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有時間翻閱從前的一些信件卡片,讀到許多過去的感情,過去的片段,被文字和紙張超越時空地留了下來。有逝去的人事物,有摧毀了的情誼,有再也喚不回的青春、夢想與大志。許多東西似乎換湯不換藥地繼續發生,留下的不多,卻越來越簡單而真實。
經過這十多年,當年寫著「很高興收到你信,我很羨慕你們放沒功課的假。我要告訴你一喜事,燕玲老師訂婚了!」的小孩,已經長大成人,為著在哪獻身工作而猶豫著。那寫著「我非常非常X100的想念您」的孩子,已經讀完碩士嫁為人婦了。而那封短簡描述的「連一向不喜歡上課的XX都問:『可以上第九課了沒?』我們聽到了XX不停的說:『如果淑美老師在就好了。』」那一段上學的日子啊!在老師的自由主義中,留下孩子多少的無奈,「如果橘林小學在新加坡就好了。」當年的老師可曾讀懂孩子們求知的心聲?
在孩子的感覺裡,九二一記憶如下:「我們這裡前不久有個"大地震",那時我正好還在生病,我mommy在小學,她怕我們Afraid,所以"跑"回家來看我們有沒有怎麼樣,其實我們覺得很好玩!我第一次看到她跑得那麼快!」學了英文要應用,所以她在署名之後寫「up」,我看了好久才想到,原來指的是「上」!某某人敬上的上。虧她想得出啊!
我還讀到一封信寫著孩子的心:「大家好嗎?少康不大會寫信,可是他還是很想念你們,以諾和懷恩都有給他一些衣服,所以他便常常穿他們的衣服。有些時候穿懷恩的衣服,以諾的褲子!媽媽覺得很奇怪,便問他為什麼,他就說:『因為這是以諾哥哥和懷恩哥哥的衣服!』」
「以琳寫信來時,說她有個朋友叫淑鈴,又說『淑』讀作四聲(新加坡的讀法),我念給少康聽時,他就說:『我非常高興以琳有位朋友了,可是為什麼她的朋友叫作「樹林」?』」
「以諾有沒有找到一些朋友也是『電 (在立可白上寫字卻不見了,這是從前常有的事)呢?以諾這 寫的信沒寫完,下次能寫一封完整的信給把你當作牛頓、電惱(腦)小聰明的方『小』康呢?」
最後是:「祝 健康 Happy 更多 friends 但還 remember 這裡的 friends!明年見哦!」
讀著孩子的信,想著生命與生活的起伏......我們都是胸無大志的人,想做的不多也不大,只是要求說到做到,表裡一致,活出主的生命與價值。而這些在歲月的流逝裡,竟顯得如此難得,真是想不到啊!
孩子們的情誼仍留在他們生命中嗎?大人的呢?或許我們終於又站在同一塊土地上了,卻各分東西各有異象難得相聚!
我們努力活在當下,卻總也不免被過去所牽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