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被冠上白眼狼這個稱號,就是被指為忘恩負義的人吧!
但如今,我得感謝這位白眼狼。
她曾是我認識了7年的朋友,偶爾見見面,一起讀書、聚餐,一起討論心靈話題。因為她能言善道,幾年前被我邀請到公司來當讀書會帶領人,後來變成我的同事。都聽人說最好不要把朋友變成同事,到後來會連朋友都做不成。我這個人時常在做突破世俗觀點的事情,所以也就真的邀他進公司跟她成為了同事,而且還是直屬主管。
我們同屬一個星座,但她是個樂於在群眾面前盡情展現的性格;我則是喜歡當幕後英雄的性格。原本應該可以彼此截長補短,和平共處才是。最初,我們確實歡欣和睦的過了幾個星期,她也在短時間內就對這個小部門的門面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因為她,我們部門變得煥然一新,往來的客戶及其他部門同事莫不驚喜連連。
但三個月不到,我們在相處上的蜜月期就過去了。她開始在工作上諸多挑剔我,對於我低調不喜出風頭的性格,批評似乎不適合此一行業,認為她過去對我的性格有所誤解。還搬出主管的架式對我軟性操控,我原先所擁有的工作自主性,被她一手掌握,使得我必須事事經過她的同意之後才能進行。我最樂在其中的某一項任務,整個被她攬走自己進行,形同我的工作樂趣被整個抽走,而那是被我視為精神糧食的事務。我被賦予的任務只剩下繁雜呆板、讓我感到了無生趣的行政事務,日復一日,絲毫沒有成就感。那段時間我像個機器人在工作。
工作中找不到樂趣,對我來說真像是在受懲罰。不僅如此,她在平常上班時,偶爾切換回朋友角色,向我抱怨她遇到的困難;一回頭,她又戴回主管的面具,疾言厲色的斥責我不該質疑她的決定;她主導的課程上,會把我們私下的對話當成例子改編成案例說給學員聽;我在工作中貢獻出來的點子,在開會時老闆面前,被她用來邀功,我還「懂事」得悶不吭聲。
那陣子我真的過得很不開心,若要我每天過著這種日子,那不如掛冠求去。這個念頭一生,果然吸引來白眼狼在老闆面前對我的「指控」:「老闆希望這個部門像個安靜冷清的圖書館?還是熱熱鬧鬧人氣滿滿的開心園地?」言下之意,她要老闆權衡,在她和我之間,選擇一個人留在這個部門。
過去友情於此畫下句號,這是我創造的,也是我吸引來的。或許也暗示我另覓職場的時候到了。於是我識趣的口頭請求離職,以必須照顧母親為由。老闆無意讓我離開,但同意讓我到另一個部門兼職。而我的職位,沒多久她就招攬了自己的親妹妹擔任。
2年過去了,我因著離開那個工作場域而變得心胸開闊,身體的健康狀況比起跟白眼狼共處一室的那段日子好。
在「內在原力」這本書讀到這句話:「若不幸和「黑洞同事」處在同一場域,最好的方法就是與該空間中「更大質量恆星」保持良好的互動關係。」那如果無法在同一場域找到「更大質量恆星」互動呢?不好玩就離開嘛!去找另一個能讓我充電的地方,讓自己成為「更大質量恆星」也無不可。
雖然跟白眼狼的友誼因成為同事而終結,同時也成了前前同事,再也沒有交流,但我的心境卻有所丕變,擁有更開闊的胸襟,開放接收宇宙更寬廣的可能性。那段時間同時眼見這個事業體的領導人陷入官司糾紛,名聲慘遇滑鐵盧,讓我破除對擁有名氣者的月暈效應。名聲再響亮的人也終究是凡人,不是神。他人再怎麼美好,也都是從我的腦袋所想像出來的美好,曾經是好朋友的白眼狼,只是我想像出來的好;曾經被我視為偶像的領導人,也只是我想像出來的好,那些好只是被我放大了的月暈,是我想像出來的。
透過白眼狼,我看到我自己的「愛給別人加月暈」。說起來我還得反過來感謝白眼狼給我上了意識擴展這一課呢!
為別人套上月暈,不如讓自己成為大質量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