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自由? 」

在哈金的小說「自由生活」裏，無牽無絆的「自由」，也能是失根蘭花的孑然無依。一個星期來，利用假期中的零碎空檔，終於在前天將哈金的「自由生活」 (A Free Life by Ha Jin)讀完。一個可能發生在你我身邊的移民故事，讀畢，除了沉重，還是沉重。

這是我與哈金的第二次交逢，不同於第一本的「等待」(Waiting)，A Free Life將時空從中國從文革抽離至八九後的美利堅，書中主角吳南追求心靈上與生活上的Free Life，是無數新移民的反射，自己雖來自自由國度，在某種程度上也能抓到 (或者有過)吳南那種在平淡與理想中掙扎的無耐。

吳南，80年代後期的留美學人，英文了得，喜作英詩，讀的卻是他不愛的政治學，拿了個碩士後屈服於現實而到中餐館打工，在愛他的另一半「平平」的襄助下，落腳亞特蘭大城郊頂下一家餐館。生意上軌道，吳南跟著無數移民的腳步，為妻子、獨生子買下了棲身之所。

擁有他人稱羨的妻子、兒子、房子、車子和一家小店，腳踏實地的吳南卻是不折不扣的dreamer，忠於自我靈魂，在鍋碗瓢盆間懷抱著詩人的夢，一直以為，作品難產、詩情不再，是生活的擠壓，只要找到初戀情人貝娜，他的靈感必如泉湧般源源而來。

吳南終究還是尋到貝娜。如同他的歸鄉之旅後的醒悟，活在記憶中的一些美好，畢竟不耐歲月的淬鍊，追尋十數年，吳南發現自己的真愛與幸福泉源，就在身邊，也領悟到-夢想之美好，在於追尋，圓夢與否，也就不必介意 !

Here's my favorite paragraph from the novel(p.619):

Many things previously unclear to him had become transparent. The notion of the American dream had bewildered him for a good decade;now he knew that to him, such a dream was not something to be realized but something to be pursued on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