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隱退.十三
2005/06/19 01:30
瀏覽389
迴響0
推薦0
引用0
緩緩睜目，印入眼底的是熟悉的一切，但渾身抽疼的痠楚卻又教他忍不住皺眉闔眼。
「爹，」醇潤的清嗓由上頭傳來，「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續緣？」
「是，爹親，我是你的續緣。」見到父親醒來，素續緣禁不住紅了眼兒、滿心動容。父親消失太久，他也累了太久，打由心裡確信父親不會輕易拋下他們死去，所以這兩年來他們沒日沒夜的找尋，為的就是希望見到他安好平靜。而今，皇天不負苦心人，終究讓他們尋著了他，怎知，再見到的竟是倒臥病榻、滿面倦顏的父親……
「爹親，喝些水會好過些。」轉頭倒了杯清茶，將素還真扶起，一點一滴的餵進他喉間。
半晌，神智終於清朗了些，「多謝你，續緣。」
「爹親……」素續緣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激動，一把抱住他，「您不應該消失這麼久，您可知這兩年來我的心裡是如何痛苦自責？！」落下的淚如同這兩年他心中所負荷的憂心，他忍不住也不想再忍，在父親面前，他選擇全數傾訴。
「續緣……」輕拍愛子的背，曾幾何時，原本瘦弱的男孩兒終也長成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了，素還真欣慰地想，「我很抱歉苦了你，我是一個失責的父親，在你小時就沒能陪在你和你母親身邊，沒能看著你成長，沒能好好保護你們母子……」他嘆然一聲，「我一直都對你們感到愧疚……」
「爹親，您別再說了……以往的事早已過去許久，這些年來，您為彌補我而做的事情已太多了。」說心裡對父親沒有怨懟是騙人的，但人總是目明，許多年來父親總是事事為他設想，竭盡心力保護著他，他看著、也感動著，即使任何再鐵石心腸的人，對此懷著愧疚的父親，他如何再怨、再氣？
抹去淚，素續緣扯開微笑，「爹親，您餓了吧，我去端您的藥膳來。」
「藥……對了，續緣，張伯呢？他的病如何了？」
「爹親，您安心著，張伯的病有我看著呢。」
「那他現在如何了？可有好轉？」
「嗯，若不是爹親您即時封鎖張伯的天風穴，只怕那毒物早已侵蝕張伯的腦部，屆時即是大羅神仙，怕也回天乏術了。」一想到那群淳樸厚實的村人，素續緣就忍不住笑開懷。當他隨著神秘劍客來到這村落，除了先安置好父親，然後要緊急醫治病入膏肓的張伯時，那群可愛的人們還看他年紀輕，而拒絕他的醫療，直到神秘劍客一個不耐，利劍飛馳將其中一個老夫理了個大光頭，再加上剃掉眉毛後，他們才忌憚在旁守衛的神秘劍客，紛紛讓開條路讓他上前醫治。
一想到哭喪著臉的老夫哀怨地看著他時，他心中除了抱歉，還有更多的驚訝與笑意，他實在想像不到風隨行居然會這樣對待善良老百姓。
「續緣，你怎麼了，笑得如此開心。」看著早熟獨立的親兒也有這麼放鬆可愛的一面，素還真忍不住也跟著開朗心情。
「沒有，只是想到幾件開懷的事罷了。」還是不要告訴父親風隨行做過的好事，免得破壞他在父親心中的形象。「對了，爹親，我去將您的藥膳端……」
「不用了，已有人代勞。」素還真輕笑，看著推門而入的俏人兒，後頭還跟著總是掛懷俏人兒的人，「勞煩妳了，蘭月姑娘。」
「夫子，見到你醒真是太好了，大夥兒都擔心極了。」蘭月將端盤放在桌上，再拿起一小碗，舀進一些滋補養身的藥粥。
「讓大家擔心是我的不對。」素還真說道。
蘭月拿著碗要遞給素還真，卻先教素續緣給接了過去。
「我來就好，不敢勞煩姑娘。」他謙恭有禮的模樣贏得了蘭月的好感，與後頭明德不以為意的哼聲。
「這位是……」蘭月詢問著，眼前之人與夫子有七、八分神似，又見他親近夫子的模樣看來，若非兄弟也是親屬之類。
「忘了予各位介紹，這是小犬------續緣。」
