有意識清醒之下,爸爸、媽媽帶著漣四處走一走,全
台走透透,享受一下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出遊的美好時光、漣化療之後哪裡
也不能去。
好友夫妻堅持不肯,他們認為女兒會有奇蹟出現。
漣的奶奶、外婆幾乎每天都到廟宇幫漣拜拜祈禱。
每一次去看漣被化療折磨得越來越消瘦,說話不清不楚,我的心淌血,漣
進進出出不知N次,身體越來越虛弱,沒有任何的進展與好消息。生命慢慢
的像蠟燭燒盡。
有一天接到她的電話,虛弱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告訴我。
漣說:阿姨妳說的對,我真的希望爸爸、媽媽帶我台灣走透透,享受短
暫相聚。爸爸、媽媽不懂我要的是什麼,化療真的好痛苦。
我說:漣要堅強,如果妳真的離開人間,阿姨知道妳當天使,因為妳的人
生像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的汙點,像清澈的溪水乾淨、透明,現在不要想太
多,安靜的休養,未來靜靜的離開。
漣!用那微弱的聲音說:阿姨我可能拖不到這個月底,阿姨以後自己要保重
。
我聽了淚流滿面,是自責、還是不捨,我真的陷入空洞的狀態、行屍走肉
的過生活,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生命、我愛的小孩從我眼前消失,這麼
年輕老天爺就帶走這麼善良、美麗的少女。
最後看到漣時瘦到剩皮包骨,175的身高、體重剩30公斤不到。
我握的她的右手、親親她的手,不忍的說:漣!妳的人生路放手吧!這裡已經
不屬於妳,來生我願做妳最好的朋友或當我的女兒。
漣!再次虛弱的說那句話:阿姨保重身體。那時,漣的眼睛已經看不到,她還
一再的提醒我要保重身體。
我答應妳。她聽了點點頭、嘴角微微的往上。好像很滿意我的回答。
之後!我與她母親到醫院的外頭抱頭痛哭,柔腸寸斷好複雜的痛,這麼好的
孩子老天伱怎麼忍心帶她走,我迷茫為什麼是漣。
可惡的是老天爺一點都不同情,硬生生的用祂的雙手帶走漣。
漣在2012年11月28日傍晚逝世榮X醫院,花樣年華的年齡21歲畫上句點。
好友敵不過失去女兒的事實,病倒住進加護病房。
漣!火化時,媽媽還在醫院住院,爸爸也因漣的過世傷心欲絕,獨撐辦女兒
的後事。
好友說:老天對她們夫妻倆太慘忍、太無情。失去一位這麼優秀的女兒,
而我也失去了一位年輕最超級的大美女【漣。】
人總是來去匆匆,多珍惜身邊的家人,不要等到老天的魔手伸進來帶走摯愛
的家人才後悔。
好友每次對漣留下的任何東西。
好友總是會說:我多麼、多麼的愛妳,寶貝女兒。漣的媽媽到目前為止都還
在傷痛期。
再多的吶喊也喚不回漣回來。
漣的父母親決定用人工受孕再把漣生出來。好友才48歲應該有希望。
加油!我的好友。
註:現代年輕人得腦瘤或腦部出現毛病越來越多,或許現在年輕人一人一支手機,
手機電話一講就很久,希望父母親多體醒一下小孩講手機不要太久,對耳朵是一
種傷害或腦部病變。
我家的姪女腦部也長瘤,她是良性的,不過每三個月就要照核磁共震一次。
舒姜.瑪琳國際珍品名牌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