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詩一首>
你是烏雲所以可以是雨
這沒有人懷疑
你不能對外把自己切開
在白天
拿出黑黑的答案
洗都洗不乾淨

他們說認識你
他們又說不認識你了
他們曾經是你珍藏的詩句

你穿著一封信
裡面裝的，不是玩具
有人拿剪刀把你剪開
倒出一片烏雲，一陣雨
莫名其妙的人尖叫

他們趕快撐傘走過
踏過的句子都變壞了


<種田>
在你身上寫字
用尖銳的句子愛你

我是你的農夫
把你的腳趾種進泥土裡
你的心長出淺灰色的影子
但還不夠
將我的身體裝進去

澆水，施肥
為你擔憂的風
不懂得翻閱植物用語
我心裡住滿懷疑的蟲
丟掉後
總還能將姿態扭曲成型

彼此傷痕
再纍纍地結出果實
我們收割時
說佛語
再仁慈的殺死自己


刊於創世紀詩刊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