「小犬？！」明德與蘭月同為驚呼，這可怪不得他們驚愕了，誰看得出俊朗清逸的夫子居然有一個看來同他們一般年紀的兒子。
明德首先回過神，頓覺受騙，「你！」他怒不可遏，正欲上前一把揪住素還真時，驀然一陣冷風吹過，待回眼一看，離他腳尖一寸前正插著一柄閃著鋒芒的利劍，似在警示他不可胡來。
腦海中頓時閃過陳叔那顆晶亮的光頭，他知道那名白髮的冷冽劍客仍在暗中虎視眈眈，明德暗暗吞了口口水，但一瞥身旁的蘭月，他又覺得不甘起來：「你、你這個騙子，既然已經成親，也有這般大的兒子，居然還敢欺騙蘭月的感情，誘騙她與你成親，你……你居心何在？！」
「成親？！」素續緣楞了下，「爹親，你要與這位姑娘成親？」
「你以為呢？續緣。」素還真又將問題推回給一臉不敢置信的親兒，接著問怒氣沖沖的明德：「你可放心將蘭月姑娘交付給我？」
「不！」明德重重地回絕他，「你沒資格擁有蘭月。」
「為什麼？」
「因為你成過親，還有這麼大的兒子，你與蘭月成親後，難不成要你兒子喚蘭月一聲娘親嗎？」
「只為這般小事，那有何不可呢？」他打趣問道。
「你！」明德怒瞪著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人，反正他的口才就是沒有夫子來得好，怎麼說也說不過他。
素還真也不為難他，只輕聲問道：「或者，你以為誰才有資格擁有蘭月姑娘？」
「這……」明德剎然無語，在俊傑如夫子面前，他焉能誇口他有資格？
「既然你也無人選，而我與蘭月姑娘成親的事已眾所周知，明德，你何不成人之美？」
明德氣極，拳頭握緊著，恨不得一拳打掉素還真臉上的得意。
「明德……」一旁蘭月輕喚，慧黠如她怎會不知素還真正在逼迫明德的真心呢？「夫子……」她對著他搖頭，示意此舉已足夠。
素還真卻彷彿沒見著她的提示，持續說著：「我先明講了，我這一生只愛著一個女子，那即是我的妻子，雖說蘭月姑娘下個月也將成為我的妻子，但她得不到一絲一毫我的寵愛，嫁入我門，她的地位與一般僕傭沒差多少……即便這樣，你也不在乎嗎？」他說得恁地無情，卻讓明德聽得心驚膽跳。
「你……你這樣置一個女子的幸福於何地？」怎麼也想不到平日溫和謙遜的夫子竟是恁般寡情。
「我說了，我的情感已全給了我摯愛的妻子。」
「那你又何必娶蘭月？」
「各取所需罷了。」
「你！」明德轉向蘭月問道：「這樣的人，妳仍要嫁？」
「我……」蘭月無語，只是迷離又心傷的看著他。
「醒醒吧，蘭月，他不值得妳對他好，妳嫁予他，根本沒有幸福可言。」
「那你說，除了夫子，我能嫁誰？」她問。
「嫁給我！」明德豁了出去，雙手握住她的肩，「嫁給我，蘭月。」
「你娶我只是為了阻止我嫁給夫子？」
明德急得搖頭，「當然不是，我娶妳是因為……我愛妳……」道出藏在心中十餘年的秘密後，他憨厚的臉孔已紅得似撲上一層胭脂。
紅霞躍上了蘭月粉嫩的雙頰。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素還真這時出聲了：「明德，你的意思是你才有資格娶蘭月姑娘？」
「對，只有我才有資格。」既然心裡話已說出口，那再也無所懼了。
「你的資格條件為何？」
「就憑我愛她，任何人都比不上我愛她。」
「很好。」在素續緣的攙扶下，素還真緩步走向他們兩人，然後執起蘭月的手放置明德的大掌中，「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他語重心長，像個要嫁妹妹的兄長。
「你……」明德愣了愣，摸不懂素還真的舉動，他未過門的妻子已經快被他搶走了，他怎麼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難不成……一個恍然大悟，他已懂素還真的意思，「你……故意的……」
「呵呵，說我故意的或是有心的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要給她幸福快樂。」
