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小人物的故事 ]
窗外下着滂沱大雨.在天際的一邊,閃電劃破黑暗.發出陣陣怒吼
雨點敲打着玻璃窗.聚集成串,順着窗戶不斷往下流.窗前,正站着
一個女孩,蒼白 / 毫無一絲表情的臉上,滴下清淚兩行.雨靜靜的
下着,淚默默的滑落,是[夢]的心死震撼老天.還是,連天也不忍看
到[夢]獨自承受所有的痛苦.特讓雨水來陪[夢]流淚.陰暗的天色
看起來很憂郁.微弱的光線,照映着[夢]孤單的身影.冰冷的心,冰
冷的雨連空氣也是冰冷的.所有傷痛,該從[夢]回老家那天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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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長途拔涉.總算回到從小長大的故鄉.帶着一身疲憊的[夢]
走出車廂,踏上故鄉的土地.聞着熟悉的空氣.體會到[落葉歸根]
這句話的含意.感覺真的難以言語,很奇妙....看到了,那棟熟悉
的建築物重現眼前.景物依舊,房子前院,花簇依然綻放.那是老
媽和大嫂都喜歡種些花花草草.走進家門,空無一人.老媽八成
是出去了.奶奶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出去了.老爸不問也知
道,一定是去活動中心.[夢]喃喃自語的拉着行李箱,放到一旁.
因為,這種 [ 空城計 ] [夢]已經見怪不怪了,吼~ 累死了,先洗
個澡.睡飽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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矇矓間,聽見床邊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妮紫]小名,妳總算是回到
我的身邊了.我的乖女兒,其實,妳知道媽一直都很疼妳的.從小
到大,事事都盡可能的依妳.但是,就一件事不行,就是妳的婚事.
關於妳的未來幸福考量.媽可能會比較現實一點.愛情雖然憧
憬,但不能與現實作比較媽幫妳選的對像是不會錯的.妳就聽
媽一次吧!否則,媽是不會放心呵!:[夢]腥鬆的睜開眼睛.看見老
媽正坐在床邊,摸着自己的頭:媽,妳怎麼知道我回來.而且,還
在房間裡睡覺呢?:"傻丫頭,妳是媽生的,怎可能不了解妳,再說
了,門口多了雙妳的鞋子.房間裡又有音樂聲.看到這些,就知
道妳回來了,錯不了的"老媽得意的自說到,也對吼!因為[夢]在
睡覺前.總喜歡聽一些音樂好入眠.難怪媽會這麼說,嗯~ 媽,
妳剛才說什麼??夢問"喔!也沒什麼,[妮紫]小名,妳餓了吧!離
開家這麼久,一定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看妳都瘦成這樣,風一
吹就會跑似的.媽下去弄點滋補的給妳補一下,乖.."老媽像是
故意支離話題,沒有正面回答[夢].當下,[夢]也沒多問.只是仔細
瞧了瞧老媽.發現她真的比[夢]離家前瘦了.比較苍老一點,難
到是真的病了嗎?[夢]趕緊拉住老媽的手問"媽,妳病了嗎?"
老媽看着[夢],笑了笑."我以為妳都不要老媽了.看來媽沒白疼
妳,就是最近腸胃不太好.胃部出了點狀況,調息休養一段時
間就好.先別說那麼多了,日後再細說.我先下樓煮東西去了"
老媽說完,就走出房間,下樓去.[夢]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婚事
而讓母女的感情拉開距離.真想回到以前的時光,[夢]總喜歡
鬧老媽.不順心的時候,甩甩小脾氣.開心的時候,撒撒嬌.习慣
聽着老媽的高分貝嗓音吼着"[妮紫]小名,我要上街去嘍!妳
喜歡吃什麼?媽幫妳買回來...."其實,老媽什麼都好,就是太
現實/勢力.凡事愛比較,這點[夢]不喜歡.好了.不想那麼多,
起床吧!也許,是太久沒睡在自己的床.覺得睡得好滿足,
呵...笑得有點白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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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嘰哩喳啦的好熱鬧.不知老媽在忙[辦桌]台語辣!
還是乾嘛?[夢]因為.太久沒回來,所以想出去逛逛."媽,我出
去逛逛,順便買些需用品"妳去吧!早去早回,今晚家庭聚
餐喔!"知道辣![夢]急着出門,隨便應一句.人早就消失在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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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黃家異常熱鬧,燈火通明.滿載而歸的[夢],大包小包的
擠進家門.哇~賽.今天是什麼節日嗎?全家齊聚.[夢]疑惑的
看着一屋子的人.老姐走過來說"妳是今晚的主角.老媽已
經十萬火急的叫我們通通回來.說有事情要宣佈"又要幹嘛?
該不是自己蹺家抗議有效.想要給我選擇的自由嗎?如果是
這樣的話,那太好了.自己就不用怕了,可以把[明]介紹給大家
[夢]的心裡在編織着美夢,即期待,又怕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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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夢]像眾星捧月般.大家對[夢]格外親切,親到[夢]覺
得詭異.這時,大姐夫開口了"小妹,這段時間.妳在外面也玩
夠了,該收心了.懈逅愛情,大家都曾夢幻過.但,現實就是現實
沒有面包的愛情,是不能長久的,別太天真.妳曾待過的地方
我略知一點.之所以不去找妳.是想說給妳曾經擁有愛情的
權力.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吧!妳也在[印刷廠]做了一年
多.一些客戶妳多少也知道一點吧!他們五花八門的生意
遍佈南北.生意場上.應酬是難免的.妳姐夫我的[印刷廠]
雖然比不上大公司.但至少還有一些人脈關係吧!問過在座
妳的至親[ 二哥除外,出遠門不在家 ]有誰同意妳嫁入[貧
困之戶].不要認為我們冷血.其實,我們也是一片苦心.希望妳
能夠體諒,該放手的,就得放..."大姐夫的話.給了[夢]當頭一棒
冷酷的澆醒[夢]剛編織的美夢.大姐夫的個性就是這樣.說話不
帶感情的,冰冷而現實.真不知大姐當初是怎麼搞的.