「我、我會的！」明德漾開微笑，向他保證。
「爹，」醇潤的清嗓由上頭傳來，「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續緣？」
「是，爹親，我是你的續緣。」見到父親醒來，素續緣禁不住紅了眼兒、滿心動容。父親消失太久，他也累了太久，打由心裡確信父親不會輕易拋下他們死去，所以這兩年來他們沒日沒夜的找尋，為的就是希望見到他安好平靜。而今，皇天不負苦心人，終究讓他們尋著了他，怎知，再見到的竟是倒臥病榻、滿面倦顏的父親……
「爹親，喝些水會好過些。」轉頭倒了杯清茶，將素還真扶起，一點一滴的餵進他喉間。
半晌，神智終於清朗了些，「多謝你，續緣。」
「爹親……」素續緣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激動，一把抱住他，「您不應該消失這麼久，您可知這兩年來我的心裡是如何痛苦自責？！」落下的淚如同這兩年他心中所負荷的憂心，他忍不住也不想再忍，在父親面前，他選擇全數傾訴。
「續緣……」輕拍愛子的背，曾幾何時，原本瘦弱的男孩兒終也長成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了，素還真欣慰地想，「我很抱歉苦了你，我是一個失責的父親，在你小時就沒能陪在你和你母親身邊，沒能看著你成長，沒能好好保護你們母子……」他嘆然一聲，「我一直都對你們感到愧疚……」
「爹親，您別再說了……以往的事早已過去許久，這些年來，您為彌補我而做的事情已太多了。」說心裡對父親沒有怨懟是騙人的，但人總是目明，許多年來父親總是事事為他設想，竭盡心力保護著他，他看著、也感動著，即使任何再鐵石心腸的人，對此懷著愧疚的父親，他如何再怨、再氣？
抹去淚，素續緣扯開微笑，「爹親，您餓了吧，我去端您的藥膳來。」
「藥……對了，續緣，張伯呢？他的病如何了？」
「爹親，您安心著，張伯的病有我看著呢。」
「那他現在如何了？可有好轉？」
「嗯，若不是爹親您即時封鎖張伯的天風穴，只怕那毒物早已侵蝕張伯的腦部，屆時即是大羅神仙，怕也回天乏術了。」一想到那群淳樸厚實的村人，素續緣就忍不住笑開懷。當他隨著神秘劍客來到這村落，除了先安置好父親，然後要緊急醫治病入膏肓的張伯時，那群可愛的人們還看他年紀輕，而拒絕他的醫療，直到神秘劍客一個不耐，利劍飛馳將其中一個老夫理了個大光頭，再加上剃掉眉毛後，他們才忌憚在旁守衛的神秘劍客，紛紛讓開條路讓他上前醫治。
一想到哭喪著臉的老夫哀怨地看著他時，他心中除了抱歉，還有更多的驚訝與笑意，他實在想像不到風隨行居然會這樣對待善良老百姓。
「續緣，你怎麼了，笑得如此開心。」看著早熟獨立的親兒也有這麼放鬆可愛的一面，素還真忍不住也跟著開朗心情。
「沒有，只是想到幾件開懷的事罷了。」還是不要告訴父親風隨行做過的好事，免得破壞他在父親心中的形象。「對了，爹親，我去將您的藥膳端……」
「不用了，已有人代勞。」素還真輕笑，看著推門而入的俏人兒，後頭還跟著總是掛懷俏人兒的人，「勞煩妳了，蘭月姑娘。」
「夫子，見到你醒真是太好了，大夥兒都擔心極了。」蘭月將端盤放在桌上，再拿起一小碗，舀進一些滋補養身的藥粥。
「讓大家擔心是我的不對。」素還真說道。
蘭月拿著碗要遞給素還真，卻先教素續緣給接了過去。
「我來就好，不敢勞煩姑娘。」他謙恭有禮的模樣贏得了蘭月的好感，與後頭明德不以為意的哼聲。
「這位是……」蘭月詢問著，眼前之人與夫子有七、八分神似，又見他親近夫子的模樣看來，若非兄弟也是親屬之類。
「忘了予各位介紹，這是小犬------續緣。」
「小犬？！」明德與蘭月同為驚呼，這可怪不得他們驚愕了，誰看得出俊朗清逸的夫子居然有一個看來同他們一般年紀的兒子。
明德首先回過神，頓覺受騙，「你！」他怒不可遏，正欲上前一把揪住素還真時，驀然一陣冷風吹過，待回眼一看，離他腳尖一寸前正插著一柄閃著鋒芒的利劍，似在警示他不可胡來。
腦海中頓時閃過陳叔那顆晶亮的光頭，他知道那名白髮的冷冽劍客仍在暗中虎視眈眈，明德暗暗吞了口口水，但一瞥身旁的蘭月，他又覺得不甘起來：「你、你這個騙子，既然已經成親，也有這般大的兒子，居然還敢欺騙蘭月的感情，誘騙她與你成親，你……你居心何在？！」
「成親？！」素續緣楞了下，「爹親，你要與這位姑娘成親？」
「你以為呢？續緣。」素還真又將問題推回給一臉不敢置信的親兒，接著問怒氣沖沖的明德：「你可放心將蘭月姑娘交付給我？」
「不！」明德重重地回絕他，「你沒資格擁有蘭月。」
「為什麼？」
「因為你成過親，還有這麼大的兒子，你與蘭月成親後，難不成要你兒子喚蘭月一聲娘親嗎？」
「只為這般小事，那有何不可呢？」他打趣問道。
「你！」明德怒瞪著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人，反正他的口才就是沒有夫子來得好，怎麼說也說不過他。
素還真也不為難他，只輕聲問道：「或者，你以為誰才有資格擁有蘭月姑娘？」
「這……」明德剎然無語，在俊傑如夫子面前，他焉能誇口他有資格？
「既然你也無人選，而我與蘭月姑娘成親的事已眾所周知，明德，你何不成人之美？」
明德氣極，拳頭握緊著，恨不得一拳打掉素還真臉上的得意。
「明德……」一旁蘭月輕喚，慧黠如她怎會不知素還真正在逼迫明德的真心呢？「夫子……」她對著他搖頭，示意此舉已足夠。
素還真卻彷彿沒見著她的提示，持續說著：「我先明講了，我這一生只愛著一個女子，那即是我的妻子，雖說蘭月姑娘下個月也將成為我的妻子，但她得不到一絲一毫我的寵愛，嫁入我門，她的地位與一般僕傭沒差多少……即便這樣，你也不在乎嗎？」他說得恁地無情，卻讓明德聽得心驚膽跳。
「你……你這樣置一個女子的幸福於何地？」怎麼也想不到平日溫和謙遜的夫子竟是恁般寡情。
「我說了，我的情感已全給了我摯愛的妻子。」
「那你又何必娶蘭月？」
「各取所需罷了。」
「你！」明德轉向蘭月問道：「這樣的人，妳仍要嫁？」
「我……」蘭月無語，只是迷離又心傷的看著他。
「醒醒吧，蘭月，他不值得妳對他好，妳嫁予他，根本沒有幸福可言。」
「那你說，除了夫子，我能嫁誰？」她問。
「嫁給我！」明德豁了出去，雙手握住她的肩，「嫁給我，蘭月。」
「你娶我只是為了阻止我嫁給夫子？」
明德急得搖頭，「當然不是，我娶妳是因為……我愛妳……」道出藏在心中十餘年的秘密後，他憨厚的臉孔已紅得似撲上一層胭脂。
紅霞躍上了蘭月粉嫩的雙頰。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素還真這時出聲了：「明德，你的意思是你才有資格娶蘭月姑娘？」
「對，只有我才有資格。」既然心裡話已說出口，那再也無所懼了。
「你的資格條件為何？」
「就憑我愛她，任何人都比不上我愛她。」
「很好。」在素續緣的攙扶下，素還真緩步走向他們兩人，然後執起蘭月的手放置明德的大掌中，「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他語重心長，像個要嫁妹妹的兄長。
「你……」明德愣了愣，摸不懂素還真的舉動，他未過門的妻子已經快被他搶走了，他怎麼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難不成……一個恍然大悟，他已懂素還真的意思，「你……故意的……」
「呵呵，說我故意的或是有心的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要給她幸福快樂。」
「我、我會的！」明德漾開微笑，向他保證。
你可能會有興趣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