最後,還奉子成婚, :咦!等等,好像有地方很可疑.姐夫如何得知
夢的事情.他好像剛剛有提到說什麼原[印刷廠]的客戶.難道說
當初在[江城]的餐廳上班.有段時間裡,有一桌客人.夢總覺得面
熟.卻又想不起來.而且,經常來捧場的,真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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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媽也開口了"[妮紫]妳就聽話辣!如果,妳是不想跟小舅子
[興]訂婚的話.那也可以,我已叫妳小堂叔幫妳介紹一位日籍華人
可以的話,妳就去日本那邊.另一方面,也可繼續已經被妳荒廢的
學業.那裡,有妳大姐夫的親妹妹和妹夫照應.再說了,對方條件
不錯.他在日本經營果蔬生意快十年了.最近才剛回國,等妳約
個時間見面... "此時,大姐也發言了"小妹,妳自己的私事.最好
還是妳自己去做個了斷吧!這樣的話,就會把傷害降到最低.
如果,讓老媽或姐夫去出面的話只怕事情會弄得很難堪.姐知
道妳很委屈,這就是妳的命運吧!這兩年,妳大哥加股投資
[養鰻場]和[牛蛙]兩種養殖事業,卻都不太順利.妳也知道的
這兩種事業都是高額資金投股.也因此,家族的聲望跌落許多
如果不想辦法解套的話.我們所有的生意,將都會影響到.所以
妳的責任也相當大.更不可能讓妳嫁入[貧戶之家].之所以要
選擇妳來結親.是想添加一個有點背景或具說服力.的親家
這門親事,是提升家族名聲的其中一環.不可缺席,妳總不會
希望我們家族落魄吧!"[夢]聽完至親們的一番言論.看着他們
所謂關心的嘴臉.剎那間,像是被狠狠的擺了一道.怎麼這樣
為什麼快樂總是如此短暫.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說什麼,嘴巴
卻苦得像黃蓮,腦袋一片空白.親人們在[夢]的傷口上撒鹽
絲毫不猶豫,還說是良藥苦口.[夢]對親人們徹底感到絕望/灰心
不滿又如何?蹺家抗議又怎樣?唯一虧欠的是[明].[夢]不想讓[明]
也捲入這場風暴.她了解家人的個性,讓他們見到[明]的話.肯定
會說些難聽的話來刺傷[明].這會讓[明]僅存的尊嚴面臨毀滅.
想到這,[夢]的心裡做好了打算.站起來,面無表情的望着一桌子
的親人.最後,望住老媽,冷冷的說了一句"我的生命是妳給予的
命運是妳們掌控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妳給予的生命奉還
"說完,僵直的身影消失在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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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夢]看起來跟往日沒兩樣.自那天家庭聚餐到現在,出奇
的安靜大姐邀[夢]到她家住,陪她幾天.[夢]沒說什麼,就去了.這天,
[夢]下定決心.拿起電話打給[明].與其,讓家人去傷害[明].不如自己
來了斷這段不被祝福/無緣的感情.可以的話,來生再見了.[夢]直
接打到[明]的飯店.電話那端,是[明]的老闆娘"嗯~麻煩您叫一下
[明]可以嗎?",[夢]客氣的說"喔!那妳等一下,我去叫他",老闆娘熱情
如故.幾分鐘後,話筒那端傳來[明]的聲音."喂..."此刻,[夢]的心裡
五味雜陳.準備好的台詞一句也說不出口...."是[夢]嗎?我感覺
到是妳,妳怎麼了.說話啊!妳哪時候來[粵城]...."[夢]深深的吸
了口氣,鼓足了勇氣.把心狠下來,就說"[明],你還記得你說過的
話嗎?你曾對我說過,你付出的感情是全部的.也想得到我全
部的感情.假如,我不是完全接受你的感情.你會用一輩子去
等待,但不放棄.也不會免強我的選擇.這些話,現在還算嗎?
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我們分手吧!..."[明]聽完[夢]一番絕裂的話
久久不發一語.[夢]隱約聽到電話那端,[明]的咽哽聲.他還是流
淚了,突然,話筒那端像是掉落在地上的雜聲,"喂,妳是[明]的女
友嗎?他哭了,跑出飯店辣!妳們吵架了嗎?"老闆娘關心的詢
問着,"嗯~沒什麼,謝謝老闆娘",[夢]掛斷電話.呆坐在沙發上
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嘴裡喃喃自語"[明],對不起
原諒我.我不想傷你的.欠你的,來生再還吧!但願~你的下
一段戀情會更美好...."站在更衣鏡前,[夢]細細的打量自己
補了點淡妝,對鏡中的自己,微微笑了笑.走回床邊,從手包
裡拿出已經備好的安眠藥.打開喜歡的音樂.回憶起和[明]
在一起生活的點滴....回憶很清晰,眼皮卻越來越重.好累
呵!就讓這場紛繞停滯吧!也許,離開才可以讓煩人的塵事
劃下句點.半睡半醒的意識下,眼角滑落清淚兩行.伴着淚
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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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靜靜的下着.灰暗的天空,渲洩而下的雨水.陪伴
這位女孩流淚.風淒淒,雨綿綿,凋零的玫瑰,忘了世間的
華美.情願化做一縷輕煙,冷看世間的無言.也不願,獨自
憔悴 / 心傷...
[在現實生活中,一個女孩的真實情感筆記]
[夢]
